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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捂著臉,哈哈地笑,敬安正想索性揪著小暴將他扔的遠遠地,聽到那笑聲便轉頭一看,見月娥笑的開心,雖然捂著嘴,但是那雙眼睛彎彎地,雙眸閃爍,儘是喜悅,額頭的髮絲擋下來,微微搖晃,了色天香春風如沐也不過如此了。
敬安一時不由地看愣了:自他千方百計纏著她,她哪裡曾露出過這種暢快的笑過?
敬安不動。那小暴踩在棉被上,似乎覺得舒服,四爪按了按,便循著那暖意而去,向上爬了爬,便從被子裡爬到敬安身上去,大概是覺得那地方又暖又香又軟和,十分舒服,便發出哇嗚的叫聲,拱了一會,就不動了。
敬安只顧望著月娥看。月娥將小暴的動作看了個一清二楚,如今伸出手指,指了指被子底下,敬安茫然回頭看,驀地看到被子裡鼓起一大塊,不由身子一震,叫道:“好個小畜生!”用力將被子掀起,卻見小暴蜷縮在自己腹部之處,閉著眼睛,舒服的咕嚕咕嚕發聲。
敬安伸手就要將小暴擒起來,月娥見狀,知道他一怒之下或許會傷了小暴,急忙上前握了他的手,說道:“侯爺。”敬安手勢一停,月娥說道:“侯爺,看樣子他跟侯爺很是投緣,侯爺何不留下他?”
敬安皺眉,說道:“本侯素來最討厭這種毛茸茸之物。”月娥說道:“侯爺不是怕冷麼,小暴很暖的。”敬安說道:“我雖怕冷,卻不要抱他。”
說著,眼睛卻往下面看,看著月娥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敬安就說道:“不過看在你面上,就留他下來也罷了。”月娥這才鬆了口氣,微微一笑,正要鬆手。
敬安看她方才笑的厲害,臉頰發紅,眼睛兀自微光閃爍,他心頭一動,反而將月娥的手握住了,送到嘴邊,輕輕地親了親。
月娥一怔,說道:“侯爺,別如此。”便要縮手。敬安親了兩下,將人用力拉了拉,月娥站不住腳,歪身一倒,急忙坐在床邊上撐著身子,只怕倒在他身上去,壓了那傷。
敬安單臂將她擁住,不叫她動彈,低頭望著月娥,說道:“縱然不陪我,那……”
話語低了低,一點一點挨近了她。月娥怔怔看著敬安,掙了一下,終究沒有再動。敬安微微一笑,低下頭來,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又緩緩去親她的嘴唇,只覺甘甜無比。纏綿許久,捨不得放,沿著唇角向下,就在頸間反覆親吻,一直糾纏了小半個時辰,月娥朦朧之中,聽他喘息聲漸大,心頭一凜,便說道:“侯爺,鬆手罷。”
敬安眼中水光氤氳,閃閃地看著月娥,說道:“我真想……就現在……跟你……”月娥低下頭,說道:“侯爺,身子要緊。”敬安說道:“我知……等我好了。”到底忍不住,見月娥的嘴唇已經被自己蹂-躪的艷紅一片,他便又輕輕地湊過去,噙住了,反覆溫存纏綿。
正在難捨難分,旖旎蕩漾之時,忽地聽到“唔”地一聲,敬安身子猛地一抖,將月娥鬆開,月娥急忙起身,伸手撩頭髮,不知發生何事,卻見敬安怒道:“這畜生……”臉上發紅,卻見尷尬往下看。
