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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這才丟了抱枕,乖乖的站起了來。
拉上窗簾,遮去了窗外透進來的皎潔月色,雲淨替她蓋好被子,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睡吧。”他撥了撥散在她臉側的長髮,起身就要離開。
誒?按劇情來說應該不是這樣發展的啊?都這個時候了,男主角還要走?今天是她拿錯劇本了,還是雲淨拿錯劇本了?
“等等,等等!你去哪兒?”夏暖一手拉住他的腕。
“我去隔壁房間。”雲淨看了一眼她緊握的手,開口道。
雖然之前兩人在老宅的時候確實是一直分房睡的,但今天她在酒店裡都大著膽子投懷送抱了,還分什麼房睡啊,更何況,更親密的事都做了。
“你不和我一起嗎?”
雲淨避重就輕的道:“有事的話,你叫我就好了。”
夏暖翻了個白眼,什麼叫有事的話你叫我就好了?她這暗示的還不夠明顯嗎?非要直白的說出來才行麼?女孩子是不是需要矜持一點比較好?
但夏暖又轉念一想,那行吧……她就直白的說出來算了。
只思索了兩秒鐘,夏暖乾脆利索的一掀被子,直接撲進了雲淨的懷裡:“我不想有事才叫你,我就想和你一起睡覺。”
雲淨的眸色倏的一深,看向她的眼神頓時意味深長。
夏暖也不抬頭,只是牟足了勁兒的往他的懷裡鑽,算了,不矜持就不矜持吧,反正是夫妻,再說了,她丟人的時候雲淨見的是多了,也不差這一樁。
雲淨拉了拉她的手,沒拉動,反而換來了更緊的力道。
“你要是真想去隔壁睡,那你就把我也帶去吧,反正我在哪兒都能睡。” 她死死的抱住他,一臉豁出去的大無畏精神。
雲淨啼笑皆非。
夏暖的摯友金金就曾評價過她這麼一句話:夏小姐此人,平時看起來是溫溫軟軟,一副很好欺負的無辜兔子模樣,但一旦決定了要做什麼事的時候,八匹馬也拉不住她。
誠然,金金的話極對,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對她最好的一個寫照。
“你,確定?”雲淨低下頭去,綿延的尾音微微揚起。
聽懂了他咬字里的那點緋色味道,夏暖的臉一下紅了起來,卻還是沒有鬆開手,一臉大無畏的點了點頭。
“那好。”雲淨的反應更是乾脆,攬住她腰肢的手微微一用力就將她放倒在了床上,然後修長的指尖勾著她衣服的領口就開始慢條斯理的往下拉。
“誒?你做什麼?”被他乾脆利索的動作驚到了的夏暖忙不迭的捂住衣領。
“不是你說的想和我一起睡覺麼?”雲淨手上的動作一頓,撐著頭似笑非笑的看她。
夏暖:“……”
她所謂的睡覺真的就只是單純的睡覺的意思啊,但在看到雲淨戲謔的眸光後,夏暖心底殘存的那一點羞怯徹底的被拋在了腦後。
鬆散的衣衫被懶懶的勾褪到胸【不能描述】,露出了圓潤白皙的肩頭,微涼的指尖按上去之後,肌膚上傳來一種異樣的顫慄感。
雲淨在此時卻停了下來。
夏暖有些緊張的睜眼看他,他的眼神沉鬱,似一汪望不可及的泉水,纖長的睫羽在眼底打下一片濃濃的陰影。
“不急,在此之前,我們不如先來做些別的。”雲淨的唇角微勾,嗓音低啞。
“什麼別的?”
“你——”雲淨的語氣頓了一下,探究的眸光直直的看進她的眼睛裡。
“我?”
“嗯,為什麼忽然這樣?”
雲淨不是傻瓜,會看不出來她突然的轉變,但他向來不會對她拒絕什麼,所以今日也就一而再的由著她來胡鬧,但現在的這種騎虎難下的情景,顯然是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料範圍。
夏暖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愣了一下後移開了目光,那一瞬間她竟然不敢與他對視。
雲淨在面對她的時候,眼神向來赤誠坦蕩,沒什麼可隱瞞的,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自己突然的轉變。
難道要對他說自己死過一回所以才想明白了麼?
別說這種話雲淨不會信,就連她自己也不會信,要是某天有個人告訴自己他是重生回來的,她估計會把這個瘋子送回精神病院吧。
雲淨見她避著自己的目光,也沒再追問她,只是斂下了眼睫。
他的骨子裡就是驕傲的,即便是感情,他也絕不接受任何施捨,他不需要她的可憐,他從始至終要的,只有她的愛而已。
但如果她的愛是帶著對他的同情的話,他寧願不要。
在他久久得不到回應要起身下床的時候,夏暖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月牙兒,如果我說,以後我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你會信我嗎?”她低著頭,一大半的臉藏在長發之下,雲淨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聽出她語調中的小心翼翼,似是生怕驚擾了什麼一般。
雲淨良久沒有說話。
夏暖拽著他手腕的力道慢慢的變小,最終她抿了抿唇,鬆開了手,自嘲的笑了一下,她背過了身去。
畢竟諸多前科在前,他不信也是理所應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口還是一陣輕微的刺痛順著肌膚的紋理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