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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生臉色一沉,把人幾下逮到手裡,順勢壓在旁邊沙發上,冷笑:「以為吃了顆甜糖,誰知竟是烈酒糖心的,好得很。」
「你大爺的看清楚沒有?!」梁天闕面朝下被壓進沙發里,這會兒只能拼命扭頭,想看著蕭雲生,讓人看清楚他長相,挽回對方跑偏的理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哪?現在你是誰?你在幹什麼?!」
蕭雲生眯眼一笑,抓著他手腕,一條長腿撐地,另一條腿壓住梁天闕雙腿,免得他亂蹬,聽他氣喘吁吁時還不忘問些沒用的,不由得好笑:「我當然知道,這和我睡你有直接關係嗎?」
「你。」梁天闕掙扎半天,發現生路都讓蕭雲生掐斷了,心頭一陣悲涼,難道今天他就要以身飼虎?
「乖。」蕭雲生輕聲哄著,「若是你肯叫我一聲爹,或許我願意考慮今日先放過你。」
「爹。」梁天闕連片刻猶豫都沒有,張口就來,「親爹,好爸爸,放開我!」
「嘖。」蕭雲生拍了他屁股一下,又道,「我忽然改變主意了,床上喊肯定更帶感。」
「你大爺啊!」梁天闕又掙紮起來,因他不停掙動,白皙的皮膚漸漸染上粉色,脊背乃至漂亮的蝴蝶骨美不勝收,如詩如畫。
蕭雲生失笑,眉梢間滿是愜意,伸手勾起梁天闕下顎,還沒摸到梁天闕嫣紅的唇,就被咬了一口,他皺眉剛想浪兩句,腦子裡的疼捲土重來,將他渾身力量盡數卸去。
他再也壓不住活蹦亂跳的梁天闕,被掙開後,他雙手抱腦,眉頭緊皺,像是很痛苦,梁天闕已到他臉頰的手停住了。
梁天闕警惕看他,冷聲無情:「別和我裝模作樣,耍我很好玩?」
蕭雲生不說話,眉擰的更厲害,似要呼吸不過來,抬手將襯衫扣子解開兩顆,後退幾步靠在牆上,緩緩順著牆壁直到坐在地上,他低頭雙手扣在腦袋上,像極犯錯時被抓的模樣。
梁天闕看了他一眼,搓著胳膊走進更衣間,這會兒連門都懶得關,直接看著蕭雲生穿衣服,他站在原地良久,看蕭雲生一直保持雙手抱頭靠牆而坐的姿勢沒變過,心生詭異。
蕭雲生…剛才像換了一個人,邪魅狂狷的像是看多霸道總裁小說,更別提那一嘴讓梁天闕心生惱怒的污言穢語。這怎麼回事?梁天闕不得而知,他現在也不敢貿然靠近蕭雲生,萬一這人沒好呢?
照剛才架勢,要不是蕭雲生陡生變故,他恐怕已羊入虎口!
「咚咚咚。」休息室門忽然被敲響,門外傳來金珂疑惑的聲音,「怎麼把門鎖了,難道不在?」
梁天闕不好讓人在外等著,一邊防住蕭雲生,一邊往門口走,直到把門打開,蕭雲生都沒動過。
率先進屋的小莊瞧見蕭雲生坐在地上,臉色一變,趕緊上前將人扶起來,小聲問:「沒事吧?」
梁天闕聽見,接薑湯的手一頓,他能有什麼事?有事的是我!我脆弱的小心臟被你們影帝嚇破了,賠錢!他在心裡叨逼叨比個不停。
梁天闕忽然感到很糟心,今天探班探出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他明明來找人商量事的,結果先落水,接著又遭到一番騷擾,有哪個老闆像他這麼苦逼的?
「沒事。」蕭雲生輕輕推開小莊的手,波瀾不起的看了梁天闕一眼,「我想和梁少談談。」
梁天闕一聽,毛炸開一瞬,儘管他感覺出蕭雲生現在是正常的,但還是免不了渾身戒備,化身小刺蝟,只要蕭雲生敢對他下手,他就把人扎得皮開肉綻。
金珂詢問似的看著梁天闕,得到他一記眼色後,金珂跟小莊又出去了,偌大的休息室頓時只剩下前幾分鐘剛肌膚相親過的兩人。
蕭雲生沉默良久,坐在沙發上,垂眸似在沉思。
梁天闕不耐煩,敲敲桌子:「談什麼?」
蕭雲生極少當著別人面出神,這對他而言是件危及性命的事情,在過去二十八年裡,他也沒時間出神,每天思考最多的就是活下去,報仇。只有活下去,爬上萬人之上的殿主之位,他才有可能報仇。
哪怕他來到新世界,每天依舊不肯鬆懈,生怕被人發現不對勁,丟掉性命,說來說去不過為了活著。蕭雲生以前有過疑問,為什麼活著對別人來說,那麼容易,對他來說,卻很難,有時候為活命,他不得不面臨你死我亡,更甚至為了活命,被迫以身養蠱。
很久沒察覺到蠱蟲活動的痕跡,蕭雲生以為它和修為靈力一樣,在來到這世界時被有意剝奪,直到剛才,他眼睜睜看著身體不受控制,做下那些孽。
蕭雲生捏捏鼻樑,抬眸和小刺蝟對視:「剛才我,抱歉。」
小刺蝟目光閃爍,望著他半是警惕半是試探:「你現在好了?」
「我…」蕭雲生嗓子發癢,話沒說完先咳了幾聲,「八神殿歷代殿主在繼承殿主之位時,要將前任殿主終身飼養的蠱一併繼承,誰也不知道這蠱代表什麼,只知道要殿主之位必要將蠱蟲一併繼承。我……」
梁天闕聽明白了,他單刀直入:「你想說剛才…咳,剛才想占我便宜的不是你?」
蕭雲生輕輕點頭,鬆了口氣,他說得極為隱晦,還擔心梁天闕聽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結果對方比他所想的要好,稍一點撥,就知道其中利害,是個聰明人。
蕭雲生一口氣還沒松完,就聽見聰明人冷笑一聲,冷笑中帶著藏都不想藏的譏諷,他抬眸看去,就見聰明人喝完薑湯,塑料杯子一捏,朝他丟過來,不屑道:「浪都浪過了,你居然用這套說辭騙我,蕭雲生,你怕不是把我當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