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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聽了這個,很是失望,便答應一聲。那人就回頭走了。月娥嘆一口氣,將門重新關上,怏怏地回到了廚房內。
廚房內一片香氣繚繞,月娥都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動,也覺得餓了。她又等了一會,外面始終不見門響,果然姚良是不回來了。月娥忽然有些擔憂,小良如果很忙的話,是不是會有東西吃,會不會餓著?……而且等晚上回來,恐怕這些也都涼了,始終不如新鮮了好吃。
月娥想了一會,打定了主意,便將蓋墊解開,頓時之間,一個個白玉般的小燒麥皮兒近似透明地出現在跟前,月娥拿起一個,略嘗了口,覺得味道還挺不錯,便急忙收拾了幾個,整整齊齊放在盤子裡,又找出了一個飯盒來,將盤子放進去,蓋了蓋子,拿了鑰匙,提著出了門。
月娥沿著路向鎮上走去,這段路也不長,只有三四里地,一眼就能看到對面,所以也沒什麼顧慮。
路程短,月娥本以為很快就能來回,不料,挽著飯盒走到半路,卻忽然跳出兩個不速之客來。
一個彪形大漢,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色迷迷地望著月娥,說道:“咦,這是誰家的小娘子這麼水靈。”
另一人衣衫襤褸,摸著下巴,也似口水要流出來,也斜眼看月娥,說道:“這樣的天氣,小娘子出來做什麼?倒不如陪著大爺們樂呵樂呵。”
月娥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情形,聽一跳,手中提著飯盒後退一步,皺眉說道:“你們想做什麼?這兒隨時都會有人來,勸你們休要輕舉妄動。”
那兩人卻絲毫也不怕似的,望著月娥,說道:“我們還沒有開始輕舉妄動呢。”說著,對旁邊那人說道,“這樣的貨色,倘若碰上一碰,真是死也值得。”另一人說道:“少廢話!”便又看著月娥,說道:“小娘子,你是要乖乖地束手就擒呢?還是讓大爺們動手?”說著,雙眼裡透出凶光。
月娥又後退了幾步,心頭叫苦,想道:“真是倒霉,沒想到青天白日的,還會遇到這種事情。”忽然想到楊金玲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一番話,果然並非虛言。
那兩人見月娥面露驚慌之色,便嘻嘻yín-笑著,越發步步緊逼的靠近來。
這邊月娥半路遇到兩頭色狼,正當危險之時。這不遠山坡上某處,卻正有個人看的心花怒放。
此人是誰?原來正是謝小侯謝敬安。在謝敬安的這個方向,可以很方便地看到下面的一舉一動,但借著樹枝掩映,下面的人卻是留心不到這邊的,謝小侯舒舒服服坐在太師椅上,一手扶著下巴,一眼不眨地看著下面月娥面露驚慌,向後倒退,嘴角一挑,笑著心想:“你也有今天。”
一瞬間真恨不得自己才是那兩個攔路的人,那樣便可以盡情作弄對方了……謝敬安雙眼放光,喃喃自語,說道:“叫救命啊,快些叫救命。”
你當謝敬安為什麼會這麼巧的出現此地,看這一齣好戲?
