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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雪的名字,李惠的臉色變了變。不大想提起蘇雪。
左單單道,“舅舅,這事兒我和媽還真是不清楚。要不這樣,下次我讓人通知她,讓她過來看看你,你自己問問她就清楚了。”
李文昌先是微微的激動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的情況,也知道不可能。
左單單嘆氣道,“說實在的,她就是來看你們,也沒多大的影響。反正只要不說自己的是誰,就說是替人來看你們的不就成了?說來說去,還是沒心。”
“她一個女孩子過來不方便。”李文昌解釋道。
左單單道,“我記得我以前也經常一個人來看你們呢。”
李文昌哽了一下,臉上有些惱羞。
李父道,“行了,文昌,小雪她過的再怎麼樣,也比你好。你就不要擔心了。再說了,單單還是從小在農村長大的,都能遇著合適的對象,小雪至少還是在城裡長大,她要有心,也能遇著。你就別操心了。”
左單單眼珠子到處亂看,心裡想著,蘇雪倒是有心呢,就是三心二意。看誰就喜歡誰,一會兒看碗裡一會兒看鍋里,哪樣也吃不著。
李文昌覺得有點兒憋得慌,也不再說話,只幫著一起將糧食弄到屋裡。
趁著李惠在忙,左單單拉著李家外婆到外面說話。
有機會告狀,她可不會替蘇雪兜著。現在多插一刀,以後才能讓蘇雪沒插刀的機會。
“外婆,你也看出來了吧,我媽心情不是很好。其實蘇雪已經到了我們屯裡了,原本我還打算帶她來看你們的,可她太過分了。你知道嗎,她竟然罵我媽被人拋棄,說我媽媽活該。我媽媽當時都氣暈了,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才好了呢。”
“什麼?”外婆心裡一驚,“她真的這麼說的?”
“那可不,簡直就是污衊嘛,我媽這麼好的人呢,誰會不要她。我爸把她當寶貝一樣。”左單單一臉氣憤,然後道,“外婆,你可別和我媽說,她不喜歡我告狀,可我就是氣不過。”
“實在是過分,過分!”外婆氣的吸了口氣,“單單,你說得對,她那是污衊人的。你別聽她的。”
左單單附和的點頭,“我才不聽呢。我現在都不想把她當親戚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還目無尊長,實在不像咱李家的孩子。”
李家外婆長舒一口氣,心裡對那個多年未見的孫女也是好感全無。不管如何,這些年閨女受的罪她是知道的。為了她和老頭子,閨女吃了多少苦她也是看在眼裡的。要不是女兒,她和老頭子估摸著早就餓死了。就這樣,孫女還要這樣對她閨女。就像單單說的那樣,沒人情味,目無尊長!
離開農場之前,李惠又給隔壁的劉叔送了些糧食,就放到他屋裡,然後才和左單單一起趕著馬車走了。
這次見了親人,李惠還是很歡喜的。她能感覺到父母那發自內心的為她感到欣喜。
左單單也挺歡喜的,背後給蘇雪插了一刀,不久以後外公外婆離開這邊之後,蘇雪也別想占啥便宜了。
回家之後,李惠就開始忙碌起來了。雖然學校還沒開學,不過她要和那些選中的老師們商量排課的事兒,還要研究一下教學問題。
李惠可以說是學校裡面年紀最大的老師了,多多少少的都要比那些年輕老師更操心。
左單單閒著沒事兒干,就乾脆去公社問問蘇雪在山窩屯的情況。
她一直很好奇啊,蘇雪咋能在那個地方生活更滋潤了。就連李紅兵那樣的鐵人都憔悴了,她竟然還養的不錯。
必須得弄清楚什麼情況啊,要是蘇雪在那地方待的好,她還得給蘇雪換個地方呢。
左單單之前好歹也是公社的小名人了,和誰的關係都打的好。特別是那些專門聯繫各個生產隊的小幹事。
她才找人一問,就問出名堂來了。這事兒還是人家郵遞員去山窩屯送信傳回來的消息。說是山窩屯那邊有個老大娘拉著郵遞員問公社這邊的情況,說公社咋把她兒媳婦給帶走了,現在還沒音信。郵遞員就問她兒媳婦是誰,一問才知道是之前去屯裡的知青。人家在老大娘家裡住了好幾個月,啥也不干,也不下地幹活,就在家裡享福。老太太兒子在部隊裡一直沒回來,證也沒領,洞房也沒入,就這麼養著人家幾個月。結果一下子就走了,老太太整天惦記著呢。
左單單聽了這情況,覺得蘇雪無恥程度上升到了一個高度了。為了不幹活,竟然連騙婚這種事兒都幹得出來。
作為一個正義的人,左單單覺得必須為可憐的老太太和偉大的解放軍同志討回公道。她趕緊兒找到了公社的郵遞員小郭,當著他的面義憤填膺的指責了蘇雪的無恥行為,並且覺得應該幫助人家山窩屯的同志一把。把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趕緊兒來這邊討個公道。
當然,為了讓小郭也心甘情願的加入她的陣營,她給小郭塞了五塊錢買茶喝。小郭當即拍著胸脯表示一定要為山窩屯的老大娘帶去消息。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
等了兩天之後,左單單就接到了小郭的電話了。人家老大娘知道消息之後,當天就帶著其他的兒子媳婦出發來公社了。走了足足有一天,目前正在公社等著章書記來公社呢。
左單單趕緊兒就趕著老馬車往公社去看熱鬧了。
才到公社這邊,就聽到有人在公社裡面鬧事。
“我兒媳婦呢,你們把我兒媳婦帶哪裡去了。那是我兒媳婦啊。你們說帶走就帶走。”
一個圓臉的老婦人哭哭啼啼的在門口鬧著。旁邊幾個年輕人也在給她助威。
左單單跑了過去,發現章書記黑著臉被堵在門裡面。
“你們把我兒媳婦到底弄哪裡去了。我兒子可是軍人,你們壞了軍婚!”老大娘嚷嚷道。
章書記板著回來呢道,“我找當天去帶人的人問過了。他們說蘇雪同志說了,並沒有和你們家兒子洞房,也沒有領證,哪裡來的軍婚?”
老大娘道,“是她自己說崇拜軍人,都等不及我兒子回來,就要和我兒子結婚。我喜酒都辦了。怎麼能不承認呢。我養了她這麼久啊,她咋能說走就走了。她都喊我媽了!”
左單單雖然知道蘇雪給人做兒媳婦的事兒,倒是沒想到還是上趕著的。不認親爹,跑去認婆婆,也夠奇葩啊。
章書記估摸著也覺得挺荒唐的,就道,“這事情不歸我們公社管,你們當初也沒領證,也沒事實婚姻,這個不好辦啊。”
左單單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熱心群眾,不能不仗義執言,“章書記,要是這大娘說的是真的,這是不是屬於騙婚啊。咱農村人本來就很少領證,山窩屯那地方就更不用說了。這都擺酒告訴親朋好友了,在淳樸的老百姓眼裡就是結婚了,蘇雪同志這是騙婚吧。”
“對,就是騙婚。”有圍觀群眾嚷嚷道。
章書記看到是左單單,就道,“左單單同志啊,那個蘇雪同志不就是在你們屯裡嗎,你帶他們回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