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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
紀聿衡在中式設計的浴室里刮乾淨了鬍子,總算露出了英俊的臉龐,他照照鏡子摸摸光滑的下巴,刮鬍刀一丟,脫了褲子跨進了浴桶。
他舒服地在浴桶中躺了一會,聽著悠揚的音樂,有些昏昏欲睡。這時門無聲開了,一道纖細婀娜的身影走了過來。一個長發美人笑睇沐浴中的俊男,摘了一顆手中的葡萄送向紅唇,卻也並不吞進去,而是含著彎了下身子。
唇角碰到清涼的男人勾唇,張嘴將葡萄與紅唇一同含住,唇舌伴著圓潤的葡萄尹嬉戲許久,最終也不知葡萄進了誰的肚子。
熱吻即罷,紀聿衡緩緩睜開眼,注視自己水嫩的妻子。
“歡迎回家,”沈寧凝視著丈夫也笑眼盈盈,“我真想你。”
“我也想你。”紀聿衡再次親她一下。
於是沈寧在浴桶邊坐下,一面餵他吃葡萄,一面問他這次旅途的趣事。
紀聿衡依然一年出去幾回,有時她跟他一起去,有時他獨自一個人去。短暫的獨處相伴讓兩人更加親密,短暫的分離卻總是讓思念滿溢,而無論是哪一種,都讓愛情更加堅固。
餵他吃完了葡萄,沈寧親自為他洗頭。紀聿衡仰頭享受著最高品級的待遇,一邊還貪心不足地道:“一會替我按個摩,背酸。”
“知道啦。”
正說著,門又開了。外邊是剛來不久的打雜小妹,就負責為各個房間送乾淨的浴衣。她見著紀聿衡,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叫了一聲,然後窘迫地轉頭,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老闆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您……”
沈寧似笑非笑地道:“行了,東西放著,你先出去吧。”
等人離開,紀聿衡慵懶地道:“這種不專業的態度掉招牌。”
沈寧專注地為他按摩頭皮,見怪不怪,“她平時看著挺機靈的,還不是你這雞蛋過來了。”
扶在浴桶上的長臂一拍水花,“有這麼說你老公的嗎?”
沈寧嘻嘻笑了。
“你屋子裡那幾個女孩又是怎麼回事?”
“哦,人手不夠,在招人呢。”沈寧堅持一個會員配一個美容師與按摩師,即便今天沒有客人的預約她也不讓借調現象,“你剛回來,不說這些,等幫你按了摩,你好好睡上一覺再說。”
紀聿衡也就隨口一問。他洗完澡出來,沈寧讓他去按摩室等一等。袁纖正替她在面試呢,看樣子今天早上她是沒空了,只得讓袁纖一人忙活了,但好歹得去交待一聲。
誰知袁纖也不在,聽王之梅說是一個會員領了一位客戶進來,袁纖趕去接待去了。
沈寧不好意思讓女孩們傻坐著,就讓王之梅帶他們出去參觀參觀,玩一玩。
等沈寧離開,一個其實是王之梅親戚的女孩偷偷問她,“姨母,那個姑娘就是老闆娘?”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啊!
“嗯,是。”王之梅太習慣外甥女這種反應了。
“之前那姑娘是總經理?”
“嗯。”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難道這兩人都是老闆的蜜兒?一妻一妾?“老闆娘難道是學按摩出身的嗎?”因為技術好被老闆看上,所以……
“她?她學按摩?”王之梅笑了,“你知道第一批按摩師是怎麼挑選的嗎?是她一個個讓人照她說的流程替她按摩,她覺得舒服才算數。她有的可不是按摩人的經驗,而是被按摩的經驗。”
“那她這些秘方,從哪來的?”
“天知道。”
沈寧趕回去的路上碰上正找她的袁纖,“寧寧,有一位合格的會員,是個來留學的歐洲公主,可是咱們現在按摩師還差一個,怎麼辦?”
