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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招了招手。沈右右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什麼意思,於是燦爛的笑,牙齒和酒窩都露出來了,“媽媽古德拜。”
到了學校之後,左單單和沈一鳴分開,沈一鳴去上課,她去找秦教授一起去參觀學校。
她們這幾天已經參觀過了市裡的小學了,情況還不錯。今天直接去京市下面的鄉村小學,車子一路顛簸到了鄉下,看到破舊的教學樓,秦教授的神色一直很低沉。左單單在左家屯已經看過了,所以見怪不怪了。
現在的小學還是五年制的,因為各家各戶的孩子多,所以學生也很多。他們發現,越到高年級,學生越少。
左單單一路將自己看到的情況記錄下來。
她上輩子是在城裡上的學,後來長大之後,義務教育開始了,免學費。不過她曾經聽說過,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學費似乎很高。很多農村地區因為家庭孩子多,很少能夠一直讀下去的,甚至連小學都沒讀下去。她曾經有一個大學同學就被戲稱是土窩裡飛出來的金鳳凰。因為她們村里就這一個大學生。普遍小學初中學歷,連高中都沒有。
可見教育問題多麼嚴重。
左單單知道自己的力量無法改變大局,但是自己既然選了這一行,就要盡力做好。以前她想做一個忽悠人的教育者,現在她想做的更多一點兒。
上了車之後,幾個教授也開始討論這次鄉村學校的問題。
這還是京市下面的,其他更加偏遠地區的可想而知了。
秦教授道,“單單啊,你們那邊的學校怎麼樣?”
“我們那邊學校很少。整個公社之前就那麼一個學校。也是前兩年才在我們生產隊擴建了一個。環境還不如這邊的小學。入學率也不高。”
其他人聽了都紛紛嘆氣。人才啊,現在國家缺人才。不止是高科技高知識的人才,還有那些擁有一般文化知識的普通人才。
回到學校之後,其他教授離開,左單單跟著秦教授在學校裡面走了走。
“單單,你看到沒,我們國家目前的教育問題還是很多啊。後面輟學的孩子那麼多,特別是女孩子,受教育的機會很少啊。”秦教授感慨道。
左單單想了想,“前幾天我和沈一鳴也討論這事情了,沈一鳴當時和我說了一句,雖然我當時反駁了他,但是我是認同的。國家沒有錢,怎麼搞教育?我覺得目前就是錢的問題。而現在咱們國家改革開放,日後教育問題一定會得到改善。秦老師,即便你們退休了,我們也會接力的。您不要擔心。”
秦教授欣慰,“是啊,我們也知道,國家現在顧不上這些。如今國家也在尋求發展之路。只是如今教育情況,看著就讓人揪心。單單啊,你是我最看重的學生,我真希望日後能看著你做出一番成就來。”
左單單堅定道,“我必將盡我所能,為教育事業奉獻。”又道,“對了秦老師,我這幾天一直在記錄,整理了一些稿子,過兩天拿給您看看,請您幫我指導一下,可以嗎?”
秦教授聞言高興道,“那當然可以了。”
做老師的,最喜歡的就是主動學習,又能及時發表自己見解的學生了。
放學後,左單單就趕緊兒回家整理稿件,連沈右右也顧不上了。事實上這陣子也沒怎麼顧。反正沈右右跟著她爸吃香的喝辣的,比她過的還滋潤呢。
不過等她把稿子整理好,交給秦教授之後,她還是找了個機會對陳志森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情,“爸,你辛苦了。等我有出息之後,我會好好孝順您的。”
陳志森聽了之後,摸了摸她的腦袋,“傻孩子,做父親為子女做這些,是應該的。”
左單單太感動了,“爸,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啊,以後沈右右的孩子也交給您了,我和沈一鳴都沒為孩子帶孩子的想法。”
陳志森聽了臉上忍不住開心的笑了,“好,爸爸以後幫你帶孫子。”他就喜歡女兒這樣依賴他。
忙完了學習上面的事情,左單單就抽空和家裡聯繫了一下。
老家那邊沒電話,李惠又不喜歡公器私用,於是只能每次左單單打個電話到單位裡面,和李惠約定個時間之後,等李惠下班在外面去打電話聯繫。
趁著下課的機會,她去學校公用電話這邊打了個電話和李惠約定好了,然後中午放學的時候就和李惠通電話。
“媽,最近身體咋樣啊?”
李惠笑道,“挺好的,我這邊工作輕鬆,平時在你外公外婆家裡吃的也好。身體好得很呢。你呢,你們怎麼樣了?”
左單單開心的笑了笑,“挺好挺好,每天吃好喝好的。對了,我最近還跟著我們老師去參加考察了呢,我交了稿子上去,我們老師在幫我指導。”
聽到女兒這樣出息,李惠心裡驕傲,又覺得開心。
聊完高興的事情,左單單就隨口問道,“對了媽,我外公外婆家裡一切都好吧,我舅沒鬧什麼吧?”
“沒,都挺好的。你舅舅他們也好久沒上門來了,自從過年之後,就一直沒過來,估摸著是知道你外公外婆鐵了心了。”提起自己哥,李惠心裡也是無奈。
左單單一聽,腦袋裡面各種想法就出來了。
郭彩萍那個性子,竟然沒上門,這也挺奇怪的。也不知道她爸那邊咋做的。
省城筒子樓裡面,郭彩萍惴惴不安。
過年那次見了陳志森之後,她心裡就一直開始擔心,擔心自己當年的事情被人發現了。為此她還特意去郵局打聽過,要是查二十年前的收發記錄,能不能查到。得到否定回答之後,她才安心了。
可是誰知道沒過多久,就有個老頭子找上門來了。是當年郵局負責收發信件的人。郭彩萍還能認出來這個人。
這個人信誓旦旦的就找上門來了,說有人找他調查當年送信記錄。他記憶很好,所以當年記得很清楚。讓她給好處,否則就要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別人。
郭彩萍開始的時候還能鎮定,可等對方說出那信件是從北京寄過來的之後,她心裡就信了,這人真的記得。
她當時也沒想清楚,只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情,於是就把僅剩的點錢給了,打發了這人。
這人也算守信用,再沒有上門。可後面她就越想越不安了。之前這人沒上門來的時候,她還覺得能瞞得住。如今人家找上門提起當年的事情,而她又給了錢,不就是承認自己做的了嗎,若是陳志森到時候查到這邊怎麼辦?
郭彩萍後悔極了,可是不給又不行,若是不給,那個人這會兒也能找李惠他們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陳志森還是要知道。
李文昌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她這樣,問道,“彩萍,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這幾天看著臉色都不好。”
“沒事。”郭彩萍的臉色拉了下來,看著他道,“你出去找工作,找的怎麼樣?”
“別提了,都是一些不怎麼樣的崗位,讓我和一些小年輕一起工作。我好歹也是省城大學的大學生,又這把年紀了,總不能和一群小年輕當同事。我再慢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