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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竟然不知道苗子方也有伶牙俐齒的時候。
韋曦面色一寒,盯著苗子方。看來他將顧弈抓走這事兒,苗子方心裡頭憋著火氣呢。
“將惡徒繩之以法,也是為了宮內安全著想,苗統領似乎有些介意。”
苗子方不理他,徑直向上拱了拱手“臣這次還查探明白,這卓陽才不僅在宮外劣跡斑斑,而且在宮內也曾經調戲宮女,被告到宮內省去,還屢次空班,破壞紀律,仗勢欺人。這種惡徒,幾位娘娘以為如何處置?”
袁蘿立刻開了口“若是罪證確鑿,此等人物,如何能護衛宮廷,就算不是真兇,也應該開革出去,不能留在金吾衛中。”
韋皇后猶豫了一下,“這個……此人聽起來劣跡斑斑,確實……”
韋曦抬頭,臉色難看地盯著妹妹。
韋皇后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住了口。
卓淑妃尷尬地起身請罪道“都是妾身家中教導不嚴,在此替家父請罪。只是兄長早年雖有過糊塗,但自從進入金吾衛以來,恪盡職守,並無大錯,而且也絕不敢犯下逼凌宮妃的滔天罪責。”
原來這個卓陽才是卓淑妃的親哥哥。韋皇后臉色一陣發紅。袁蘿也有些意外。
韋曦躬身道“臣敢以身家性命擔保,卓陽才絕無膽量冒犯宮妃。”卓陽才他也很看不上眼,只是卓家算是他們韋氏的附庸,少不得要保下。
苗子方拱手道“臣也膽敢以身家性命擔保,天武衛內絕無喪心病狂侵害宮妃之人。”大概是礙於袁蘿的心情,他沒有直接點出顧弈的名字。
袁蘿笑道“兩位統領都力保對方指責的兇手冤屈,這真兇到底在哪裡?”
苗子方冷然道“說到真兇,臣剛剛收到一條線索,就在今晨發生。”
“什麼線索?”
“聽聞今晨後山又有女子驚聲尖叫,可惜麾下侍衛趕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人影。但後山上卻有掙扎拖拽痕跡。”
韋曦黑了臉色。
袁蘿……苗子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韋皇后更加重視這條消息“苗統領的意思,是宮中又有妃嬪遇害。”
苗子方微微欠身,“未必是妃嬪,或許是宮女也未可知。”又轉頭看向韋曦,“不知道韋統領有沒有收到消息?”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某人好像解鎖了腹黑屬性啊。
不想再耽擱時間,袁蘿放下茶盞,吩咐道“此事畢竟是宮闈內事,既然兩軍都抓到了嫌犯,就交由宮內處置。就請兩位將軍內不法之徒押送有司,嚴加審訊。”
這才是她提前要求開審的目的,讓顧弈繼續留韋曦手裡,一天一夜的時間,不死也要被弄成殘廢,早點兒將人接手過來才安全。她相信連延秋辦事的能力。
她轉頭看向皇后。
韋皇后心有不甘,還是點頭道“就依貴妃的意思吧。”
卓淑妃似乎在出神,見袁蘿目光轉到她身上,猛然驚醒,連連點頭“貴妃娘娘說的是。”
苗子方躬身行禮“天武衛之內的嫌犯,已經被韋統領搶先帶走,兩人就都麻煩韋統領一併交人了。”
袁蘿出了坤寧宮,命令連延秋將兩名嫌犯接手。
顧弈那邊自然不用提,而苗子方說的那個嫌疑人,可得好好審訊一番。
一天之後,連延秋前來稟報,卓陽才並無作案時間。
連延秋的辦事手段,袁蘿是深知的,卓陽才應該確實無辜。
那麼這又變成一個難題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再一次召來苗子方。
“苗統領這兩日探查,只找到了這點兒線索嗎?”
苗子方目光一抬,與袁蘿晶亮的目光一觸即散,他低頭道“娘娘明察秋毫,還有另有一條線索,容臣稟報。”
“臣這兩日詳查了北邊事發的梅花林,還有劉才人貼身宮女的尋找路線。發現這個惡徒是從北邊一路飛奔至迴廊處,然後將劉才人拖拽到後面的涼亭……”
“整個事情持續一個半時辰,而兩衛的侍衛,夜晚巡邏布防皆是成隊出行,偶有落單的時候,也不可能持續這麼長時間。故而臣斗膽,認為此事並非侍衛所犯。”苗子方坦誠地說道。
袁蘿嘴角一撇,果然苗子方之前指證什麼卓陽才,完全是為了報復韋曦。
“請娘娘恕罪。”
“無妨,卓陽才這種害群之馬,也該清理出內宮侍衛的隊伍。”
“臣請旨,嚴加搜查北宮梅林以北的地帶。”
韋曦聽了屬下稟報天武衛搜查梅花林以北的消息,冷笑一聲“苗統領還真是不辭勞苦。”
他也不是空口說白話的人,劉才人之事太過惡劣,侍衛當中真有這等人,肯定罪無可赦。他也嚴加追查了一番。得出的結論跟苗子方一樣。
從時間空隙上來講,他並不認為這樁惡行會是侍衛內部乾的。
苗子方查到的線索,他也查到了,但梅花林往北,都是低等的掃灑太監居住,難道還能是太監犯案不成。就算真有個喪心病狂的太監藉助工具,凌、辱宮妃,也不可能留下孩子。查到這裡,線索全斷,韋曦也是無奈,正好又想弄死顧弈,才索性將人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