月娥也低頭去看,卻見原本伏在敬安腹部的小暴,已經爬了起來,圓圓的眼睛,望著咫尺那異軍突起之物,似乎疑惑此物從何而來,正伸出爪子試探,準備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月娥又羞又驚,又覺好笑,滿面發紅,幾乎就忍不住要大笑,只好轉身不看。那邊敬安眼疾手快,將小暴揪過來扔在床內,又急忙拉起被子重新將自己蓋好,遮掩了那一處不良。
月娥退了兩步,忍著笑,低聲說道:“侯爺,快睡罷。”敬安咳嗽兩聲,說道:“你……你當真不留麼?”還帶一點懇求。月娥說道:“侯爺,早些睡罷,好好地把身子養好可要緊。”敬安嘆了一聲,說道:“也罷了。”月娥見他平了意思,才上前一步,扶他倒下,不敢看下面那處。一直到敬安躺了,敬安還望著她,說道:“月娘。”
月娥答應一聲,說道:“侯爺。”
敬安不說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握了兩下,才鬆開,說道:“你也好好照料自己,我知道,這幾日辛苦你了,日後絕不會如此了。”
月娥避開他的眼睛,垂眸說道:“侯爺無須如此,都是我該做的。”
敬安望著她,說道:“你放心,日後我會照料你,不叫你再吃丁點苦。”
月娥不答,替他拉好了被子,看他兀自望著自己,想了想,就說道:“侯爺,我去了。你好好地……”頓了頓,微笑說道,“好好地睡,做個好夢。”
敬安覺得這一句話微微有些古怪,便點點頭,轉頭目送月娥出去,才重新轉回頭來。一邊的小暴抖擻著,又爬回來,敬安不叫他進被子,只把他提到被子上面,說道:“你敢再進來,弄死!”小暴叫了兩聲,便也只伏在被子上面睡了。
敬安心滿意足,滿懷歡悅,想著月娥一顰一笑,不知不覺睡著。睡到半夜,忽做一夢。
擇前程苦心遇孤意
敬安睡至夜半,忽得一夢。人不知為何,竟回了京城,耳畔只聽得吹吹打打,鼓樂之聲,甚是熱鬧。敬安正在茫然,忽地有人進來說道:“侯爺,吉時已到,新娘子在門口落轎,只等侯爺去迎了。”
敬安大驚,低頭一看,卻見自己果然身著大紅色喜服,敬安這才隱約想起原來今日是自己同月娘的成親大喜日子,當下欣喜若狂,說道:“正是正是,本侯這就去。”
敬安飛著跑出去,門口果然擠著若干人,一頂大紅轎子穩穩落在地上,敬安喜不自禁,走過去,輕輕地伸腳踢了一下轎門,旁邊的儐相大聲念著喜慶詩文,請新娘子下了轎。她嬌顫顫在彼,頭頂的方巾蓋頭晃晃悠悠,敬安伸手握了紅綢,帶人入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敬安心神恍惚,卻又有說不出的歡暢,望著對方之人,彎腰對拜之時,忽地聽到門口有人說道:“且慢!”敬安一驚,不知為何,心頭竟極為懼怕。
滿堂賓客都停了,只望著來人,那來人徑直的登堂入室,卻是蘇青,同樣身著喜服,敬安心怯,卻說道:“蘇青,你在做什麼?”蘇青說道:“侯爺,你弄錯了,這是我家,我的喜堂,這位是我的娘子,侯爺你在此做什麼?”
敬安語塞,隱約聽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說道:“不錯不錯,他是何人?”又有人說道:“胡鬧胡鬧,竟搶別人的新娘子。”
敬安大怒,說道:“胡說,月娘是我的人,今天我定要同她拜堂,誰敢囉嗦,本侯一刀殺了!”那些聲音才慢慢低了下去,獨獨蘇青說道:“侯爺,你以為如此就能霸占月娘麼?除非我死!”說著便緊緊地抱住新娘子。
敬安又急又怒,說道:“放手!”蘇青只是不放,敬安將刀抽出來,說道:“你非要逼本侯,本侯就成全你!”
