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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門對於自己能說服江水十分得意,於是笑眯眯地道:“真聽話,你師尊不會不要你的,你放心就好,明天就回鎮魔峰吧。”

    掌門滿意地走出門去。

    江水淚汪汪地點點頭。

    掌門挺直腰,看了一眼高高掛在樹梢的彎月,自我感嘆道:“唉,當掌門真是不容易啊,竟然勸到這麼晚,像我這樣勤勞又辛苦的好掌門去哪裡找啊……”

    鎮魔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薄霧都好像變淡似的,明朅抬頭看著空靈的夜空,心思漸漸散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超小聲……求點擊評論收藏……)

    第12章 第十二章

    這件事該從什麼時候說起呢?大概是上次他從鎮魔峰下來,有要事與掌門師兄相談。

    當時他直接推門進去,言簡意賅地將降魔大陣的情況報告給師兄,掌門師兄聽得心不在焉,不過這也是他的常態,明朅習以為常。

    不過當他要離開時,他卻發現處理文件的案幾有幾張紙明顯不同於平常的公文。

    明朅隨手從那幾張紙里抽出來一張,動作快得掌門師兄都沒有發現。

    等明朅回到鎮魔峰後,他將那張紙從袖子裡抽出來,上面的一個大標題特別引人注目:雪蓮花和嘰嘰果同吃竟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明朅盯著這個題目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雪蓮花和嘰嘰果同吃的壞處。

    雪蓮花,清熱解火,明目靜心,是治療火毒和消滅心魔的聖物;而嘰嘰果,則有補血生血的功效。

    這兩者的作用雖不盡相同,但同吃也不會影響各自作用的發揮。

    明朅自幼熟讀藏書閣的藏書,論對各種藥材的熟悉程度基本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帶著淡淡的好奇心,他繼續讀了下去。

    原來一個外門弟子,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找到一棵雪蓮花,當場吃了,回到外門後,又吃了嘰嘰果和韭菜餡的大包子,結果韭菜和雪蓮花都是性涼之物,那個外門弟子的肚子鬧開了鍋,跑了好幾趟茅廁無果後,只得求助於藏藥峰的弟子針灸。

    結果那個弟子是個新手,扎錯了穴位,針眼一直冒血,怎麼止也止不住。後來還是一位長老出馬,得知他吃了嘰嘰果後對症下藥,才止住血。

    明朅看到這,隨手把小傳單扔到一邊。他無奈一笑,內心竟然有幾分愉悅。

    不知是在笑這個傳單寫得如此荒唐,還是在笑自己竟然把它一字不落地看完了。

    凡事有了開頭,就會接著有第二次第三次。

    等下次明朅去找掌門的時候,他又在書桌上看見了小傳單,於是,他下意識地趁著掌門師兄不注意,又拿了一張。

    回到鎮魔峰,明朅捏著藏在袖子裡的小傳單,一個沒忍住,還是拿出來看了起來。

    小傳單的大標題還是如此地顯眼:快看看你手裡裝藥的竹筒,出現這種情況就要趕緊扔掉。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明朅並沒有仔細考慮為什麼裝藥的竹筒要被扔掉,而是繼續看下去。

    還是一個外門弟子,因為平時粗心大意,在一次捕捉刺尾蛇中,被毒液噴到了腰間裝藥的竹筒上。由於沒及時清理,毒液滲進竹筒,吃完藥後中了蛇毒,差點沒了小命。

    明朅握著小傳單,心裡有一種淡淡的滿足和失落。

    滿足,是因為他猜到了小傳單的內容,失落,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似乎對小傳單感興趣了。

    於是,明朅越來越頻繁地去拜訪掌門師兄,就為了臨走的時候抽一張小傳單。

    一來二去後,明朅發現小傳單一周發一次的規律,於是精準地按發放的時間去,確保每次小傳單一到掌門師兄那,他就立刻出現拿走。

    不過半年後的一天,他拿到小傳單後正準備看,忽然發現這小傳單竟然占用了自己如此多的時間。

    然後聯想到每次去找掌門師兄的時候,他都在看小傳單。

    明朅認為這個小傳單不能留了。

    掌門師兄給他列舉了無數條八卦小傳單應該被留下來的理由,都被明朅冷著一張臉一一懟回去。

    掌門哭喪著臉,給他說他要和那個寫小傳單的孩子親口說這事,以免傷害到這孩子幼小的心靈。

    明朅跟了過去。

    然後他見到了那個叫江水的外門弟子。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長老,那孩子有點緊張,明朅這麼想。

    但當那孩子抬起頭來後,明朅看了他一眼,兩個人的眼睛就這麼對上了。

    那孩子臉面上是知錯就改的模樣,但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星星。

    明朅記得他還小的時候,曾經在話本上見到這麼一句話:世間文字八千萬,唯有情字最殺人。

    年幼的明朅看不懂這句話,便拿著他去問師兄。

    師兄笑得高深莫測,只是給他說等他長大後他就知道了。

    明朅覺得掌門師兄找了這麼多理由來勸他,可最重要的那條理由沒找到。

    當時只要掌門師兄告訴他八卦小傳單是這孩子夙興夜寐寫出來的,是這個孩子賺生活費用的,那他一定不會狠心把小傳單取締,只會告訴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他會護著他。

    但他已經告訴掌門師兄一定不能再讓八卦小傳單寫下去了,其他的師兄也都在政事堂上看著,君子,當一言出,駟馬難追矣。明朅不想讓這個孩子認為自己是出爾反爾的人。

    明朅想了想,那讓他做自己的徒弟吧,就當做是自己對這個孩子的補償。

    但只是補償,還是為了滿足明朅內心那一點點不可說的心思,只有明朅自己知道。

    風吹過,總會留下痕跡。當他新收的小徒弟找來找去找不到登上鎮魔峰的路時,明朅下意識地把他摟在懷裡。

    他的徒弟太小了,一個袖子便將他整個遮了起來。明朅把他護在懷裡,一時間竟不想放開了。

    明朅在鎮魔峰上已經呆了百年有餘,整個峰頂就他一個活物,他已經習慣了整日只見白茫茫的峰頂,卻沒想到多了個徒弟在身邊後竟一點也沒有不適應,仿佛他的身邊就應該有個人陪著他,和他一起看這鎮魔峰的日出。

    但明朅發現自己錯了,他的小徒弟似乎不想呆在鎮魔峰,給他提的第一個要求竟是下峰看看,明朅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無能為力。

    是不是因為他只是自己的徒弟的緣故呢?

    如果他是自己的道侶呢?那他還會離開自己的身邊嗎?明朅被這個想法拉進了深淵,整整一晚上沒能從裡面出來。

    後來江水回來了,但是很快又離開了,還用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埋在地下充當佛光,試圖騙過他。

    明朅生氣了,他決定去找他的道侶,小小的教訓他一下,讓他再也不敢背著自己私自跑出去。

    但站在外門宿舍的門前,明朅又捨不得了,因為他想起自己還沒告訴他的小徒弟想讓他做自己的道侶,萬一嚇到他怎麼辦?

    明朅猶豫了很久,才推門進去,結果卻發現他的小徒弟和他的那個所謂的室友睡在一張床上,明朅覺得自己生氣了,他已經近百年沒有感受過這麼強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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