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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欺軟怕硬,不過如此。”謝敬安嘴角一挑,說道:“姚娘子可要本侯替你報仇?免除後顧之憂?”月娥抬眼看他,說道:“侯爺說什麼?”謝敬安說道:“今日那婆子胡說八道,若不管束,日後她張揚出去,未免會說本侯跟姚娘子你有些……什麼。所謂人言可畏,娘子難道不怕?”
姚月娥心想:倘若當時你不那樣做,王婆子怎麼會那樣想?如今倒來賣好。但是此刻也不是發作的時候,月娥便說道:“小婦人相信侯爺乃是端方君子,何況,身正不怕影子斜,侯爺身份矜貴,見識非凡,想必更在小婦人之前就已經這樣認為。”
謝敬安笑道:“端方君子,嘿嘿,姚娘子,你這是在誇獎本侯,還是在……暗示本侯什麼?”月娥說道:“小婦人只是實話實說,若有說的不對之處,還請侯爺見諒。”
謝敬安嘿嘿又笑了兩聲,說道:“姚娘子說的話,哪裡有不對的?”月娥聽他這話口吻甚是戲謔,便不說話。謝敬安又沉吟說道:“嗯……既然姚娘子這麼說,那麼本侯倒要放過那個老婆子了?”月娥也不語。謝敬安又說:“那王四鵠還在牢中……本侯一時倒是忘了,當時他冒犯本侯,本想以犯上之罪處死……”
月娥聽了這個,心頭突突一跳,急忙看向謝敬安,卻見謝敬安也在看著她,說道:“不知姚娘子覺得如何呢?”
月娥皺了皺眉,終於說道:“侯爺……小婦人說過……他,罪不至死。”
謝敬安便說道:“既然他是姚娘子的前夫,難道姚娘子心底對他,還存著一絲情意?”說著,雙眼微微一眯,邪意一閃而過。
月娥搖搖頭,說道:“侯爺當時在場,難道不曾聽過小婦人說?既然已經接了休書,從此跟他家是互不相干了的,是他自己糾纏著不放……也多虧侯爺解圍,只不過,小婦人淺見,以為他罪不至死所以才多嘴的。”
謝敬安直接便問:“那姚娘子是想為了他向本侯求這個情了?說實話,在此之前,本侯還真的就想將他扔在牢里,死了也就罷了,蟲豸般的人。”
這樣一句斷人生死的話,他說的輕描淡寫。月娥無法,只好說道:“小婦人何德何等,不過是一點建議罷了。”
謝敬安偏生不放,只問道:“素來也沒有人敢跟本侯討什麼人情,本侯也不把那人性命放在心上,如今姚娘子若是想替他求情,本侯倒還可以考慮,假如娘子無心,那就罷了,隨他死在裡面。”
月娥知道他說到做到,想了想,終究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還請侯爺高抬貴手。”
謝敬安見她低眉順眼,哈哈大笑,說道:“姚娘子金口難開的很呢。”
月娥感覺他灼灼的目光直盯著自己瞧,雖然人已經鎮定下來,但心頭始終惶惶的,吃不准這個少年是什麼意思。不由地把頭轉開,看向旁邊。
謝敬安看她轉頭之間,露出雪白的一截脖子,粉嫩的小小耳垂,圓潤的微垂著,十分可憐可喜之狀,那垂在膝蓋上的手不由地微微用力,將膝頭抓緊了。
謝敬安便慢慢說道:“既然姚娘子開口,本侯救饒了那王四鵠一條狗命。”
月娥見他如此輕易地便答應了,微微一怔,看向謝敬安,謝敬安望著這秋水般清澈的眼睛,只覺得口乾十分,忍不住便舔了舔嘴唇,月娥見他雙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粉紅的舌尖一舔嘴唇,心頭更是大跳,急忙低頭。
只因這謝敬安生得好,這樣動作,倒不惹人厭煩,反讓人有種活色生香的感覺。然而又有種迫人的凌厲威脅氣質,好似劍芒一樣,隱隱透出。
月娥心頭大慌,只盼馬車快些到達醫館,便急忙轉開頭去,又看車前方,隨著車廂顛簸,風吹動帘子,將她頸間纏繞著的一縷髮絲給吹的隨風飄過來,謝敬安這邊坐著,只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自她身上傳來過,一剎那,腹間熱火升騰,那東西便騰地抬起頭來。
謝敬安察覺如此,一時尷尬,便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支起的腿擋住了,幸喜月娥沒有回過頭來看。謝敬安咽了一口口水,心想:美人兒在前,竟然只能看著,不能動,這叫人怎麼甘心?
