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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哥被月娥刺中大腿,尚未反應過來,坐騎又被刺傷,那馬吃痛,瘋了一樣向前飛奔,也不理會他拉著韁繩不放。趙驢兒本在前面,見狀急忙將馬拉的慢了,大聲問道:“發生何事?”五哥騎馬一閃而過,一邊拼命拉著馬韁繩,吼道:“那賤-人傷我,逃了!快去捉回來!”
趙驢兒一聽,嘴裡吹了個輕狂的哨子,說道:“早說讓你把人交給我,不就得了,又吃這番虧!哈哈……”嘴裡嘲笑著,手下卻不含糊,調轉了馬頭向著來路追過去,只不過一時黃沙遮天,看不清前面月娥在何方,趙驢兒野興勃發,也不顧風大沙狂,浪聲浪氣,大聲叫道:“小娘子,乖乖地出來!爺好好疼你!”
那邊五哥好不容易也制住了坐騎,一併返回來,罵道:“好個潑賤-人,被你五爺捉到,生撕了你!”趙驢兒笑道:“五哥你手下留情,也讓我先過過癮才是。”五哥說道:“閉上你的驢嘴,趕緊捉到她是正經,倘若被她逃了回去,咱們的計劃泡了湯,有你我的好看!”趙驢兒說道:“明白明白,這兒地勢險峻,若是望西北,又是懸崖斷壁,她一個娘們兒,腿又軟,能跑到哪裡去?這不過是貓捉老鼠,白白添些情趣。”說著,似想到什麼不堪的,笑的甚是yín-邪。
兩個賊徒一前一後,向來路搜尋月娥。卻在路邊黃沙堆後,月娥伸手捂著嘴,緊緊地趴在那沙堆上,一聲也不敢出。
一直等著兩個賊禿過去,月娥才沿著沙堆這邊,踉踉蹌蹌向著來路而回,幸喜沒有聽到有賊人的聲音,月娥走了一會,黃沙已經灌滿了脖子,腳下一踩一個坑,猛地一陣狂風卷過,月娥站立不穩,身子一歪,便向著那下面滑下去。
這黃沙坑地,最是險惡,風吹沙堆,變幻形狀,旁邊地勢低的,不一會兒被風吹得就會添滿沙子,倘若人下去了,又容易把腳陷住,沙子堆得又快,很容易便活活埋在裡面。
月娥順著沙堆向下滑去,心頭想道:“莫非真的要死在這裡?”正在慌亂,只覺得手臂上一陣劇痛,身子硬生生地剎住,月娥一驚,轉頭來看,卻聽到耳邊先有人說道:“這麼美貌的小娘子若是死在這兒,豈不是太可惜了。好歹讓我嘗嘗新鮮再說。”這聲音說著,便靠近了自己身上,一隻手牢牢地圍在月娥腰間。
月娥這才知道,是那兩個賊人終於又找到了自己,一時心底絕望。趙驢兒捉了人,手在月娥身上摸來捏去,甚是盡興,又摸向她的嘴邊上,月娥也不動,等他的手送過來,才狠狠地咬了一口,趙驢兒怪叫一聲。那邊五哥聽到了,便罵道:“你鬼叫什麼?找到了人還不帶上來?你敢就在這裡做那種事,我就直接閹了你!”
趙驢兒這才悻悻咬牙,說道:“誰要做了?只不過這小娘們掙扎的太厲害,費了點事!”說著,將月娥的手臂扯過來,自腰間摘下那手指頭粗的麻繩,在她如雪一樣的手腕上牢牢地纏了幾圈,將她的雙手綁在身後,這才嘻嘻笑了兩聲,在月娥胸前摸了摸,說道:“小娘子咬的真狠,我卻喜歡你這野性……”月娥“呸”地罵了一聲,趙驢兒伸手,抱住月娥的腰,將她輕而易舉舉起來,抗在肩頭就向黃沙上而去。
那老五見趙驢兒將人綁了帶上來,罵道:“潑賤人,找死!”伸手就向著月娥捉過來,趙驢兒見他目露凶光,情知此刻將月娥遞過去,定是被他打的半死,便避開,說道:“五哥,你應了我,要給我玩玩的,死美人卻沒趣味。”老五才咬牙切齒收了手,又恨恨說:“這賤人如此兇狠,惹得我也惱了,等一會到了祖帝廟,務必要狠干她一番,才出我這口氣。”趙驢兒嘖嘖讚嘆,說道:“五哥你向來極少動興的,這回卻是怎麼了?”
