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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娘娘可知……”
袁蘿眨了眨眼睛,這傢伙把她當李婕妤了,可千萬不能露餡兒啊。
“身為宮妃,擅自離宮,死罪一,與侍衛勾結,私自相會,死罪二,以前本王都不知道,李婕妤如此膽大包天。”
袁蘿扶了扶頭上的兜帽,冷靜下來“那請問王爺,身為外男,擅闖后妃寢殿,又是什麼罪名?”
司空彥蹙眉,他與眼前女子只見過一面,印象中是個懦弱文靜的女子,並不似這般牙尖嘴利。是之前為了入宮刻意偽裝的嗎?
“這是你跟自己主君說話的態度嗎?”
袁蘿後退了一步,“我已經入宮為妃,若要說侍奉主君,也該是天子,王爺還是慎言的好。”
她儘量與司空彥保持距離,畢竟不知道司空彥對李婕妤的熟悉程度。
司空彥被她這句話氣笑了,“你說什麼,是你之前求著本王,願意入宮侍奉,為家族洗清罪名,如今竟然要奉仇人之子為主了嗎?”
袁蘿心神微動,原來司空彥是知曉李婕妤身世的,想想也對,他送人入宮,不可能不將背景查清楚。記得原作中提到過,李婕妤也是名門之後,血脈尊貴,母親還是宗室貴女來著。可惜家族被牽扯到十幾年前的長沙王謀逆案中,滿門抄斬。
按照原作的時間線,幾年之後,司空彥攻入京城,登基稱帝,曾經為當年的冤案平反,為李婕妤家恢復了爵位。而昭告天下奸妃袁蘿的一眾罪名當中,殘害忠良之後的李婕妤也是其中之一。
“別忘了,除了本王,天下再無第二個人能幫你達成心愿。”司空彥嘲諷的目光盯著袁蘿,“還是說,李小姐是決心拋棄家仇,要在這深宮之中安然度日了。”
“這樣不好嗎?”袁蘿垂下視線“至少比跟隨一個過河拆橋的主君好。”
司空彥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麼?”
“王爺莫不是忘了,那天晚上,可是派了殺手前來滅口來著。”袁蘿冷笑著。
司空彥一臉茫然,旋即沉下臉色“什麼時候?”
看這模樣,袁蘿真的要以為他是全然無辜了。但李婕妤入宮時間短,又容貌盡毀,與世無爭,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要殺她的人。
司空彥蹙起眉頭,“你是什麼時候遇險的,如何逃出?兇手何在?”
“哈,我一個弱女子,逃生已經是僥倖,怎麼可能知曉兇手何在。”
司空彥手指頭輕輕敲著桌子,“你懷疑本王要殺你滅口,所以這些日子對本王的人留下的聯絡信號置若罔聞。”
袁蘿愕然,她假扮李婕妤的初衷就是為了釣出司空彥的手下,卻毫無成果,原來這幫人有一套秘密的聯絡手段。
她不想跟司空彥多磨蹭,冷笑道“王爺今日前來,是要趕盡殺絕嗎?”
她態度很不恭敬。司空彥面色一寒“本王就算要殺你,你又能如何?”
說話的功夫,袁蘿已經後退到門口了,卻見面前黑影一閃,是司空彥發現了她的意圖,欺身上前。
他動作快如閃電,一把抓住袁蘿的手腕。
袁蘿驚呼,危急關頭,突然一道勁風襲來,擦過她的肩頭,直衝司空彥面門而去。
司空彥只能被迫鬆手,後退一步。
“王爺小心。”一聲低喝,房內陰影下的中年太監上前,站在司空彥身前,替他擋下襲來的內勁。
同時袁蘿眼前一黑,一個身影將她擋在了後面。
袁蘿吃驚地看著去而復返的顧弈。
顧弈盯著司空彥,沉聲道“聽聞王爺正在宗廟之內齋戒沐浴,閉關祈福,擅自出門,難道不怕觸怒神明?”
司空彥怒極反笑“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管本王的事!”
“宮中侍衛,保護貴人是職責所在。有人試圖殺害妃嬪,豈能袖手旁觀?”顧弈冷淡地回道。
“這可是第二次了。”袁蘿從顧弈背後探出頭來,瞪著司空彥。就算顧弈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兩個,至少她也有跑出去叫人的機會。
司空彥被她氣笑了,“本王如果要殺你滅口,絕不會讓你還有跟男人私通的機會。”
顧弈身形一僵。
袁蘿勃然大怒“你才私通,你全家都私通!”王八蛋,隨便給人栽罪名。
司空彥臉頰浮起不正常的潮紅,眼中全是冷厲“李婕妤是要背叛本王了,也罷,廟小容不下大佛。是宮中浮華迷人眼,讓你連自己養母的安危也不顧了!”說到最後一句,司空彥滿是嘲諷。
袁蘿一愣,原來李婕妤還有親眷被他扣在手中,難怪如此乖順,殺人放火都肯干。
“你果然卑鄙。”
司空彥被她氣得七竅生煙,“本王卑鄙,當初是誰跪在本王面前苦苦哀求,又是誰母女情深,讓養母等著榮華富貴。顧侍衛想必也未曾見過這個女人的另一面吧。”
顧弈打斷道“王爺慎言。”他語調冷漠,毫無起伏,連袁蘿都察覺到了其中的寒意。
“王爺,時間不早了。”身後的太監再次提醒道。
司空彥冷冷看了兩人一眼,哼了一聲,帶著手下離開房內。
待不速之客走遠,袁蘿才轉頭看向顧弈“幸好你及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