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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堂大笑道“什麼貴人,我們王家會怕嗎?再說這一趟,我們用的可是堂堂正正的手段,誰能說什麼?這天下間還有不能讓別人做生意的道理嗎?”
包廂裡頭,管事正介紹著情況,突然感覺房內似乎燥熱起來。抬頭瞥見貴妃娘娘的表情,嚇得趕緊低下頭。
呵呵……
敢跟本宮搶生意,活得不耐煩了!
被人盯上手裡頭的銀子,袁、守財奴、蘿怒火萬丈,幾乎要將整個房間點燃。
任何敢將筷子伸進自己盤子裡夾肉吃的傢伙,她都要狠狠打,將他們打痛打怕!還要剁掉他們的狗爪子!
第69章 忍耐
王氏膽敢在自己身上投注十萬兩重金, 顯然是斷定自己必勝無疑, 給他這份自信的不可能是新買來的好馬。實際上論馬匹的質量, 天下再難與左冰凡的那一匹相提並論。
這樣想來,給他們信心的,應該是對手了。只要暗中使出點兒手段, 讓左冰凡的那匹馬速度大減,甚至直接不能上場。左冰凡只能使用賽馬場裡的備用馬匹參賽, 他們的勝利不就水到渠成了嗎。
“娘娘說的是, 小人早已經派人盯著左將軍的疾風了,從餵養的草料到休息的馬廄, 都是專人負責, 再三檢查, 保證沒有人動過手腳。比拼的場地也查看過,絕無破綻。”管事苦著臉說著。他辦事利落, 發現事情不對勁兒之後就開始嚴防死守, 但至今都沒發現王家人動手的跡象。
沒有人動手腳?袁蘿蹙起眉頭, 這一場比賽眼看著就要開始了,如果他們沒有往馬匹上下手, 難道是對左冰凡本人?
這個更困難吧,左冰凡為人武功高明, 謹慎細心,就算想偷襲都很難……
不過說起來,一匹馬就叫疾風,左冰凡的審美水平跟他的兩個好兄弟真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袁蘿這邊正納悶著王玉堂該用什麼手段來折騰左冰凡。很快答案揭曉了。
賽事正在緊張地籌備著, 參觀這一場大賽的觀眾正在陸續進場,突然幾個穿著衙役服飾的人走進了場地,在管事的帶領下,迅速找到了左冰凡。
對著朝廷的新晉武將,幾個衙役都畢恭畢敬,行禮之後說明了來意。
聽清楚他們的目的,左冰凡臉上露出近似呆滯的表情,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領頭的衙役等了半天不見左冰凡回應,只能硬著頭皮強調道“這是刑部大堂發的公文,將軍可以驗看。請將軍不要為難我等小人物。”
消息傳到袁蘿耳中,先是發怔,然後就想笑。
萬萬沒想到王玉堂竟然使出了這麼一招,簡直太別出心裁了。
左冰凡的這匹馬,袁蘿也聽說過,原本是東海王司空彥送給他的,當時作為拉攏新銳武將的禮物。如今東海王倒了台,清算其財產。有些官員為了與其劃清界限,將東海王之前拉攏他們的田莊等財貨主動上繳了。對這種人,袁蘿一般網開一面。
如今這幾個衙役正是拿著刑部的文書,來收繳左冰凡收受的東海王的“賄賂”。
這招數也太損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比賽前一刻。
不過想想王玉堂老爹正是刑部尚書,用出這種手段也正常。
這可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不知道左冰凡該怎麼應對。
袁蘿饒有興致地從包廂看下去。
高台下的左冰凡似有所覺,突然抬起頭,望向包廂。
“將軍,將軍……”身邊的呼喚聲讓左冰凡醒悟過來,他收回目光。
“我要是不答應你們怎麼辦?”盯著幾個衙役,他沉下臉色。
不僅是氣憤王玉堂的手段。更因為他是武將,對戰馬看得如同戰友同伴一般,疾風到他身邊沒幾個月,但是雙方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怎麼能容忍就這樣被人帶走。
他雖生得文秀,然氣度冷峻,怒上心頭,立時殺氣凌冽。
幾個衙役臉色發白,但還是堅持不後退“我等職責所在,請將軍不要為難。東海王叛亂,眾所周知,將軍是體面人,何必留戀財物。”
衙役又鼓起勇氣,“若將軍堅持不交馬,我等不是將軍的對手,但也不能違逆上官,只好跟著將軍走了,什麼時候將軍答應了,我等才能回去。”
左冰凡黑了臉,照這幾個人的說法,會一直跟在馬匹周圍,明顯就是他別想騎這匹馬了,比賽是想都別想了。
他當然也能憑藉權勢直接命人將這些衙役拖下去,但不考慮是否會得罪刑部這件事。他本身性格高傲,並非仗勢欺人之人。
尤其對方手持刑部公文,來的名正言順,有理有據。
握住韁繩的手收緊了又鬆開,重複數次,最終,他冷冷將韁繩一扔,“疾風先給你們看管著,若有一絲差池,饒不了你們。”
就算被刑部收繳,他之後也會將疾風重新弄回來。反正刑部收繳歸公之後,按律也得拍賣。
左右親兵大驚,上前道“將軍……”
左冰凡一抬手,止住了他們的話語,冷然道“王玉堂這種廢物,難道我騎乘普通的馬匹,就不是他的對手了嗎?”
抬頭望著對面正牽著一匹棗紅馬出來的王玉堂,他眼中滿是輕蔑。
剛出馬廄的王玉堂笑容一僵,略有幾分尷尬,他也並非極品小人,用出這種手段,還是有些心理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