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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化妝舞會與酒醉
相比起安靜華麗的貴賓區，度假飛船的普通區域就要熱鬧上許多。
晚上舉行的化妝舞會格外熱鬧，燈光閃爍，來自星際各處的賓客們紛紛裝扮了起來。
有的戴上了一個狼頭面具化身狼人，有的戴上了貓耳朵和尾巴裝起了可愛，也有的把自己弄成了一條人魚的模樣，只是那對從魚尾巴里露出來走路的腳是怎麼回事？
“我如果扮成人魚，你猜這裡會有人認出我來嗎？”
走在略顯擁擠的舞會裡，臉上戴著華麗的黑色羽毛半面面具男人就像是第一次來到化裝舞會一樣，一邊好奇地東張西望，一邊和他身邊只是簡單戴了副半面白色面具的同伴說著話。
“這些粗魯的平民會試圖撕下你身上的衣服作為留念，當中膽子大的人還可能想摸一摸你的魚尾巴，魚尾巴上的鱗片看起來太像是一片片精美昂貴的紅寶石，我猜他們還想從你身上拿幾斤下來，不管是用來做傳家寶還是拿出去賣都很不錯。”
風起雲平靜地敘述著他心裡的真實想法，在他身邊的當然就是嚷嚷著非要出來到化妝舞會上玩的風兮雲，除了黑色的羽毛面具以外，風兮雲背上還有一對看起來強壯又美麗的黑色翅膀。
“風……”差一點就喊出了對方的名字，風兮雲瞪了眼身邊的男人，決定給風起雲起一個外號，“木頭臉，你可真掃興。”
戴上面具的同時也隱藏了自己平時的身份，這種雙重生活風兮雲已經體驗過一段時間，在第一次重生的時候，稍顯狂躁和黑暗的霧涅爾成了他宣洩自己負面情緒的一個載體，不得不承認，霧涅爾的存在讓他排除了自己不少的壓力和負面情緒。
作為風兮雲的時候，他得在外面維持好自己身為風家人的形象，尤其是當曝光了人魚的身份，成為變異人的一個代表之後，這種約束就變得越來越多。
每一次外出，他都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
但現在，他既不是世界上最後一條珍貴的人魚風兮雲，也不是代表了變異人的神之子霧涅爾。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混在群魔亂舞的化裝舞會裡完全沒有人會特別注意到他。
沒人知道他身後的翅膀是真的，不會有人認為神出鬼沒的神之子霧涅爾會混在平民的化妝舞會裡跳著難看的舞，更不會有人知道動一動手指就能讓星際顫一顫的風起雲風先生，此時此刻就在這裡，被迫看著他跳舞。
“我跳得怎麼樣？”雖然打架很厲害，但是從小到大跳舞跳得很難看的某個人，一邊像在跳老年迪斯科一樣扭來扭去，一邊讓旁邊跟木頭一樣站著不動的風起雲給他打打分，評價兩句。
再怎麼木頭臉也忍不了了，風起雲實在是憋不住笑了起來，風兮雲跳得很糟糕，卻也很可愛很有趣。
“笑什麼啊！木頭臉，有本事你也跳啊！”被嘲笑了的風兮雲可不幹了，抓著風起雲的手就把人拽進了舞池裡。
和從小到大舞姿別具一格的風兮雲不一樣，風起雲在社交舞方面擁有宗師級的高水準，但那是在上流貴族們的舞會上的拿手好戲，可不是現在！
誰會在熱熱鬧鬧的化妝舞會上跳優雅的社交舞。
“笨蛋，應該像這樣。”
輕輕摟住了男人的腰，風起雲湊近了風兮雲，隨著音樂有節奏地搖擺了起來。
克制而性感，看不見的雄性荷爾蒙不要錢似的肆無忌憚地發散開來。
冰涼的掌心若有若無地摩擦著男人的黑色緊身衣，有看不見的電流在腰間敏感的地方竄來竄去。
“你從哪兒學來的？”風兮雲暗暗咬牙，這傢伙社交舞比他跳得好就算了，連隨便動兩下也比他好看，更糟糕的是風起雲這會兒簡直……這個冷冰冰的木頭臉跳起舞來簡直讓他兩腿發軟，他只想投進對方的懷抱里抱著風起雲的腰，隨便那傢伙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這種簡簡單單的東西需要學嗎？”風起雲把風兮雲摟得更緊了，身體幾乎是緊緊貼在了一起，每一次的動作都帶來曖昧的摩擦，細微的fèng隙里有風雨雷電。
戴上了面具的人不僅僅是風兮雲，還有風起雲。
一些藏在冷酷與禮貌之下的，如同暗夜裡匍匐在叢林裡的猛獸熱血，在偽裝之下得到了最大的釋放和展現。
