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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早點睡。”
“知道了,爸,晚安。”沈寧暗地吐吐舌,進了房間。還以為爸爸這兩天緩和點了,但看這情形不像啊。幸好她決定用殺手鐧了,不然他的外孫還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見到他。
第二天,沈寧找了個時間,向父母提了紀聿衡要入贅的事。
沈氏夫婦正在吃飯,一聽一個忘了咀嚼,一個忘了夾菜。
沈寧有些好笑,怎麼這麼誇張?
好半晌沈鴻才回過神來,囫圇吞進嘴裡的飯,蹦出兩個字來,“胡鬧。”
沈寧故作無辜,“怎麼胡鬧了?我是獨生女,他家有六七個兄弟,咱們多他一個正好,他們少他一個沒事。”
裴慧只覺女兒單純得緊,“女兒啊,上門女婿不是那麼容易當的,雖然現在不比舊社會,但知道你是上門女婿還是很多人笑話的。特別是像紀聿衡那樣出身豪門的,更是不可能來做上門女婿。他是哄著你玩的。”
“要是他真有這想法呢?”
“他同意他家也不會同意。”沈鴻良道。
“我讓他不帶紀家一分錢過來,省得還有人說咱們貪圖富貴。”
兩口子越聽越覺得她說的天方夜譚,沈鴻良搖頭嗤笑,“他一分錢沒有,拿什麼養你?”
沈寧笑道:“讓他也跟著咱們做生意唄。”紀聿衡自己肯定是錢的,這點毋庸質疑。
“可行了,別開玩笑,吃飯。”
“爸,要是我說的是真的呢?”
“那我就立馬同意你們兩個。”做不到就趕緊給他分手。
“這可是您說的,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紀聿衡收到沈寧的【搞定】簡訊時正在vk集團總部的主席辦公室里,他悠閒地將腿搭在厚實的緊檀辦公桌上,看著簡訊笑了笑,簡短回了一條。
這時大門打開,紀興運與六子紀聿平走了進來,看著出現在他辦公室里的么子,笑得眼都眯成一條fèng了,“喲,今個兒吹的哪陣風,讓我們七少爺大駕光臨?”
紀聿衡也不起身,喚了兩人一聲,說道:“我到了這附近,就過來找您吃個飯。既然六哥也在,咱們一塊兒吧。”
“好,好,那咱們走吧。”紀興運看小兒子終於記得孝順他這個爸,簡直心花怒放。
“老七,你等會。主席,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沒向您匯報。”紀聿平四十多歲,但已經謝了頂,是紀家七子裡長相最平凡的一個,也是最一板一眼的一個。
“邊走邊說。”紀興運擺擺手,坐也不坐一下,就讓紀聿衡起身出門。
三人進了電梯,紀聿平道:“我們前兩個月意欲收購股份的網站這兩天好像發生了巨變,創辦人周式不知道什麼原因下了台,接管的是個神秘人物,開股東大會也是由律師代表出席。更奇怪的是,周式還在擔任總經理的職務。”
紀聿衡雖然聽見了,但依舊插著口袋注視著數字的變化,保持沉默。
紀興運皺眉想了想,“那就再等等,看看情況。”
“是。”
提起這事,紀興運忽然記起來,“阿衡,那個周式我以前見過一次,他說跟你有些淵源……他也是你的朋友?”
紀聿衡道:“哦……我以前資助了他。”
紀聿平挑高了眉頭,“他能創辦那個網站是因為你的資助?”
“嗯。”
“那你怎麼沒跟我們說過?”紀聿平有些好笑,自家這個不事勞動的反而還白白讓人成立了價值過億的網站。
“六哥,你也太為難我了,我不過隨便資助了一兩個人,還會盯著他們看是幹什麼的?”
