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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心臟一緊,深吸了一口氣。
冉天空看了看沈寧,繼而問道:“那現在已經在籌錢了?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當然已經發動各種途徑籌集現金了,如果可以,你也為我們準備一些現金吧,我怕情況又有變,歹徒再次獅子大開口。”紀聿偉道,“我們都認為不能報警,怕老七有生命危險。”
“不報警是對的,”沈寧突地淡淡道,“我覺著籌了錢也是白搭,紀聿衡是死定了。”
“你說什麼!”大家都因她這一句憤怒了,老五紀青青衝上前來,瞪著她指著門口道,“你出去!”
沈寧勾唇一笑,“別生氣嘛,五姐,我也是實話實說。根據我們的線索,這伙歹徒還挺專業的,但偏偏選了個不確定的大好時間實施綁架,這不是令人懷疑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紀青青猶有怒氣地問道。
“五姐不懂,我也不信在座的各位不懂,”沈寧掃視一圈,似笑非笑道,“還是,大家早就有數,也假裝沒數。”
“你……”紀聿偉欲言又止。
“你是說,我們之中有同謀?”紀聿鵬沉聲開口。
“什麼!”
“荒唐!”
“正是如此。”
“你有什麼證據?”紀聿平皺眉問道。
“沒有證據,這是我的直覺,但我馬上就會有證據了。”
“為什麼?”
“因為你們會招供。”沈寧的口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紀聿偉苦笑著搖搖頭,“沈小姐,我知道你為阿衡擔心,我也很感激你這份心思,但我們實在沒空跟你玩家家酒了,我們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很好,也壓根沒有理由去殘害手足,你請回吧。”
沈寧揚起唇角,卻是說道:“大哥,你知道人體有一種穴道,一點下去就會全身瘙癢難耐,卻又無處可撓嗎?”
“什麼?”
“現在也只有老中醫可能還知道這些東西了,可惜,這也屬於文化的一種呢,”她笑盈盈上前,“我試給你看看。”在皇宮當米蟲的她可是很勤奮好學的。
說著她往他身上某個地方用力一按,紀聿偉下意識後退一步,“你幹什麼!”話音未落,他就覺得身上有千萬隻螞蟻在體內啃咬他的肉般,他驚恐地大叫一聲,雙手往身上抓撓,卻又不知究竟抓到何處才有用。
眾人皆驚,紀家人圍了上來,程桐上前試圖扶住自己老公,“老公,你怎麼了?”
“你做了什麼!”紀聿鵬厲聲喝道。
“沒什麼,我只覺得老大最有嫌疑,想讓他招供罷了。”沈寧聳聳肩。
“趕緊替他恢復原狀!”她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
“恕我暫時不能同意,”沈寧一邊說,一邊走向亂叫著四處抓撓的紀聿偉。
紀聿鵬試圖抓住她,卻被大熊攔在面前。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紀聿嘉變了聲調高叫著。
“打電話叫警察來!”紀聿鵬道。
“誰敢報警!”沈寧一聲清喝,“誰敢報警,我就讓誰嘗嘗他同樣的滋味!去把他們的手機收來!”
“荒唐!”紀聿鵬緊握住大拳,他知道自己恐怕不是眼前這個巨漢的對手,即使僥倖贏了,還有四五個手下在面前堵著。
“冉天空!”他怒喝道。
“啊!啊!”紀聿偉哪裡受過這種折磨,他受不了地在地下打起滾來。
沈寧上前,半跪在地,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大哥,你知不知道紀聿衡在哪?”
“不知道,好癢!好癢!”紀聿偉只覺癢得快要死去。
“你知不知道誰綁架了他?”
“不知道、放過我,求求你、好癢、放過我!”
“聿偉!”程桐靠在窗台,壓根不敢靠近這個發了瘋的女煞星。
“你乖乖回答,如果讓我滿意了我就幫你解穴。”沈寧緊緊盯著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紀聿偉痛苦得緊緊抓著自己的脖子,“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夠了!”紀聿鵬一聲大喝,舉拳攻向大熊。
他雖是業餘拳擊手,終究打不過職業的大熊,不出幾招,他被他一拳打在沙發上。
“呀!”女眷們失聲尖叫。
沈寧見紀聿偉似乎真不知道實情,暫時為他解了穴道站了起來。
“好了,誰是下一個?”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在場眾人都驚恐地看著她的移動,不約而同地往後退去。
“你這是拷問,是虐待!”紀聿勝高八度地道,“你是違法的!我要告你!”
