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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寧回過神來,這才抬手把帖子接了去。
她拿著帖子,還沒打開,就問道一股淡淡的香味。卻不是紫羅蘭的香氣,而是葡萄的酸甜香味!
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趙琰應當還只會用紫羅蘭花瓣製作箋紙才對,怎麼現在就做出葡萄箋了?
然而轉念她又明白了。
這一世她註定與趙琰無緣,或許趙琰跟別人有了緣分,因此早早就會做了葡萄箋。
想到趙琰與別人一起吃葡萄一起做箋紙的場景,竟然不禁有幾分發酸。
“姑娘,要喝茶嗎?”
細葉瞧著姑娘有些不對勁。
自打她把這封紫色的帖子拿出來姑娘就不對勁,一直望著帖子發呆,這會兒又把帖子捧在手裡,一會兒神情凝重,一會兒又甜甜微笑。
“啊?”元寧再次回過神,“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茶涼了,要我重新泡一壺嗎?”
“嗯,你重新泡吧。”
元寧自知失態,趕忙把細葉打發去幹活。
她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穩住了心神,打開了帖子。
“阿寧姐姐,自從上次在衛國公府一別後,我一直很想再跟你說話聊天。近日我新學了一種糕點,你來我家嘗嘗吧。”
別說現在元寧被龍氏禁足,就算她能出門,也絕不會去趙府吃什麼糕點。
元寧提起筆,照著給林瀟的那一封回信也給趙琳寫了一封。
她把兩封疊在一起,讓細葉送了出去。
春風問:“姑娘,這兩封帖子一起收起來嗎?”
“你不用管了,一會兒我來收拾。”元寧凝視著桌上那封紫色帖子,等到春風轉過身,便拿剪子將那箋紙絞碎了扔掉。
只是,帖子雖扔了,心裡卻一直無法平靜,一直到用過晚膳都心緒不寧。
龍氏他們見她老是走神發呆,還以為元寧是因為這幾日讀書用功了,時刻都在背書,也沒有管她。
一直到晚上睡下了,那封紫色帖子依舊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箋紙為何散發著葡萄味而不是紫羅蘭味?應該是趙琰通過別的途徑學會了用葡萄皮來做紙。
雖然不停這麼對自己說,她卻始終心緒不寧,更了衣躺在被窩裡,也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嗒——
有什麼東西打在了窗欞上。
是下雨了嗎?
元寧翻過身朝那邊看去,便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在窗戶前晃了晃。
她心裡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
元寧一骨碌從被窩裡翻身坐起來,披著斗篷就往窗前跑去。
一打開窗戶,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冷風和常雲的臉。
已經入冬了,即使元寧披著斗篷,也覺得冷。
“要不?你進來坐坐?”
元寧冷得急忙往屋裡縮。
常雲不耐煩的撓撓頭,翻身跳進了她的房間,反手關上的窗戶。
“喏。”常雲扔過來一團紙。
還好元寧眼疾手快,伸手便把紙團抓住了,她無語了,這常雲敢情跟謝沖一樣,說個熊孩子!
她小心翼翼地展開紙團,模模糊糊地看到上面有兩個字,可是屋子裡太黑,她只好擠在窗戶邊上,隔著窗欞借外面的星光。
“不謝。”
不謝什麼?
她上次沒給大哥帶什麼東西呀,謝什麼?
元寧直犯糊塗,想了好久才想起那次順手給陸行舟寫了一個“謝謝”。
不謝就不謝唄,幹嘛還特意帶個回話來?一個大男人真是囉嗦。難不成自己還給他回一個“一定要謝”嗎?
元寧重新把紙團揉成一團,往地上一扔:“還有呢?我大哥呢?”
“你大哥什麼話都沒有。”盛元康跟陸行舟常雲已經失去聯絡好一陣子了。常雲說完這一句,又從懷裡摸出一個白白的東西,“還有一個小玩意給你。”說完,又是一扔。
元寧趕忙接住。
這東西毛絨絨的,摸起來跟元寧的狐狸毛圍脖很像。
元寧捧著放到窗前,看見前面繡著尖尖的嘴巴和尖尖的耳朵,是只精緻的小狐狸!
“說狐狸毛做的小狐狸嗎?這是從江南帶回來的?”元寧拿在手中愛不釋手,“是大哥挑的嗎?他真有眼光。”
常雲抱著手倚在窗戶邊上,漫不經心的連“嗯”了好幾聲,直到“嗯”完了才一下站直了:“這狐狸……”
這狐狸不是你大哥買的。
話說了一半,常雲就把話給吞了。
誰叫陸行舟寒冬臘月的讓他給人送信,還是送到黃花閨女的房裡,要傳出去,別人不得以為自己是什麼採花大盜呀!
“這狐狸怎麼了?”元寧問。
常雲摸了摸後腦勺,“這狐狸,你喜歡就好,嘿嘿。”
反正他沒瞎說,說元寧自己以為錯的。
“我喜歡呀。我給大哥帶點什麼東西呢?我這屋裡好像沒什麼好東西。”
“你別找了,我可不帶東西了,也別寫信,我又不是驛差。”要不是迫於陸行舟的淫威,他才不幹這種閒事呢!
“噢。”元寧泱泱,“那我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可就不好說了,陸行舟是快回來了,但你大哥可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