“要是早跟你提了,難保你也能免費拿到一兩個點的股份。”紀聿平有些惋惜地道,忽而他轉念一想,說道,“爸,不如讓阿衡去跟周式套套交情,探探口風。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他真是被奪了權,咱們用阿衡與周式的關係,幫他奪回董事長的位置……”
“我可不摻和這種麻煩事。”紀聿衡頗為不耐煩地道。
“有什麼麻煩,不過讓你起個穿針引線的作用。”紀聿平道,“你無所事事了這麼久,也該為家族做點事。”
紀興運擺擺手,“誒--他不願意就別勉強他,咱們也不是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他頓一頓,“上次我見到周式,他提起你時面色還有些倨傲,沒想到竟是恩債關係!他那樣的人,遲早是個下台的。”什麼東西,他兒子資助了他,他還在他面前用鼻子看人。
紀聿平被父親這麼一說,垂眸應了一聲,也就不便再說什麼。
三人到樓下的餐廳吃了飯,席間紀聿平一直在不停地接電話,來來回回十分忙碌。紀興運道:“你也別陪我們了,隨便吃點就上去吧,我跟阿衡聊一聊。”
紀聿平苦笑,“託了阿衡的福才能跟父親單獨吃個飯,沒想到瑣事一件件地來。”
紀興運笑笑,讓他趕緊吃飯。
等紀聿平走後,紀聿衡為父親倒了杯小酒。
“說吧,你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來找你爸究竟有什麼好事?”紀興運拿起酒杯一口啜了。
紀聿衡勾了勾唇,“也沒什麼大事。”
紀興運笑了兩聲,“是你媽跟你的小女朋友吵架的事?”
紀聿衡清清嗓子,“爸您真是神機妙算。”
怎麼忽悠這位才不至於摔筷子……這真是個問題。
☆、30
“呵呵,你媽媽氣得一整夜沒睡著,非得要我許諾不讓你的小女朋友進家門。”紀興運一邊夾菜一邊道。
“我這邊比您更慘,一見面她就哭得稀里嘩啦,非得要跟我分手,怎麼哄都哄不住。”紀聿衡皺眉表示心疼。
“年輕姑娘家嘛,受了氣總是覺得委屈的,你聽爸的話,買兩條鑽石項鍊去送給她,記住,要有品味點的。你一送,保管她好了。”
“您還給我出主意,該送的我都送了,一件不落地給我還回來了,以前那些買給她的,全都還了。”
“這小姑娘還挺有骨氣。”
紀聿衡長長嘆了一口大氣,“她現在一心就倆字,分手。”
紀興運關心問道:“真這麼嚴重?”
“今天更好,連電話都不接了。”紀聿衡沮喪地喝了口酒。
紀興運安慰道:“不要緊,有問題,就一定有解決之道,說不定過兩天,她就主動來找你了。”
紀聿衡道:“我可是比您更了解她的性子,她一說分手,就指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分手了,”他為兩人再次滿上小酒,端了酒杯一飲而盡,“爸,您說,我好不容易才遇著這麼一個感興趣的女人,怎麼這麼快就沒了?”
“你要真喜歡,就別自暴自棄,”紀興運簡直比他更緊張,兒子這好容易肯碰一個女人了,誰知道他分了手,下一次碰上得是什麼時候,“爸再多給你錢,你看那姑娘喜歡什麼,別小氣,都給她買。”
“說了行不通了!”
“好好好,那不然這麼著,咱們看看她家是做什麼的,先說通說通她的父母……”
“有其父必有其女您不知道嗎?什麼不嫁豪門、齊大非偶,全是她爸教的……”紀聿衡說到這兒,忽地一拍餐桌,“有了!”
紀興運道:“唉,你多大個人了,穩重點兒。”說了他一句,他才問道,“什麼有了?”
“她跟她家說來說去,不就是怕嫁到紀家來受欺負?那就不讓她嫁,我入贅!”
紀興運瞪他,“你就只能想出這個好辦法?”
“這法子哪不好?一勞永逸。”
“什麼一勞永逸!要是讓人知道我紀興運的兒子跑去當了上門女婿,我這面子往哪擱?”
“爸,您的面子重要,還是我的性福幸福重要?”紀聿衡挑挑眉。
“你這……!”紀興運被噎住了,然後他又和藹地笑笑,“爸當然是關心的人生大事,但這件事不一定只有這一個解決辦法的嘛,實在不行,我讓你媽去道歉。”
“算了,要是我媽再一次落井下石,我是入贅也挽不回來了。”
“你這一根筋,就不能拐拐彎?”紀興運見他頗為認真,好笑又好氣,“你以為入贅就是一句話的事?你看看、那個什麼、張董他家的上門女婿,成天在他岳父岳母和老婆面前唯唯喏喏,頭都抬不起來。”
“那不一樣,他是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