“誰說不是呢?”沈寧無所謂地攤攤手,“但請原諒我是女人,主心骨不見了,我就有點……失控。”
冉天空都覺得渾身癢得慌,阿衡到底找個了什麼樣的女人!
大熊說道:“沈小姐,或許您可以問一問紀聿平先生。”察言觀色是他的強項之一。
“六哥?是你嗎?是你把我家聿衡藏起來了?”沈寧的表情帶絲詫異,“真令人意外,我最不懷疑的就是你。”他沒那個迫力,並且他也是最不能得到好處的一個。
“你想幹什麼?”紀聿平警惕地後退一步,卻被她帶來的一個下手自後鉗住了雙臂。
他猛地踢腿,“放開我,不要靠近我!”
“小心!”冉天空突地拉過她,一個裝飾用的青花瓷碎在牆上。
沈寧轉頭,看向行兇的余曼,有些不高興地道:“我正在辦正事,別鬧好嗎?如果你有線索我歡迎你舉報。”
“賤人!”余曼罵道。
沈寧似笑非笑,在眾人面前用一種快得離譜的速度,眨眼到了余曼面前,“消停一下吧,二嫂。”她一指點住她,她渾身一軟,癱坐在地。
大熊都暗中吃驚,他見識過那麼多門派,甚至連苗族蠱術都親眼見過,但從來沒見過點穴之法。
沈寧卻似沒事人一樣回到紀聿平面前,輕聲說道:“六哥,我知道你比大哥能吃苦,也更能忍,所以我決定點你另一種穴道,就是那種一點下去,你就會覺得頭痛欲裂,身子跟挨刀子似的,可能又跟下油鍋似的,我沒試過,我不知道。或許你一會可以告訴我。”
紀聿平抬腳猛踢,但還是沒躲過沈寧的點穴。
“啊——”他瞬間感到一陣鑽心疼痛自體內四面八方襲來,幾乎是嘶喊出聲。
幸好這貴賓休息室隔音效果十分好,這麼大的叫聲也沒有傳出去。
沈寧冷酷地看著他痛苦了幾分鐘,厲聲道:“紀聿衡在哪?”
“我不……我不知道……”紀聿平翻了白眼,頭上冷汗直冒,幾乎快要暈闕了。
“六哥,如果你不想說,我就點你的啞穴好了,但別怪我沒告訴你,這會兒點了啞穴,痛苦是會加倍的。”沈寧一拳重重打向他的腹部。
紀聿平只覺有人在他潰爛的傷口上澆了油,他渾身痙攣,痛得連喊也喊不出來。
“看,就像這樣,”沈寧連眉頭也沒動一下,“請問,你說是不說?”
紀聿平低垂著頭,像是已經昏死過去。
“老公、老公!”紀聿平的妻子尖叫道,“他死了!你把他殺死了!”
“死也得等找到我家聿衡再說啊。”沈寧輕聲道,“六哥,你想起來了沒有?我家聿衡在哪?你再不說,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在場者幾乎都屏住了氣息,紀聿平搖了一下頭,沈寧雙指一點,紀聿平額上青筋全部暴出,嘴巴大張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他身子前傾成了弓蝦狀。
沈寧解了他的啞穴,蹲了下來與他對視,“請問,現在可以說了嗎?”
紀聿平的嘴無意識地流出了口水,他再控制不住地道:“我、說……”
沈寧在他身上某個部位重重一按,紀聿平只覺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快說。”沈寧冷聲道。
紀聿平猶為虛弱地看向女煞神,“他在……南郊一棟廢棄的大廈里,是、紀氏打算……炸了重建新樓的地方。”
☆、34
“老六!”紀青青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他居然真讓人綁架了老七!
大熊聽了,立刻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誰綁架了他,他們一共有幾個人?”
“我、我不知道……是、是周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