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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抽抽搭搭,半信半不信地問:“你沒騙我?”
江水舉起右手:“我對天發誓沒有騙你。”
陳安這才相信,憋了好一會總算把眼淚憋了回去。
江水嘆了口氣,問陳安道:“那現在你可以和我說說那些外門弟子為什麼都上樹了吧?”
陳安一聽這話,眼眶一紅又要哭,江水嚇得趕忙阻止:“停!停!不許哭!先把事情經過說完再哭。”
陳安把哭聲憋回去,紅著眼眶對江水道:“就是那天你走後,我又發了新一期小傳單,結果訂的人比以前多了兩倍,我就把中獎名額從一個變成三個了……”
江水奇怪:“怎麼多了這麼多?‘停單派’不是說絕對不會訂嗎?難道那些人也訂了?”
陳安點點頭:“嗯,‘停單派’中也有很多人訂了,我記得其中幾個人的名字。”
江水道:“你寫的新一期的八卦題目是什麼,吸引了這麼多人?”
陳安揉揉眼:“也沒什麼啊,和以前的題目差不多,就是《明朅長老與他徒弟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江水:要是沒陣法攔著看我不打你!
陳安:QAQ
江水聽了半天才明白,陳安把中獎名單增加到了三個,這三個中獎者中有一個是保單派的成員,陳安雖然有點猶豫,但還是把功法交給了他。
結果那個人曾經被江水當做八卦小傳單的主角寫過,對於江水把他當八卦主角來寫這事很是不爽,於是在自己學會功法後,違背了兌換獎品時簽訂的絕不外傳功法的協議,將功法傳給了他的室友,然後他的室友又傳給了他暗戀的女弟子,結果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外門基本都學會了。
學會了功法自然要嘗試一番,於是外門弟子們都上了樹。
陳安撩起自己的外衣擦了一把眼淚,又狠狠擤了一把鼻涕,委屈地道:“我都說了,獎品分兩期兌換,第一期的只能上樹,第二期才是下樹的功法,可那個人把功法傳給他室友的時候忘記告訴他了,結果他們都在樹上下不來了……”
江水嘆了口氣,道:“不怪你,這算突發情況,出點意外在所難免。”
陳安哭喪著臉問江水:“我們會不會被趕出宗門啊……”
江水搖頭:“放心吧,不會。”
陳安十分驚喜:“真的?”
江水道:“真的,我們不會被趕出宗門,只不過是在執法堂關一輩子而已!”
陳安委屈巴巴,整個人都蔫了。
作者有話要說:噢~~~噢來噢來噢~~~~~~~
第9章 第九章
江水要在執/法堂關一輩子的預感沒有實現,他和陳安好吃好喝好睡的在審訊房裡呆了三天,別說想像中的嚴刑拷打,就連監視他們防止他們逃跑的人都沒有。
江水和陳安的心情從一開始的緊張變成了後來的百無聊賴,就在他們考慮是接著玩五子棋還是換個剪子包袱錘玩玩時,執/法堂的大門打開了。
江水和陳安趕緊坐好,臉上擺出痛改前非的愁苦樣,然後一塊抬頭看向來人。
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掌門笑眯眯的臉。
掌門笑眯眯地走進來,對著江水道:“原來還是你啊,我們又見面了。”
江水十分心虛,討好地笑道:“弟子不才,勞煩掌門記掛。”
掌門卻笑著擺擺手,道:“怎麼會不才?我看小傳單寫得挺好的,尤其是新的這期,內容寫得相當好,看得真過癮。”
江水絕望,再讓陳安寫八卦小傳單他就是小狗!
掌門接著道:“雖然內容寫得好,但是,明令禁止卻再次發放是為第一錯,外傳內門功法是為第二錯,這就是錯上加錯了,所以罰是肯定要罰的……”
江水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笑眯眯的掌門明顯比兇巴巴的明淨長老好說話,說不定看在八卦小傳單的份上能減輕些。
“所以……”掌門道,“就罰你們把外門所有毀壞的樹枝修理好,如何?”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江水都想跳起來給掌門鼓掌歡呼了,什麼叫偉大?什麼叫博愛?什麼叫寬容?就是掌門啊,掌門就是行走的活的標杆啊!強烈要求全宗門上下向掌門學習!全體敬/禮!
江水按捺住激動,剛想向掌門道謝,就聽見陳安弱弱地問:“掌…掌門長老……我覺得這個處罰有、有點輕…唔唔…唔……”
江水撲過去捂住陳安的嘴,賠笑著對掌門道:“弟子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去修理樹枝!馬上就去!”
掌門樂呵呵地摸摸自己溜光的腦袋,慢悠悠地道:“這個懲罰可不輕啊……”隨後飄飄然離去。
江水既喜且驚,喜的是掌門沒有加重懲罰,驚的是他竟然從一個彌勒佛形象的人物身上看到了帶著淡淡憂傷的仙風道骨。
江水鬆開陳安,隨手把身上沾的稻草弄下去,哼著曲走了出去,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啊……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啥 最近事有點多 所以少更新一點_(:з」∠)_
還有 三球_(:з」∠)_
第10章 第十章
作為佛|宗地位最高的長老,掌門從來都是笑眯眯的,他覺得佛|宗既然是普度眾生的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從心開始,只有佛|宗上下都有一顆救民濟世平等的心,才可能去感化他人。
所以,掌門一路走來見誰都是笑眯眯的。
不過等他走到禁地一處洞口的時候,卻把笑容收了起來。
這裡是佛|宗禁地,乃佛|宗命脈所在,周圍空無一人,只有禁地的陣法在陽光下不時露出一縷靈氣,似水波微漾,十分好看。
掌門帶著一絲無奈,搖搖頭,走進洞口裡去。
進洞後,入眼一個高台,台上一個石碗,碗裡盛著泛著金光的水,水不滿,僅有三分之一左右。
再往上看,石碗的正上方是一片清翠修長的竹葉,葉子的根部微微泛著濕意,石碗裡的水,就是從那片竹葉上滴下來的。
“十三,”掌門道,“一個徒弟而已,你這樣值得嗎?”
原來這石洞裡還有一個人。
明朅坐在高台下面,閉著眼,並不答話。他臉色慘白,但脊背仍挺得很直,雖然石洞裡無風,可身上的白衣卻在陣陣飄動。
如果修為足夠,仔細來瞧,就會發現,明朅身上的靈力仿佛被什麼牽引著似的,一股腦地向石碗上方的竹葉上涌去。靈氣剛接近竹葉,還未等打個轉調皮一下,就被竹葉吸進去。翠綠的竹葉仿佛一個無底洞,多少靈氣灌進去也裝不滿。
明朅不答話,掌門卻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他知道,明字輩的十三個人中,明朅最敬重的就是他這個掌門師兄,他不答話不是因為不想答,而是因為已經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掌門嘆了口氣,在一旁坐下來,對著明朅道:“你放心吧,我沒罰他,只是讓他們把折斷的樹枝清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