原來這些事情,都是他特意安排的。包括小良沒有迴轉,那送信的人,也是他特意派去,就是為了賺月娥出來,他算計到月娥疼惜愛弟,她記掛小良心切,定會坐不住出來為他送飯,又或者月娥此番不出,他自然還另有計策,總歸要她上鉤。
那兩個攔路的色鬼,也是他的屬下,他三番兩次吃了月娥的閉門羹,那一口氣始終未出,便想出這個不入流的鬼主意,他讓自己兩個屬下扮演攔路色狼,自己卻要在月娥落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演一處英雄救美的好戲,古往今來的戲碼里都是如此演得,英雄美人,天生一對,就不信那美嬌娘不會被他所動。
所以謝敬安好整以暇地望著下面,無比快意地欣賞美人兒臉上露出的驚慌表情,只覺得美人落難,一舉一動,都無比撩人,他極力按捺,只盼月娥大哭叫救命的時候便衝下去。
然而下一刻發生的事,卻是小侯爺做夢都沒有想到的,看的他整個人差點從太師椅上跌滾地下。
謝小侯玉容失色
且說那兩個攔路的惡棍,yín-笑著向月娥逼近過去,眼見那小白羊一樣的美人兒面露驚慌之色,步步後退,似乎腳都站不穩,兩人越發得意,其中一人便說道:“小娘子,休要再退,乖乖過來,讓爺們疼你。”色-迷-迷伸手過去,想要將月娥捉住。
卻不料,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前一刻還任由宰割腳都站不穩的小白羊,忽然站著不動了。
月娥一手將裙子撩了撩,猛地飛起一腿,狠狠地正中那傢伙的兩腿之間,那人“啊”地大叫一聲,雙腿下意識夾緊,伸手牢牢捂著下-體,雙眼驀地瞪大,渾身僵硬立在原地,只覺得渾身劇痛陣陣,連頭髮絲都在叫嚷,小手指也動不了一根,疼得舌根發硬,渾身震顫。
旁邊那人慢了半步,兀自不知發生什麼,見那人忽然捂住了襠部,還以為他忍不住了,所以做著猥-瑣動作,又看月娥伸手撩裙子,便更意動,污言穢語說道:“我倒是你怎麼竟忍不住了,原來小娘子也是個風騷有趣的,自己就要脫……”還沒有說完,月娥不退反進,一手提著飯盒一手撩著裙子,飛奔上前幾步,離那人一步之遙的時候,同樣極快的飛起一腳,準頭無比之好,結結實實地踢中那人雙腿中間,那人話沒有說完,變作“哎嗷”一聲慘烈呼號,猛然間雙腿夾緊,伸出雙手,同樣緊緊地捂住褲-襠處。這時侯才明白前面那位是什麼感覺。
直到此時,前面一位也才大聲地慘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兩個先前還耀武揚威的惡人,此刻雙雙捂著下面,雙腿夾緊曲著身子,仿佛是被割了那緊要物件一樣,狼狽尷尬非凡,疼得幾乎要滿地打滾。
月娥見狀,便提了飯盒,撩著裙子,飛一樣沿著路向著鎮上而去,看來弱不禁風的身段,竟然跑的極快,像是順著風飛著一樣,裙擺同髮絲向後被風扯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此刻在山上,謝小侯已經看的目瞪口呆。
就如同那兩人一樣,謝小侯先前也正津津有味地欣賞月娥臉上露出的驚恐無措的表情,只覺得美人落難,更有一番風味,真恨不得在下面欺負月娥的正是自己。不料,正在覺得快樂之極的時候,卻見那美人兒臉色忽然一變,美麗的雙眼微微眯起來,嘴角一抿,好似是一股堅定冷毅的氣概,謝敬安一怔,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腦中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見那嬌嬌弱弱似一根手指頭都能按倒的美人忽然之間一腳踢出,又快又准,當自己的屬下發出一聲哀嚎的時候,謝敬安下意識地渾身一抖,大腿根也一陣陣發緊。
不光是他,旁邊跟隨著的眾位侍衛也是相同感受,一時之間,一幫子彪形大漢都悚然無語。
那個地方被踢中了,痛楚可想而之……而看那美婦人的決絕狠辣,以後能不能用……還未可知。
謝敬安心底嗖嗖發冷,卻見自己另一個屬下不知死活地又上,真箇兒當這個姚月娘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任憑擺布的小羊兒了,謝敬安心底苦笑不好,卻見果然姚月娘真又如此炮製了一番,又一個屬下著了道,身子扭曲起來,動作十分的難看,並萬分難堪。
謝敬安面有不忍地轉過頭,好看的臉也有些扭曲上來,雖然他沒有經歷過那種劇痛折磨,可也感同深受,男人的那地方最為敏感,小心呵護還來不及,今日竟被這樣一腳踢中了,恐怕斷子絕孫也會有的吧……
一時之間身上發寒,謝小侯忽然想:幸虧我不曾親身上……幸虧先派了這兩個廢物去,不然,自己又怎能想像得到,如此一個弱不禁風的美人,下手竟然會如此“快,狠,准”,保不定自己也會在迷於她的美色同時,吃了大虧。
謝敬安一時驚得心神激盪,目光掃過自己那兩個倒霉的下屬,看那姚月娘,但見她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拎著裙子,一路跑的風行水上,她身段纖細婀娜,就算狂奔,都覺得優美非常,簡直似雲端嫦娥月奔,怎樣看怎樣美……謝敬安看了一眼,忽然警醒,暗罵自己:萬萬不可小覷,這哪裡是美人,是美人蛇!趁人不備就狠咬一口。
旁邊的侍衛說道:“侯爺,那兩個人怎麼辦?”