正在謝敬安心頭痒痒難耐的時候,外面馬車不知撞上什麼,車軲轆忽然一陣顛簸,月娥正在望著車門口發呆,一時沒有留心,微微驚呼,身子自車壁上向著這邊顛簸了一下,本來無礙,只要一會兒就可安穩,不料謝敬安等候多時,幾乎是自發反應,急忙傾身過去,將人抱住。
這一抱,就仿佛是粘上了一般,再難放手。
月娥只覺得身子落入一個滾燙的所在,她大驚之下,轉頭,正對上謝敬安近在咫尺的臉,不由又嚇了一跳,急忙回過頭來。而謝敬安虎視眈眈看著懷中的人,那人兒受驚了的小羊般垂著眸子,小扇子般的睫毛抖動著,分外的引人。
謝敬安一時之間天人交戰,他於這男女之事上,最是坦率不遮掩的。於是就想,索性就在這車上做了好事完結了自己一番心意念想,然另一邊又覺得如此做的話似乎有些不妥,他原本是打算用手段勾-引這女子入他彀中,假如如此強上的話……豈不是顯不出自己手段?
“侯爺?”月娥見謝敬安不放開自己,便伸手欲將他推開,然而怎麼推得動?那手按在他的胳膊上,如握著鐵鑄的一樣,紋絲不動,偏偏他的臉就緊緊地貼在自己頸間,那種呼吸噴在頸子上的感覺,如此的清晰,似乎能夠察覺鼻息吹動細細汗毛的清晰感。
月娥又羞又怕,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同擂鼓,又羞又急,急忙說道:“侯爺……請侯爺快快放手。”
她又不敢高聲,只低低的說話。謝敬安聽了這個聲,細細的仿佛貓叫,更是受不了,越發將人抱得緊了三分,身子只向著月娥身上貼去,一絲兒fèng也不留。
月娥此刻的姿勢,被他抱著不能動,看來倒好像坐在敬安的腿上一樣,真是前所未有的親近。月娥臉漲得通紅,只覺得腰側有什麼抵著自己,鐵一般硬。月娥先前在王家,被王四鵠幾番欺辱,自然知道那是什麼,不由地大驚,花容失色,回頭說道:“侯爺,您……”一聲未完,卻見謝敬安的臉近在眼前,兩人之間,相隔不到一根手指的距離,她一眼瞥過去,見眼前人臉色發紅,是桃花般的顏色,又似出了汗,微微潤澤。
謝敬安抱著月娥,亦盯著她粉嫩色的唇瓣,看個不停,喉頭幾番動彈,低低喘息,仿佛置身於蒸氣團中,渾身燥熱非凡,汗順著鬢角滲出來,迷離之間,只聽得自己的聲音,顫顫說道:“姚娘子,你、你可要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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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避嫌安心田園
謝敬安抱住了人,簡直如積年的願望成了真,雖然只認得她月余,卻已經是數不盡的貪念勃發,真如望了幾千年了一般。他打從娘胎里出來之後便一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向披靡,對懷中人這份難以遏制,越來越盛的痴念,卻是前所未有的新鮮經驗。
