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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拉起纏在左手腕上的鎖鏈，李君年把它們纏在了風起雲的後頸上，輕輕向自己的方向拉扯，越來越近，直至鼻尖抵著鼻尖。
想放棄理智，想放開自己，想讓自己去做一些瘋狂的事情。
“你不想嗎？”
他輕撫著風起雲的臉頰：“告訴我，你怎麼證明我是你的人。”
風起雲用吻封住了這個愛口上逞能男人的嘴唇，後者青澀而被動地緊緊抱著風起雲的肩膀。
有一些害怕，也有一些難以言喻的心顫。
夜裡的大海一息平靜，微涼的夜風撩起垂落窗旁的掛簾，寥落的星辰在灑落地面的衣服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隱隱約約藏在風裡的，是無法壓抑的嗚咽與啜泣。
那些曖昧不清的粗喘，那些纏繞一起無法分開的身影。
那些無論走向何方，分開多久，終會相聚的孤獨的靈魂。
第十六章 我是一條魚
沒有人可以回到過去，但誰都可以從現在開始。
——
起不來了。
懵懂地眨了眨眼睛，李君年躺在柔軟的被海里望著天茶板發呆，一些關於昨天夜晚的回憶很快以限制級走馬燈的形式在他腦海里掠過。
在他的房間裡，在這張床上，他，還有風起雲。
不屬於他的，溫涼的手掌覆蓋在了他的腿上，一路向上，滑過他的側腰和手臂，最後輕輕握住了他半露在空氣里的肩膀上。
溫柔的親吻落在了他的頸間和耳後，似乎還殘留著昨天夜裡的溫情纏綿，像一池化開了的碧波蕩漾的春水，艷光瀲灩，帶著清晨間紅玫瑰的芬芳。
側過身想要摟住在他身旁把他當點心小口小口又聞又吃的男人，還沒轉過去就牽動了身上的一些傷口，李君年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別動。”扶住了李君年，風起雲謹慎小心地如同呵護一個嬰兒一般慢慢把男人摟進了自己懷裡，調整好位子讓李君年睡得更舒服一些。
“我沒有那麼脆弱……”死咬著牙硬撐，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居然下不了床。
“是嗎？那我們今天可以繼續，不如從現在開始？”輕鬆的語調里透著愉悅與舒心，風起雲故意把手往下挪。
李君年立刻不淡定了，開口小聲抱怨道：“我只是開玩笑。”
風起雲昨天晚上差一點折斷他的腰，優秀的人總是令人羨慕嫉妒恨，不管在什麼方面都依然優秀，李君年以為風起雲想把他拆成一塊塊的吃進肚子裡，作為第一次接觸到這種事情的他來講，風起雲給予他的那些纏綿還是太過於刺激和瘋狂了。
所幸這個外表冷酷實際瘋狂的男人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沒有真的把他拆成一塊塊吃進肚子裡去。
小小的情趣交談適可而止，他們都不是喜歡嘮嘮叨叨的男人，尤其是在這種事情過後，平日裡牙尖嘴利的男人似乎喪失了說話的能力，李君年只是窩在風起雲的懷裡感受對方的體溫，像一隻精疲力竭的大懶貓，半眯著眼睛又睡了個回籠覺。
等李君年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今天連早餐都省了。
“霍普金斯？”
身邊已經沒有了風起雲的蹤跡，想來也是，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陪著他一直睡到正午，李君年一醒來就看到了管家的身影。
就跟昨天一樣，親自把午餐送到了他的房間。
昨天是懶得下床，今天是根本下不了床。
李君年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臉紅得快滴血了，霍普金斯卻像是沒看到縮在被子裡男人的一臉窘迫，有條不紊的吩咐僕人將午餐擺放在床邊。
“主人很快會過來與您共進午餐，您還有什麼吩咐嗎？”霍普金斯保持著他身為管家的專業素養，不多看一眼，不多說一句，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這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李君年的窘迫感。
從他豁出去的那一刻起，李君年就不覺得他和風起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只是對方畢竟是霍普金斯，如同父親一般看著他長大的人，即使現在霍普金斯並不知道他就是風兮雲，可他對霍普斯金斯的感情並沒有改變。