沈寧不負責任地道:“你看著辦唄,反正沒按摩師也不能讓人入會。”
“喂喂,還是你去一趟吧。”袁纖自覺責任重大。雖然經過幾年磨練,她現在也能頂得住,但她從小就是公主粉啊,無論什麼公主她都崇拜,叫她怎麼拒絕一個公主嘛。
“我沒辦法,聿衡回來了,說累要我去替他按摩。”
袁纖一聽,嫌棄地擺擺手,“行行,你趕緊去吧,原來是大大寶回來了。”
沈寧甜蜜一笑。
“你能不能別閃瞎我的狗眼?單身狗也是狗好麼?”袁纖抗議道。
沈寧想跟她八卦昨天晚上接她出去的路虎來著,但時機不對,她決定等下午茶的時候再慢慢聊聊。
帶著笑回到自己專屬的按摩室,一打開門卻聽見一個女聲帶著些許痛苦道:“對不起,老闆,我是情不自禁……”
她秀眉微蹙,走進去一看,只見紀聿衡滿臉陰險地坐在按摩床上,剛才的打雜小妹捂著肚子痛苦地跪坐在地。
“怎麼了?”她淡淡問道。
打雜小妹轉頭,看向她的眼神閃著驚恐與心虛,“老闆娘……”
“滾!”紀聿衡心情極糟地喝道。
見丈夫這麼生氣,看來是被人偷襲成功了。沈寧頓時怒火中燒,見這小賤人還惶惶望著她,清喝一聲,“你這不知羞恥的女人,還要我請你走嗎!”
打雜小妹終於回過神來,捂著肚子低著頭跑走了。
沈寧沒有心思理會到,走到紀聿衡面前,“被碰著哪了?”
紀聿衡余怒未消,“我躺著睡著了,以為你在親我,誰知是她,我就一腳把她踢開了。”
“你被親了!”沈寧氣個半死,只覺剛剛應該再賞她兩巴掌。她上前用指腹用力擦了擦他的嘴,猶覺不滿意,又拉著他下床,打開相鄰的門進了浴室,擠了牙膏給他,“刷牙。”
紀聿衡心有餘悸,他差點就想加深那吻先做床上運動,感覺不對才睜開了眼,要是一個不小心,她豈不是要他刷舌頭?
他老老實實地刷了幾分鐘,又用水打在唇上搓洗了好幾遍,沈寧擰著眉盯著他的唇左看右看還是不滿意,“你都是個老男人了,怎麼還招一堆蒼蠅!”
紀聿衡抱起她坐上大理石台沿,“乖兒,還得你替你老公消毒才行。”
沈寧恨恨地道:“再有下次,我就打你屁股!”說完,她勾下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了他。
下午,紀聿衡吃了午餐就睡下了。沈寧將他一堆髒衣服收拾出來,袁纖已經坐在沙發上泡好了花茶。
兩人悠閒地喝了會茶,袁纖問起她趕出去的小妹,沈寧氣惱地說了,袁纖咬牙切齒地道:“這些賤人趕也趕不完。”她們招人的第一條就是不許勾引客戶身邊的男士,但百密一疏,總有一兩個丟女人臉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沈寧對她的八卦保持了強烈的好奇心,“我聽說昨晚上有人接你出去玩兒去了,路虎攬勝,主人是哪位先生啊?”
袁纖輕咳兩聲,含糊道:“就一位朋友。”
“朋友到什麼程度?”
“呃、密友。”
“哪個密?”
“秘密的密。”
“哦……”能親密接觸的朋友,簡稱密友,這是袁纖想出來的名字,大白話就是密友。
這姑娘自從在和禧工作以後,就再沒交過正而八經的男友,沒想到還偷偷發展了一個“密友”,“名字?”她怎麼又遊戲人間起來了,難道是被情傷得不想再認真了?
“這個、那個……”袁纖支支吾吾,好半晌才蹦出一個名字來,“柯永言。”
沈寧沒想到是他,但稍稍詫異過後,也不十分驚奇,“嗯……他是挺有魅力的。”當個密友挺合格。
“是吧?”袁纖輕呼一口氣,原來不是她眼瘸了。
“只是你不是不是喜歡老男人?”
“我是不喜歡啊,但他實在太性感了,我一個把持不住……”袁纖自我懺悔。
“厲害嗎?”沈寧戲謔問道。
“厲害……”袁纖強裝淡定。
沈寧點了點她的腦袋,又好奇問道:“他不是挺忙的嗎?你們怎麼勾搭上的?”
“呃、就大寶二寶周歲的時候又碰上了,不知不覺就……”
“你這保密工作做得還很到位啊。”兩年了都。
袁纖尷尬笑笑,“我這不是以為是一夜情嗎?”
沈寧叉了一塊蘋果,“你倒是找了個好夥伴玩了兩年。”
“嘿嘿。”
“只是你現在不想定下來嗎?好夥伴也可以轉正的嘛。”
袁纖擺擺手,“算了算了,他說到底比我大了十來歲,不是當老公的人選。”再說從各方面來看,她跟他,差距都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