謝敬安這才回過頭來,卻見方才那地方,自己的兩個下屬已經滾在地上,手兀自捂著那處,不能動彈。謝敬安又皺起眉來,說道:“拉他們上來。”
侍衛們下去,將兩人抬了上來,那兩人疼得臉色都慘白,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含著淚說道:“侯爺,求侯爺給下屬等報仇。”
謝敬安罵道:“誰叫你們色迷心竅,竟然連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子都左右不了,活該!”與其說是罵這兩個,不如也是在說給自己聽。
那兩人聽了這個,剎那淚都流出來了。謝敬安又冷笑,說道:“也算是給你們個警醒,日後辦事,多打起精神來,再別吃這樣的虧……”又體恤問,“感覺怎麼樣?”
那兩人面面相覷,一起流淚,說道:“侯爺,此刻已經沒了感覺,渾似被割去了一般。”
周圍的人都忍著,謝敬安去“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心底竟無懊惱,只笑著說:“趕緊回去,找大夫來看看吧。”
那兩人才謝了退下。
謝敬安凝視月娥奔走的方向,沉吟了片刻,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收了,只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姚月娘,你成啊,你真的讓本侯產生興趣了。”
月娥急中生智,用在現代學到的一招“對付色狼術”將兩個色鬼打倒,也不敢多話,不敢停留,生怕那兩人緩過勁來……或者他們還有同黨,所以頭也不回地直奔鎮上而去,幾乎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
她自然是不知道有人在山坡上始終盯著她看,只盼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月娥一口氣奔出了兩里地,累的氣喘吁吁,才看見前面有人行道過,月娥這才站住腳,伸手撩了撩微微亂了的頭髮,深深地呼吸幾口,放慢了腳步,向前走去。
月娥入了鎮內,左拐右拐找到了小郎辦事的地方,一場“北極紫微大帝聖誕”幾乎人人都認得了她,看門的人見了她,便招呼:“姚娘子來啦,可是來尋小郎的?”月娥便點頭,說道:“不知小郎可在?勞煩大哥,我送飯食給他吃。”那人笑眯眯說道:“小郎剛停了手在裡面,姚娘子快請進去吧。”月娥才數道:“多謝大哥。”
便提了食盒,進了裡面去,出了門洞向左,走不幾步,就聽有人說道:“小郎,去外面吃點東西再做事。”姚良的聲音說道:“現在不餓,你們去吧。”有人便走了出來,劈面見到月娥,頓時愣住,一怔之下,急忙行禮,又有人回身去,叫道:“小郎快來,姚娘子來了!”
話音剛落,姚良已經跑了出來,見了月娥,又驚又喜,問道:“姐姐,你怎地來了?”月娥見了他,心才徹底安定下來,微笑說道:“我做了點心,給你送來,怎麼也不去吃飯,餓壞了身子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