有一點亂，大概就是這樣吧，李君年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有一點矯情。
這都是風起雲的錯，對，是那個傢伙的錯。
“沒有了，謝謝你，霍普金斯。”雙手撐在身體兩側慢慢坐了起來，李君年謝絕了來自僕人的幫忙，他只是下不了床還不至於變成一個癱瘓。
把一切都布置好以後霍普金斯便微笑著離開了，這位和善仁慈的老管家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不會讓李君睥感到尷尬。
所有人依次離開，當最後一個人離開了臥室以後，熟悉的男人出現在了臥室的房門口。
棉質的拖鞋，棉麻合體的家居褲，上身是簡單的短袖灰色T恤，上臂漂亮的肌肉把短袖撐得鼓鼓的，看起來風起雲今天沒有出去也不會出門。
反手把門關上，風起雲朝李君年走了過來，目光柔和：“本來想一直待在房間裡，但是怕打擾到你休息。”
作為風家的當家，風起雲每天早上都有閱讀資料處理工作的習慣，這並沒有什麼讓人抱怨的地方。
“和變異人有關嗎？”李君年問出口的瞬間風起雲便微微眯起了眼睛。
走到了男人的面前，風起雲抬手輕輕捋了捋李君年散落在額上的碎發，冰涼的掌心在臉頰上留下溫柔的痕跡：“不要討論這個話題。”
“逃避問題不是我的選擇，更不是你的作風。”握住了風起雲徘徊在他臉頰上的手掌，李君年抬頭看著男人朝對方伸出雙臂，“抱我去浴室，我想給你看一些東西。”
……
……
雙手圈住了風起雲的脖頸，左手腕上的鎖鏈在今天醒來的時候就沒有了，他輕輕靠在風起雲的懷裡，空氣里皮膚的輕觸像一片片撓人心窩的羽毛，總能勾起昨天夜裡那些如蜜似糖的纏綿。
如果他不是李君年，他大概會願意像一隻乖巧的貓咪蜷縮在風起雲的懷裡，任由這個強大的男人保護他，安排他的未來。
不想再被隱瞞，也不想去隱瞞。
他仰起頭在男人的脖子上輕輕落下一吻，把人橫抱在懷裡的風起雲投下溫柔如水的目光。
“你恨變異人嗎？”李君年看著風起雲問道。
“我的感情只和你有關。”
李君年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突然就明白了這個男人話里的意思，風起雲所有屬於人的感情都由一個人給予。
愛也好，恨也罷，能讓風起雲在意的只有一個人。
寬敞的浴室里，靠窗的圓形浴缸里已經盛滿了溫度合適的水，透明的落地窗擋不住將海面灑滿一片波光粼粼的陽光。
怡人的海風，溫暖的陽光，最愛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讓人感到身心舒服，李君年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放我下來。”
從風起雲的懷裡下來，手指捏住腰間打成了蝴蝶結的帶子輕輕一拉，白色的睡袍從身上垂落到了地上，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了李君年光潔白皙的皮膚上，鍍上了一層半透明的光暈。
身後的男人上前一步摟上了他的腰，隨之而來的親吻灑落在他的肩上。
稍稍顫抖了一下，李君年握住了風起雲有些不安分的手，儘管昨天夜裡他們做了一些不能再親密的事情，現在仍然有些放不太開，也沒有那麼快就習慣和一個男人的親密。
這是一個需要去慢慢適應的過程，一個讓人憧憬又充滿期待的過程。
“你喜歡魚嗎？”李君年半開玩笑的問道。
“魚肉是不錯的選擇。”指尖戀戀不捨地滑過男人的側腰，毫不意外地引起了懷裡男人的一陣顫慄，嘴角揚起的角度里暗藏著愉悅的滿意，風起雲用牙齒輕輕啃噬李君年光滑圓潤的肩頭。
倒吸了一口冷氣，實在是吃不消風起雲高超的調情手法，李君年往前一步稍稍拉開和身後男人的距離，雙手扶著浴缸的邊緣坐在了浴缸的台階上，抬起兩腿，腳趾頭輕輕碰了碰水面，水溫正合適。
雙腿緩緩沉進了水裡，緊接著整個人都落入了浴缸里，直至水淹沒了他的胸口。
一陣輕微的水花四濺，另外一個人也跟著進來了，偌大的浴缸足夠兩個男人共浴還綽綽有餘。
風起雲就坐在他的對面，和他一樣沒有穿衣服。
目光有意無意地瞟了眼風起雲浸在水裡的身體，李君年輕咳了一聲不自然的把頭扭朝大海的方向，臉頰泛著淡淡的紅，他吐槽道：“現在是中午。”
“所以呢？”風起雲輕輕握住了男人的腳踝，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