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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們的電影名字嗎？”白子珈站在了一道安全門的門口，他命令道，“開門，莉莉絲。”
“先生，早上好。”伴隨著親切的問候，擋在他們前方的安全門被打開了。
白子珈回過頭朝李君年招了招手：“莉莉絲是這棟大樓的中央電腦，她掌管著這棟大樓的安全系統，在原始設定的程序里她只聽命於我一個人，這一點是無法更改的，就像你看到的，即使她是這麼優秀聰明，她也是一個沒有靈魂沒有情感的人工程序。”
“所以呢，你們打算發展人工智慧？”
李君年跟著白子珈走進房間，這地方看起來像是一間儲存室，房間的牆壁上擺放著一個個透明的實驗艙，艙體內是一個個尚未激活牌休眠狀態的……屠宰者？
“這不是我們想發展就能發展的，迄今為止，就我所知還沒有人能夠賦予這些危險品靈魂，它們現在的心臟就是最初的原始代碼，為人類制定的規則而存在，而一旦有了靈魂有了自我主見，誰知道它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絕對服從命令呢？”
白子珈走上了房間中央的白色高台，他朝其中一個實驗艙招了招，艙門緩緩打開，一個尚未經過武裝的屠宰者睜開了眼睛，如藝術品一般純白光滑的仿人類身體，仿真電子眼看起來和人類幾乎沒什麼區別，黑色的，如同星空一般深邃而藏著無數星星，只是這些漂亮的星辰都是屠宰者眼部精尖的複雜構成。
“人類目前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可以讓它們在虛擬的電影裡得到實現。”
屠宰者從實驗艙里走了出來，在白子珈的控制下輕輕一躍就跳到了李君年的身邊，那雙深邃如宇宙的眼睛裡正一閃一閃的，它看著李君年將男人的影像進行記錄分析。
被一個機器人這麼盯著的感覺可不太好，大概猜到了白子珈帶他來這裡的目的，李君年笑著說道：“你不會是想讓屠宰者和我一起拍電影吧？”
尚未開拍的新電影《機械之心》，李君年大概翻了下劇本，講的是李君年所飾演的科學家在愛人車禍去世之後，製造了世界上第一個人工智慧機器人作為替代品，並且最終與之相愛的浪漫故事。
有科幻，有愛情，還有星際人民喜聞樂見的男男人機戀，多麼悽美，多麼可歌可泣。
李君年原本以為劇本里的機器人會由一個男賞來扮演，畢竟當初白子珈把劇本遞給他的時候保證過，對戲的是一位大咖大明星。
大咖呢？大明星呢？
“沒錯。”白子珈坦然承認，“由星際聞名的屠宰者機器人作為你的搭檔，這樣的大明星是花錢也買不來的。”
“它現在是你的，給他弄一個你喜歡的外形，取一個你喜歡的名字，但是有一點，”白子珈搖了搖手指，“不要愛上它。”
“難道不是應該反過來，讓它不要愛上我嗎？”李君年笑著望向身邊的屠宰者，這才是劇本的正確發展。
……
……
李君年把屠宰者領回了家，比起一般那引起笨笨的機器人來，屠宰者顯然要“聰明高級”很多，其實就跟玩遊戲創建帳號一樣，取個字句，建個外形，僅此而已。
“黑色的頭髮，不要長也不要太短，鼻樑要挺，嘴唇是薄的……”喝了口醇香的咖啡，李君年杵著下顎為他接下來要參演電影的男主角設計造型。
隨著他的命令，原本光溜溜的屠宰者很快有了人類的外表，頭髮，五官和軀體。
如同電影劇本里所寫的那樣，失去了未婚夫的科學家難以走出悲憤的情緒里，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不願意面對失去所愛的現實，把自己關在一個蝸牛殼裡，關住耳朵，閉上眼睛，拒絕接受現實。
沒有了最愛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絕望令人失去理智，科學家沒日沒夜的投入了他那瘋狂的實驗裡，違反人類所定下的法則開啟了機器人的情感系統。
和未婚夫極為相似的外貌，近乎一模一樣的性格，他把所愛之人的資料全部輸入到機器人不會跳動的機械之心裡，他輕輕喚醒了這個有著人類外貌，幾乎無法道別出機器人身份的人工智慧。
他給他取了一個名字。
“賈維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賈維斯。”他看著他，雙手輕輕捧著對方不屬於人類的冰涼的臉頰，科學家發紅的眼睛裡噙著淚水，那是名為絕望而又瘋狂的眼淚。
自賈維斯誕生的那一刻，他的未婚夫徹徹底底的死了，在他的心裡，也死了。
