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敬安只是沉默,月娥看看小葵,又看看敬安,滿腹疑問,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後敬安說道:“你放心,自管好好地休息,剩下之事,我來做便是。”
月娥滿心疑惑,敬安看了看她,手指慢慢地摸過她的臉頰,最後嘆了一聲,吩咐小葵好生照料,說道:“我一會兒回來。”月娥答應,敬安自己出門去了。
敬安出了門,到了東院外,便說道:“可查清楚了麼,那藥,真如大哥所說,那麼厲害?”
周大旁邊,閃出一個清瘦之人,說道:“的確是如此,這一味‘暗銷-魂’本是失傳已久,卻不知怎地竟在這裡出現,倘若女子服了,便會神智全失,淪為欲-女,男子服了,便會立即斃命,倘若不服,只是聞一聞那藥味,便有春-藥功效,另,倘若有男子同這服下‘暗銷魂’的女子交-歡,那也必定為藥力所催,不精-盡人亡不會罷休。傳說本是先前諸侯了秘密所用的把戲,訓練女姬送往別了,只要交-歡之前實現服下這‘暗銷-魂’,那這女子便能成為最厲害的武器,無論是身上的汗滴亦或者唾液……其他,沾著便如最有效的春-藥,能叫與之交-合的男子中邪一般無休無止,死因卻只是因脫-陽或者精-盡而亡,完全找不出其他中毒的跡象,後來桓帝登基,便命人查清藥源,徹底剿除,後幾年便再無出現,只以為已經絕跡。”
眾人驚悚,周大說道:“老九,你查清楚了,這藥如此厲害,怎會出現東院?”老九說道:“其實這藥我自沒見過,不過聽曾聽我師尊說過一次,方才我去東院,將那熬藥的缽子取了出來,雖然已經並非新鮮熬出的,未免失了藥性,但初初一聞,仍舊覺得頭腦昏昏,忍不住就欲動,大哥,你也在場,你未曾覺察麼?”
周大聞言,身子微微一僵,尷尬咳嗽一聲。老九瞭然,便不逼問,又說道:“我聽了大公子所說,又聽了侯爺所講,也是不信,於是當即去傳了幾個男女死囚,讓兩人各服一味,男的命喪當場,女的卻春-情勃發,我再叫一個男囚出面同她交-合,果然他喪失理智如野獸一般……如今屍體還未掩埋。我的確是不認得這藥,但現在此狀,不是那暗銷-魂,又是何物?”
周大無語。
敬安冷冷一笑,說道:“倒不知是誰人如此用心良苦對我……然而此番,倘若不是月兒,此刻我便也是死屍一具。”周大說道:“侯爺……”心頭也覺得膽寒之際,這一番,當真是同閻王爺擦身而過。
敬安面色冷然,說道:“東院無非那幾個人,外頭自有人守著,既然無異樣,便只能是內鬼作祟。”眾人點頭,敬安眼神沉沉,說道:“一一查個明白,勢必要找出是誰人用得這險惡招數,本侯要將他挫骨揚灰!”
且說敬安走後,月娥靠在床上,喝了會兒水,定神問道:“小葵,我記得……先前大公子來過,後來發生何事?”小葵聞言,遲疑了會兒,便說道:“後來也沒事,娘子好似昏了,大公子就叫奴婢去取了兩位藥來,他親自給娘子餵了……後來侯爺來到,大公子又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月娥問道:“只是這樣?……那我……我有沒有做什麼……其他之事?”她記得自己昏迷不清之時,好似對身畔一人百般的輕薄強求,做盡姿態……是以她心頭十分忐忑。
小葵說道:“娘子放心,娘子只是昏了。”月娥雖然覺得古怪,卻也點了點頭,又說道:“對了,小葵,今日熬得那藥,是什麼藥?”
小葵說道:“就是先前大夫開的那些藥方,一樣的藥,不過方才侯爺的人已經將藥帶走了。”月娥想了想,問道:“先前夫人相送的藥呢?”小葵說道:“好端端地放在柜子里呢。”月娥說道:“你去看一看,可都還在麼?”小葵答應了,便去看,片刻回來,說道:“都還在,一副不少。”
月娥微怔。
敬安傍晚時候才又過來,月娥已能起身,正披了衣裳,坐在桌邊上發怔,一時沒有察覺敬安來到。
敬安慢慢到了她身後,將人輕輕抱入懷中,月娥一驚,急回頭看是敬安,才鬆口氣,說道:“侯爺。”
敬安低頭,親了親她的發,說道:“在想什麼?”月娥問道:“侯爺,我……不太明白。”敬安說道:“怎麼了?”月娥說道:“白日裡的事,好似那藥有些問題,我聽小葵說侯爺的人將藥拿了去,不知是什麼問題?”
敬安想了想,說道:“那藥的確是有些問題,我看這手法,倒如同在紫雲縣那些人所為。”月娥一怔,問道:“怎麼說?”敬安說道:“他們想要害你,亦要殺我。”月娥望著他,輕輕一笑,說道:“侯爺,你究竟礙了誰的眼,竟然對你如此的仇恨入骨。”
敬安聽了這句,說道:“既然在朝為官,自然有無盡的敵手,想到的想不到的,我只恨……”敬安本是站著,此刻單膝向前抵著地面,一腿支撐,做個半跪之勢,便看她的脖子,說道:“我被那藥迷了心,傷了你了。”
月娥搖頭,說道:“不怪你,你快起來,叫人看見了,像什麼話?”敬安握了她手,想說話又沒有開口,終於張開手臂將她抱了,將臉輕輕靠在她腹部,說道:“很對不住,月娘。”
月娥抬手,本能地就想撫摸敬安的頭,手指一動,卻又垂下。敬安說道:“聽聞你的腿也傷了,我看看。”
月娥按住他的手,說道:“別看,上了藥,很快就好了。”敬安說道:“我看一眼,好放心。”又說道:“自遇上我,總是會傷到你,我只當你是我的克星,原來我亦是你的克星麼?”便苦笑。
月娥卻只是一笑,說道:“你還曾為了我跟小良,差點將命送了,我受點傷又算什麼,等我……”話說到此,敬安手抖了抖,抬頭就看月娥,問道:“等你如何?”