兩人翻身上馬,依舊向前趕去,月娥閉著眼睛,淚水流出便干,只想聽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倘若真箇逃不開又沒有法子,便找機會尋死也就是了。一時想到姚良,想到虎頭,想到了自己種的那些菜,養的那些個雞,本來還想好好地過日子的,沒想到竟捲入這場是非,這是什麼命?
轉念一想,聽這些人的口吻,竟似是用自己來引哪個人上鉤一般,自己又何其無辜?這古代的穿越之旅,也太艱難了,才出了王家,看到些希望,卻又平白遇到這種事,簡直不給人一條活路,月娥越想越怒,又委屈,一時怨天怨地,怨自己少了防備,怨蘇青不曾大膽,更怨那個不知會不會“上鉤”的人,再堅強的人,此刻也沒了法子,真想要嚎啕大哭一場。
兩匹馬又行了小半個時辰,便見前方有一座不大的廟宇,院牆殘破,在黃沙之中若隱若現。兩個匪徒打馬急急向前,到了門口,便雙雙翻身下馬,趙驢兒將月娥扛下來,望地上一放,嘴裡又打了個唿哨,說道:“到地方了!”
月娥正哭的昏昏沉沉,聞聲睜開眼睛,卻正對上趙驢兒不懷好意的雙眼,盯著她,說道:“嘖嘖,這沙子吹得厲害,把小娘子一張俊俏的臉弄得也花了。”伸手就來給月娥擦臉。
月娥急忙躲開,趙驢兒哈哈一笑,將月娥拉了,向著廟宇中去,月娥極力掙扎,卻難抵他力大,被他拉拉扯扯,腳下踉踉蹌蹌,進了破敗院落,直入正殿去了。
進了正殿,見神案上頭,有一尊彩漆剝落的神像,因年久失修,破敗非常,原本雍容的面貌變作猙獰,神案下頭,是兩個破爛的蒲團。周圍也是凌亂不堪,窗戶殘缺不全,香爐翻倒,那些帳幔也破爛了,胡亂搭著,被風吹的如蜘蛛網相似。趙驢兒押著月娥進入,將月娥向著地上一摜,月娥掙扎著爬起來,咬著唇,打量周圍。
趙驢兒望著她,見她一張臉被風吹的黃沙塗滿,隱約可見俏麗容色,便說道:“可惜,可惜,看了興趣也少多,讓爺來給你洗洗。”說著,便將腰間掛著的羊皮水壺解下來,走上前。
月娥不知他要做什麼,便向後退,趙驢兒一把抓住她胸前衣裳,將她硬扯到身邊,一低頭,將羊皮水壺的蓋子拔下,水壺向著月娥的臉上一傾,清水流出來,月娥只覺得臉上一陣冰涼,水把黃沙盡數洗去,重新露出一張絕色的臉來。
趙驢兒看的目不轉睛,喉頭一動,深深咽了一口口水,這時候老五也進來了,見趙驢兒這般,便說道:“回去還有段路,別把水都用光了。”趙驢兒身子一閃,捏著月娥的臉,說道:“你且看一看值不值得用。”老五扭頭一看,那水潤澤了月娥眉眼,更顯絕妙,水又流下來,把個衣裳也濕了,胸前的衣裳緊緊貼著,她又緊張,胸口起伏,那玲瓏的形狀隱約可見,一時莽漢也看的眼直,腹中起火。
趙驢兒看他的神情便知,將水壺收了,哈哈笑道:“這宗買賣做的真是好,千載也難逢,這樣絕色的人兒,我這輩子也沒見過一個……幸虧是咱們來了,不然便宜了別人。能碰一碰她的身子,就死也甘心。”老五轉開頭,咬牙說道:“留神,這潑賤-人不是個軟腳的,小心真箇死在她身上。”趙驢兒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綁的緊緊地,五哥,你先來還是我先?”老五哼了聲,眼睛眯了眯,又盯著月娥身上,嘎聲粗氣,慢慢說道:“我只怕我會忍不住,弄死了這賤-人。”趙驢兒嘖嘖說道:“連五哥也意動了,幸虧頭兒不曾來,不然也輪不到你我……嘿嘿,五哥你既然不懂得憐香惜玉,那便讓我先來,你也好看看我的手段。”