即使知道這不是他所愛的人，即使知道這也不是一個替代品，卻仍然無法抑制的落下複雜的眼淚。
他像一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在賈維斯的懷裡。
初生的賈維斯並不能很好的消化造物主身上強烈而又複雜的情緒，只是看到科學家的眼淚他的那顆機械心會感到疼，像是有人在用起子敲打著他心臟上的某零件，明明沒有呼吸卻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卡！很好！”
導演一聲令下，今天的拍攝就此結束。
被輸入了劇本程序的賈維斯仍然維持著電影中它所扮演的角色，懵懂而憐惜地抱著在它懷裡的男人，如果不是知道賈維斯是機器人中最頂級的存在，估計旁人會誤以為這個機器人實際上是個人類。
但無論宋山木 維斯看起來如何逼真，它始終只是一個機器人，身上缺少了情感，也缺少了靈魂。
“好嗎？需要我抱您回去休息嗎？”戲裡的賈維斯是的情感寄託，戲外的賈維斯是李君年現在的合作夥伴，外加保姆或者保鏢？
總而言之，白子珈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的把賈維斯交給了李君年，這多少讓李君年在使用另外一個身份“霧涅爾”的時候有些束手束腳。
但坦白來講，屠宰者機器人作為一個匯集了當今人類頂尖科技的高級產品，給李君年的日常生活提供了不少便利。
“謝謝賈維斯，我自己能走回去。”李君年剛剛說完話，賈維斯的紙巾就遞了過來，男人不禁笑著說道，“謝謝你，你很體貼。”
“為您服務是寫在程序中的原始指令，您不必感謝，這是賈維斯存在的意義。”
脫離了劇本指令的賈維斯多了幾分機器人的生硬與冰冷，精準控制的聲音十分悅耳，低沉磁性而不乏華麗。
生人勿近的冰冷氣質，沙啞磁性的華麗聲音，有意無意的，由李君年親手塑造出來的賈維斯在某些方面和某個人有一些相似。
甚至連外表都和風起雲有神似的地方，無論是瘦削挺拔的身形，蒼白冰涼的皮膚，深邃如宇宙的眼睛，還是那對薄如刀刃的淺色雙唇。
拍電影的時候賈維斯跟著李君年，下班以後賈維斯也跟著男人，儘管身上沒有配備武器系統，劇組裡知道賈維斯身份的工作人員也不敢靠近這個英俊又冷酷的屠宰者。
“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屠宰者也可以說話。”
能夠塑造外形這一點李君年聽說過，但屠宰者的基本用途是在戰爭里，一個好的外表對戰爭機器而言毫無用處，而顯露出機器的本體更多時候還能起到震懾敵人的作用。
“為了電影拍攝，我被允許安置聲音系統。”賈維斯有問必答。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也可以像普通人類那樣進食嗎？”
這還是李君年第一次和屠宰者對話，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屠宰者機器人了，早在他還是風兮雲的時候就見過，畢竟風家的一大產業之一就是武器製造。
只是風起雲基本不會允許他碰這些危險的戰爭武器，不管是家裡還是公司里，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基本都是普通人類，風起雲在某種方面有著特殊的固執，比如說家裡從來都是由專業的清潔人員進行清潔衛生工作，而不會像其他人那樣使用家政機器人。
說起來外人可能不大相信，他在風家的時候幾乎沒見過一個機器人，第一次親眼見到家政機器人還是他出門讀書的時候。
李君年還記得他在學校的時候聽到過同學討論過風起雲，比機器人看起來還要完美冷酷，比屠宰者看起來更為危險神秘，也只有對著李君年的時候，風起雲才會流露屬於人類的情緒。
“我們能夠把食物轉化為自身需要的能量，先生。”賈維斯回答道。
從回憶里清醒過來，李君年對賈維斯 笑了笑：“那你今天陪我吃飯吧。”
“是的，先生。”
第二章 模擬親吻
有這麼一個“人”在旁邊，想要變裝出門也變得很麻煩了，估計最近白獅也不會出現，就當做是被甩了以後的情傷療養期好了。
吃飯的時候，李君年正大光明地觀察著坐在他對面以標準餐桌禮儀進餐的賈維斯，如果不是他對屠宰者有一定的了解，只怕很難分辨出偽裝過後的屠宰者和人類的區別，對普通人來講就更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