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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幫忙,東西很快就卸下來了。
隊裡給知青送早飯的人也過來了。
沈一鳴乾脆和徐大鵬坐在打穀場吃東西。
左歡見他坐在這裡,也乾脆不走了。坐在邊上和他聊天。
左單單見狀,歪了歪嘴,自己提著籃子去送飯去。她可不想讓自己爹媽餓著肚子幹活。
第14章
看著左單單送吃的來了,老左家人都從地里走了過來。
看著籃子裡的東西少,徐鳳霞邊吃著東西,邊道,“咋今天吃的這麼少,不是有人偷吃了吧。”
“大嫂,我們家單單可不是那樣的人。”左大成滿臉不高興道。
他受氣沒關係,可不能冤枉孩子。這要是傳出去了,以後別人咋看單單呢。都是要說婆家的人了,要是聽去了,以後可咋找好婆家。
左單單道,“大伯娘,今天這吃的可不是我送來的,是歡歡姐送的。她送來的時候,就這麼多,不信你回頭問她。奶今天不高興,就做了這麼多。”
“那我們家歡歡呢,咋是你送來的?”徐鳳霞不信道。
“碰上男知青,正說話呢。你自己去打穀場看看就知道了。”
聽到這話,徐鳳霞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她自己的閨女自己清楚,這孩子早就想找個城裡的了,之前就和她說過。
這會子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她心裡雖然這麼想,嘴裡卻不饒人,“哼,誰知道是誰偷吃了。我們家歡歡平時可不貪嘴。”
得了,和這樣的人就不能講道理。
左單單也不理她。等大夥都吃完了,就提著籃子要走。
李惠拉著她道,“那些知青幹活還適應不?”
左單單有些納悶她咋會突然關心那些城裡來的知青,不過還是回答道,“比昨天好一些,我估摸著還要一段日子才能適應呢。”
李惠擔心道,“都是城裡來的娃娃,肯定難適應。單單,你要是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媽,你咋這麼關心那些知青啊?”左單單疑惑的問道。
她可知道,李惠平時都不大管事,只會悶著頭幹活的人。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問起了知青,還讓自己搭把手。
“沒,我就是覺得這些孩子背井離鄉的,也挺難過的。咱能幫一點是一點,你說是不是?”
“哦……行,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左單單笑眯眯的答應了。
反正就答應一句,也不少塊肉。至於幫不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都有手有腳的,這些人以後還得在這裡待幾年呢,早晚得適應的。有啥好幫的?
到了打穀場的時候,左歡還沒走,正在勤快的幫著幹活。
沈一鳴這邊也推著車子準備再去運糧食過來。看到左單單過來,他臉上露出標準的春風般的笑容。
影帝。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左單單也笑了笑。
左歡見狀,鼓了鼓臉,過去將左單單手裡的籃子給接了過來,“怎麼都沒和我說一聲就提東西走了,我剛還找你呢。整天幹啥啥不行的,盡添亂。”
“咋了,你要是覺得我乾的不好,就麻溜兒的去大隊長那邊報導去,咱兩換換,成不?”左單單道。又轉身問沈一鳴,“沈一鳴同志,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家歡歡姐幹活利索,你說這樣的好勞力,不來幹活,多浪費啊。”
沈一鳴拖著車子正準備走,聽左單單說了這一句,回頭看了看臉色漲紅的左歡,微微笑道,“確實挺浪費的。”
左歡臉色一紅,“我,我本來是要來的,是奶那邊離不開我。我下午就來!”
左單單挑眉,早知道這樣,就該早點把沈一鳴拉出來溜溜啊。
“歡歡姐,好樣的,下午咱一起去幹活去。今年咱家能多分點糧食了。”
“我說一鳴哥,我怎麼覺得,這個鄉下丫頭,和其他丫頭不大一樣啊。”沈一鳴和徐大鵬推著車子走遠了,徐大鵬忍不住問道。
剛剛他都看在眼裡呢。這丫頭說話的時候,眼珠子都在轉。
沈一鳴順口道,“哪兒不一樣了?”
“不知道,總覺得心眼子多。瞧瞧她那堂姐,被她三言兩語的,給激的主動來上工了。可乍一看,就是個普通小姑娘,我就覺得看不透。”
“看不透就別看了,好好幹活。爭取表現好點,秋收之後,好找老鄉們借糧。”
“借什麼啊,不夠咱就買。我爸媽給了我一些工業票,農村就差這些東西……”剛說了一半,他突然頓住了,下意識的看了眼沈一鳴。
“一鳴哥,你說的對,還是借糧好。咱這麼大的人了,得靠自己,不能靠家裡。”
沈一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又沒瞎想,有家裡靠是好事。”說完繼續推著車子去地里拖糧食。
看了看旁邊沈一鳴,徐大鵬都忍不住想打自己的嘴巴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中午老左家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左歡果然提出了下午和大夥一起上工,把徐鳳霞驚的差點兒噎到了。
徐鳳霞雖然有些不樂意讓小閨女去上工,不過左奶奶當即板著臉就道,“大姑娘去幹活也是應該的,她自己要去就讓她去,攔著幹啥?難不成讓我這個老東西去?”
左奶奶這話裡帶著氣,徐鳳霞也不敢吭聲了。自從她說出分家的事情之後,老太太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反正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她這會兒還真不敢觸老太太的眉頭。
左水生看到左歡來了,臉上也露出驚訝的神色。他知道因為老左家老大丟了大隊長的位置,老左家二房這邊就覺得虧了這老大,對這大房是縱容的不得了,連這大姑娘不幹活都不說啥。
甭管咋樣,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好好安排工作的。
左水生二話不說,給安排著和左青一塊兒在地里收麥子。
聽到這話,左歡頓時愣了,“咋不是去打穀場幹活?”
“啥打穀場,哪兒不缺人,你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不是和那老婆子們搶活兒吧。”左水生不悅道。
“那左單單幹啥能在打穀場?!”左歡的眼睛都急紅了。這要是不能在打穀場,她咋和人家沈一鳴說話呢。
這不是白來了嗎?
左水生見她這態度,板著臉道,“單單那是病人,你好手好腳的,咋能和她比。趕緊去上工去。既然來我這裡報了名,那就老老實實幹活,要是偷懶耍滑的,回頭人六的糧食不能分給你,冬天的時候還得去農場補工分。”
平時不幹活就算了,這會子來幹活,還討價還價的,這是對組織的不滿!作為一個老黨員,左水生覺得有必要維護組織賦予她的權利。
聽到左水生的話,左歡嚇得不敢說話了。人六的糧食她可不在乎,反正她媽不會讓她餓肚子。可是要是被分到了養殖場去補工分,她可不干。大冬天的去那地兒,那不是受罪嗎。而且那邊都是壞分子,她才樂意去和那些壞分子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