蘇青渾然不懼,敬安舉刀就劈,卻不料蘇青懷中的人挺身擋住蘇青,敬安來不及停手,那刀便狠狠地砍了上去,鮮血濺出,感覺甚是真切。
敬安魂魄俱碎,淒聲大叫:“月娘,月娘!”刀沾著血落在地上,發出聲響,敬安衝過去,將人抱住,雙手沾血,觸手滾燙刺痛,敬安雙眸綻淚,心碎欲死,叫道:“月娘,月娘,我不是故意的,月娘,不要死,求你不要死!”百般挽回,心頭卻知道事已至此,無法可想,敬安忍不住,抱著人嗚嗚大哭,痛楚難當。
敬安哭了一會,痛不欲生,然而朦朦朧朧里,想道:事情怎會如此?本侯怎會殺了月娘?本侯只想疼她愛她,卻怎會動手殺她?這是蘇府,還是京城裡侯府?不,不對……
他為情所迷,一時顛三倒四,又以為自己錯手殺了月娥,痛楚失神,然而抵死追悔之中,忽地摸出一絲清醒來,想道:月娘明明被我搶回府中,她沒有嫁給蘇青,這是假的,這是假的,本侯沒有殺月娘,沒有!對了……這一定是做夢,本侯在做夢!
敬安在睡夢中想通了這個,心智便逐漸恢復清醒,耳畔聽到有人叫道:“侯爺,侯爺!”敬安猛地睜開眼睛,卻見燭光搖動,丫鬟正在喚他。
敬安瞪大眼睛,說道:“發生何事?”丫鬟說道:“侯爺方才大叫……似在……”到底畏懼敬安,不敢說出怎樣。
敬安若有所覺,慢慢地挪手,在自己臉上一模,觸手全是冰涼的淚,正是夢中哭出來的。
敬安瞧著滿手的淚,人卻笑起來,欣慰說道:“果然是在做夢,本侯以為呢……怎會做那種傻事,她又怎會死,好端端的,明明仍好端端的,這便好。”一時又有些語無倫次。
丫鬟不知他為何又哭又笑,只好靜靜垂手站著。敬安想了想,問道:“什麼時候了?”丫鬟說道:“回侯爺,已經是子時過半。”敬安點了點頭,問道:“姚娘子回去安歇了麼?”丫鬟說道:“回侯爺,正是的。”
敬安平白做了那個噩夢,心頭兀自亂跳,說道:“你去,把姚娘子喚來,本侯要見她。”丫鬟答應一聲,轉身向門口走,正要出門去,敬安忽地又叫:“罷了,不用叫了,你回來罷。”丫鬟只好又迴轉來。
原來敬安雖然想見月娥,但是知道她辛苦幾天,身心俱疲,便想叫她好好地歇息,橫豎他是在做夢,弄得一驚一乍的,反叫她不喜,大不了明日再見罷了。
卻不想,敬安這一心成全之意,卻偏偏……
敬安想了一番,那丫鬟上前,將被子給他蓋好了,忽地看到旁邊一物蠕動,嚇了一跳,敬安轉頭一看,卻見是小暴起了身,正在徘徊,黑暗裡,豹子的眼睛爍爍發光。敬安愛屋及烏,此刻也不怎地討厭小暴,便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豹子的頭,說道:“睡你的罷,擔什麼胡亂心思,她仍舊是好好的,沒聽到麼?”
小暴自不知他在胡說八道什麼……不過被撫摸了兩下,便覺得舒服,重新伏身下去又睡。敬安明著說豹子,實則是說給自己聽,喃喃說了幾句,便又重新睡過去。
第二日敬安早早醒來,便等著月娥前來,不料左等右等,卻不見人。敬安還想矜持,一直到了素日裡吃早飯的時間,人還不到,敬安正按捺不住想要傳人,卻見小葵驚慌失措地來到,跪地說道:“侯爺,大事不好了。”
敬安本正躺著,聞言便爬起身來,說道:“何事?”
小葵猶豫了一會,說道:“奴婢死罪,……姚娘子不見了,奴婢找遍了闔府,都沒有人見到姚娘子。”
敬安聞言,瞬間如萬箭穿心,伸手捂住胸口,眼睛閉了閉,胸中一口氣悶上來,一時間頭暈眼花,氣不能喘,向後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