如今好不容易抱了個結實,實實在在不想放手,恨不得就乾脆在車廂內滾做一團。謝敬安兩隻眼睛,只是低著直直地看著月娥的神情。嘴角微張,半是喘息半是難耐,就想乾脆一口吃掉。
見那佳人,臉也紅的厲害,卻是因為羞得,謝敬安目光一動,便望見她臉頰上幾道血痕,傷處沁出的血似已經逐漸凝固,人面桃花,忽然多了這幾道痕,卻是無損其美,反而更顯其艷,又帶幾分落魄受傷的可憐,真是讓人忍不住想抱著懷中好好疼惜。
謝敬安頭略略一低,向著月娥的臉頰邊上一靠,玉容畫面相交融,那粉紅的舌尖兒一挑,正緩緩地掠過月娥臉頰上的傷。
月娥只覺得臉頰上的傷處又是一陣細細微微的刺痛,冷不妨低低驚呼出聲,轉頭避開他的動作,眉宇間更見幾分難耐,謝敬安眼望著人,舌尖帶一星血,輕輕一卷,又在自個兒唇上慢慢地舔過,此即春-情勃發,面色真是驚艷不可方物。
月娥被他擁住雙臂,半點也動彈不得,只覺得心怦怦地好像有鹿在不停在撞,被這大膽登徒子戲弄的心慌意亂,一時呼吸也亂了。又羞又憤,叫道:“侯爺!”聲音略略提高。
謝敬安幾番忍耐,已經到達極限,只想將人任意揉捏才好,聽月娥這一聲,才略有些反應,想到在山坡上所見,不由地微微停了動作,這功夫,月娥才又說道:“請侯爺放手!”雙眉緊緊蹙著,心想倘若不成,就只有低頭咬了……她的手動不了,腿動不了,無奈,自然是要咬他的胳膊,讓他吃痛放開。
謝敬安聞言緩緩反應過來,心念一動瞬間,手臂微微鬆開了些,月娥自然察覺得到,立刻衝出去,謝敬安懷中空空落落,白白放個美人兒離開。
月娥衝到車廂對面,靠在車廂壁上微微喘息不定,又看謝敬安,小侯爺此刻將手搭在支起的腿上,袖子有意無意地遮住了關鍵部位,也正斜睨著月娥。
月娥皺眉轉開頭,謝敬安便緩緩地說道:“本侯一時情急,擔憂姚娘子才出手,若有失禮,請娘子勿怪。”
月娥不看他,低著頭,咬著唇說道:“多謝侯爺美意。”心頭無限的羞憤,又還有點擔憂害怕。
謝敬安直直看著她,眼神猶疑不定,正在此時,外面馬車停下,有人說道;“稟告侯爺,醫館到了。”
謝敬安一愣,這邊月娥二話不說,急急起身,向著車廂外而去,謝敬安叫道:“姚娘子!”起身想捉住她,月娥出了車廂,看著地面,縱身就跳,謝敬安半邊身子正探出了馬車,見狀大驚,卻見月娥雙腳落地,卻不曾跌倒,回頭看他未曾下車,才說道:“多謝侯爺相送,就到此為止罷。”說著,行了個禮,飛也似地進醫館去了。
謝敬安身下尷尬依舊,不敢就此追出去,旁邊侍衛問道:“侯爺,如今要如何?”謝敬安低頭看看下身,實在為難,只哼了聲說道:“稍等片刻。”便回身到車內去了。
過了一會兒,謝敬安出了車廂,縱身跳到地上,抖擻精神,他在車廂內是否做了什麼,也不可知,只不過此刻面色微微正常,人也神采奕奕,不見先前異樣了。謝敬安意氣洋洋入了醫館,便要找姚月娥,卻不料掌柜的一臉驚愕,說道:“姚娘子?進門之後就自後門出去了。”
“什麼?”謝敬安大驚,急忙問道,“她不曾留下看傷?”
掌柜的搖頭,說道;“姚娘子停也沒有停,便出門去了,似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