月娥不語,半晌才輕聲說:“沒什麼,我是說等我很快好了。”說完就沖敬安一笑。敬安眸色幾動,最終也沒有再問,只將人抱了,說道:“上床去,我看看你的傷。”月娥還待阻止,敬安已經將她抱起來,邁步向著床邊而去。
桃花箋冷郎寫輕狂
敬安將月娥放下,教她靠在床頭上,便抬手,輕撩裙裾,月娥見狀,便將敬安的手按住,望著他說道:“侯爺。”她的手極柔且暖,覆在他的手上,暖融融的,敬安望著她,說道:“別怕,只是看一看。”
月娥略一遲疑,敬安便將月娥的手握住,放在一邊。平日月娥長裙之下還穿褻褲,今日因傷了腿,上藥不便,便只多穿了一件襯裙了事,敬安將裙子逶迤拉起來,便露出底下香滑細嫩,如玉潤澤的纖長美腿來,宛如新剝春蔥,美不可言。
敬安手向上提著裙裾,一寸一寸看過去,一直越過膝頭,再向上,將近了大腿根,月娥已將頭扭過一邊去,不看這裡。
敬安見那腿上果然纏了一圈兒,外側這裡,還有血跡隱隱地滲出來,鮮紅襯著白膩,越見驚心動魄,敬安又是心疼,又是心動,難以盡述。手握著月娥的腳腕,目不轉睛看了片刻,喉頭動了幾動,才說道:“我給你再上一次上藥罷?”
月娥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聞言便說道:“好好的,弄什麼。”就把裙子撩起來遮住了腿。
敬安大失所望,說道:“我看滲血了。”月娥說道:“不相干,都好的差不多了。別亂找由頭來欺負我。”
敬安聞言,只好將她抱了,低聲膩道:“好月兒。”就在她身側蹭動不離。月娥見他如懶貓般,嗤地一笑,卻皺眉說道:“侯爺,別亂纏著,小心弄著我的傷。”敬安聞言急忙低頭看,見自己並無碰著月娥的腿,才放心,又親她的臉,愛的說道:“你越發壞了,來嚇唬我。”低下頭,便尋她的唇,肌膚相接,百般廝磨。
月娥別過臉,說道:“侯爺你又忘了你起的誓?”
敬安說道:“我怎敢忘?”月娥說道:“那你還記得先前你對我做的事?”敬安急忙說道:“我中了毒,神智不清,月兒,你別怪我……”月娥看他一眼,說道:“那現在呢?也中了毒?”敬安一怔,才明白她的意思,便笑著湊過來,到底在她嘴上親了親,說道:“嗯,現在也中了毒。”
月娥看他,眼神之中隱帶疑惑,敬安說道:“一早就中了你的毒了,你尚不知麼?”月娥也明白過來,本想敲他,然而細細想來,卻覺得另有一番情深在內,一時便下不了手。
敬安怎會不知她心頭之意,當下便傾身上來,伸手壓了月娥的手,轉過頭,輕輕地吻住她的唇。
是夜,東炎一人獨坐書房,面前一本書,自翻開便不曾動過,過了許久,外面人來說道:“二公子來見。”東炎抬頭,說道:“叫他進來。”
不一刻,敬安進門,行禮說道:“大哥。”東炎點頭,敬安坐了,東炎問道:“來找我有事?”敬安說道:“我是來相謝大哥,今日倘若不是大哥,我同月兒怕是凶多吉少。”東炎淡淡說道:“也是巧合,我先前在大理寺之時,查過封存卷宗,才知曉這種東西……只不過,你可知曉這物從何而來?”
敬安搖頭,說道:“我正在追查。”東炎哼了一聲,說道:“本來好端端的,你叫她進來,便變作如此……那女子來歷不知,倘若她是個有心的,故意用這種藥……”敬安說道:“大哥,並不是因此,是有人故意要謀我,今日月兒雖中了藥,大哥也是知道的,是她察覺端倪,我也才得以保全,不然的話……”
東炎不等他說完,面色幾變,喝道:“夠了,你言外之意,莫非她還是你救命恩人不成!”敬安說道:“大哥,我只是說……”東炎說道:“倘若你想以此來勸我,還是早些住嘴罷了!”
敬安咬了咬唇,猶豫片刻終於說道:“大哥,為何我覺得你……對月兒格外不同,昔日我胡作非為,叫了那麼多人回家,你也只是訓斥我一頓而已,從不曾干涉,然而這次……”
東炎怒地看過去,說道:“以前你不曾提起娶親!我對她不同什麼?你再胡說一句,就直接給我滾出去!”敬安說道:“大哥,我不敢,只是……”東炎喝道:“住口,你既然帶了她進門,就別再生事,省得惹怒了我,直接將人趕出去清淨些。”
敬安見同東炎話不投機,只好說道:“大哥,這件事跟月兒無關,我自會查個清楚,給大哥交代,另外,夜深露重,大哥早些休息。”說完之後,便起身,行了個禮,向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