絕情人冷心冷麵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月娥落難,眾人焦急,只問那謝小侯人在何方。想敬安屢有“英雄救美”之心,然而有意栽花花不發,天總也不給機會,如今大好機緣就在眼前,怎會放過?自然是要好好表現,趁機贏取美人心的。
卻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敬安回府點兵,兵分六路,勢必要將紫雲六鎮翻過個兒來,也要找到姚月娘。敬安自己帶著親隨,順著起先發現月娥被擄之地追蹤而去,行了一路,人已經在黑松林邊沿,前面有兵丁來報,說是黑松林中發現有人藏匿,敬安立刻命兩個親隨帶兵進入搜尋,自己同幾個親隨騎馬繼續向前,行了一會兒,又有兵丁來報,說是西北邊方向似乎有人在逃,敬安又立刻分人前去,如此出了黑松林,眼前已經是漠漠黃沙之地,自然是什麼蹤跡也留不下。
敬安看著滿目黃沙,憂心忡忡,身邊只剩下兩個近身親隨,並十幾個親兵。近身其中,一人說道:“侯爺,周圍至今都沒有消息,莫不說這些賊人帶人進了此地?”敬安不語,旁邊另一人便說道:“若真箇如此,姚娘子可是凶多吉少。”忽然之間手指前方,叫道:“那是什麼?”敬安抬眼向前看,那人縱馬而出,迎著上去,似要撿取,只見風沙滾滾,卷了一物自黃沙地飄出來,那人伸手一探沒有捉到,那物不偏不倚,正滾到敬安馬前。
身邊親隨周大翻身下馬,將那物撿起,敬安一眼看到,說道:“拿來我看。”那人便躬身遞過去,敬安伸手接過來,見此物藍底素白小花,看來有幾分眼熟,敬安略一沉吟,猛地想起來,這不是姚月娘素日戴在頭上罩著頭髮的?上次他第一次去良記,便是看她如此打扮。
敬安身子微抖,眼望黃沙,周大便問道:“侯爺,如今如何是好?”敬安說道:“總不成搜遍六鎮,連人也找不到,本侯自然要一探這黃沙地才安心。”周大生性謹慎,急忙勸說:“侯爺,這黃沙地極易迷路,侯爺怎可輕易以身犯先,就算要進,也要先找個本地人帶路才是。”敬安說道:“休要羅嗦,本侯能等,有人等不得。”周大攔在馬前,只是苦勸。
幸喜旁邊的另一個說道:“好教侯爺得知,上次屬下奉命護送客商之時,曾經從此地過,隱約記得路。”敬安大喜,說道:“既然如此,趙三你速速帶路。”當下敬安跟著趙三,帶著周大跟十幾個兵丁,縱馬進入了黃沙之地。
這黃沙之地,果然極為厲害,敬安同眾人策馬行了一會,只覺得馬行的越來越慢,眼也幾乎睜不開,敬安手握著月娥的那方素帕,捂在鼻端擋著風沙,大概走了近一段路,趙三忽然叫道:“侯爺跟大家小心,塵暴來了!速速下馬躲避!”眾人不常在裡頭行走,不曉得塵暴是什麼,正在茫然,趙三縱身下馬過來,一把牽住了敬安的馬韁繩,大聲叫道:“侯爺快請下馬跟我躲避!黑沙厲害!”敬安一抬頭,只見正前方一堆黑沙,鋪天蓋地地直衝這邊而來,著實聲勢驚人,敬安來不及多想,翻身下了馬,叫道:“大家小心躲避!”身後眾人也忙不迭的找地方躲閃,不過是轉瞬之間,那黑沙陣已經掠過來,敬安眼看著,頭前趙三撇下的那匹馬首當其衝,被黑沙陣一衝,站不住腳,一聲哀鳴,翻滾倒地,瞬間已經被捲走,黑沙黃沙蔓延,一會兒的功夫,那馬就不見了。眾人看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