“我們到那邊去看看，木頭臉，我想喝酒。”
拉著風起雲的手，羽毛面具下的男人放肆地笑著，穿梭在擁擠的化裝舞會裡歡笑不停，風起雲也任由他寵愛的男人在這裡跟一隻蝴蝶一樣到處飛來飛去，反正不管風兮雲飛到了哪裡，總會緊緊握著他的手。
捨不得放開。
……
……
“呼——”
屋子裡實在是太熱了，手扇了扇風，風兮雲靠在吧檯不顧風起雲制止的目光點了兩杯濃烈的馬丁尼，苦艾與琴酒調製的透明液體裡是一顆酸澀的橄欖，銳利而深奧。
酒量不佳的風兮雲舉起雞尾酒杯朝風起雲示意：“為了我們的明天，乾杯！”
說完仰頭直接一口喝光了，雖然有面具擋著看不見，但從風兮雲緊緊閉著的眼睛來看，這傢伙的五官應該已經皺成一團了。
“哇——慡！”
實在是刺激，風兮雲深深吸了一口氣示意調酒師給他再來一杯。
“笨蛋，待會兒喝醉了怎麼辦，慢一點喝。”
同樣是一口乾，風起雲就顯得鎮定多了，或者說就和風兮雲形容的那樣，一張木頭臉沒什麼表情，就像風起雲喝的只是一杯無滋無味的白開水，而不是一杯辛辣銳利的馬丁尼。
“反正我要是喝醉了，你就抱我回去。”抬手搭在了風起雲的肩膀上，風兮雲衝著男人抿起了嘴唇，露出一邊小小的酒窩。
這酒才剛剛下肚，看起來已經半醉了。
像一隻討寵愛的小貓咪，渾身都散發著“快來寵我吧快來疼我吧”的粉紅泡泡。
明明都是奔三十的成熟男人了，還這麼可愛。
風起雲淺淺笑著，心裡想捏一捏這男人的臉頰，他也真就那麼做了，果不其然被風兮雲皺著眉頭躲開了，順便給了他一個眼刀子。
不管經歷了多少事情，始終都保存著內心的天真和乾淨。
如果可以，他希望風兮雲永遠都這麼可愛下去，他會一直一直守護這個男人。
“木頭臉，你都不笑一下！”手指頭往風起雲臉上一戳一戳的，一杯馬丁尼下肚就醉了的男人迷濛著一雙眼睛笑眯眯地看著風起雲。
“這樣可以嗎？”握住了風兮雲不安分的手指頭，風起雲唇角揚起一絲溫柔寵溺的笑意，“今天玩得開心嗎？”
“嗯——開心，有你陪著更開心。”果然一喝醉就什麼話都直接說出來了，半撐著腦袋，喝得一臉迷糊的男人笑得甜蜜蜜地看著風起雲，那眼神專注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風起雲默默在心裡寫下一句話：不能讓風兮雲獨自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喝醉酒。
正打算把喝醉了的風兮雲抬回去，吧檯旁邊一個穿著棕色皮夾克的金髮男人就坐在了風兮雲的旁邊，沒有戴任何面具的年輕男人嘴裡叼著一根煙。
“一杯黑啤，要冰的！”
一歪頭就對上了風兮雲那對漂亮的大翅膀，穿著沾有機油印記棕色皮衣的男人好奇地打量了起來：“嘿，夥計！你的翅膀看起來跟真的一樣，做這樣一對翅膀花了不少錢吧？”
伸手就要去碰風兮雲翅膀上的羽毛，還沒碰到，眼前漂亮的黑色翅膀就突然消失了，來人抬頭望了過來，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把黑天鵝給抱在了懷裡，正冷冰冰地盯著他。
沒有被風起雲嚇到，棕色皮衣的男人反而指著風兮雲笑了起來：“你看起來可真像霧涅爾，你知道霧涅爾嗎？就是那個有對白翅膀會在天上飛的神之子，悄悄告訴你，我覺得他的身材太火辣了，哇喔！尤其是那肩膀、那腰和那腿。”
聳了聳肩，來人撇撇嘴補充了一句：“雖然他沒有屁股。”
扁平扁平的像個平底鍋。
“走吧。”風起雲抱著風兮雲打算把人帶回去，趁他沒有發火把面前這個吊兒郎當的金髮男人揍倒之前。
“笨蛋克里斯！那是因為我就是霧涅爾啊！”突然就指著金髮男人，風兮雲笑著大聲說道，“你怎麼還沒換下你這件沾了機油的棕色皮夾克？”
金髮男人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還在嘻嘻哈哈笑個不停的風兮雲，只是還沒等他繼續問下去，風起雲已經直接把風兮雲抱起來轉身離開了。
“那傢伙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克里斯一頭霧水，剛剛那人說什麼來著，他就是霧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