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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個傢伙在電話里也不告訴她，為什麼一大早就要讓她起來到屋頂上來吹風。
“帶你去見一條大大的錦鯉。”克里斯哈哈大笑著拽著安吉爾的睡袍領子把人帶上了飛船。
頭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在克里斯面前安吉爾也懶得打理，踩著拖鞋打著哈欠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得體端莊。
“怎麼突然把飛船開出來了，你要去哪兒？”安吉爾半眯著眼睛跟在克里斯背後拐進了飛船上的游泳池，她說道，“帶我來這兒做……”
克里斯讓朝了一遍指了指游泳池，安吉爾看起來過於驚訝得都說不出話來，目瞪口呆地望著游泳池裡似乎在睡覺的某條……美人魚？
像火一樣紅艷漂亮的尾巴，珍珠白的長袍，海藻一樣柔軟的頭髮，和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李、李君年？！他是人魚，天吶，克里斯，這個世界居然真的還有人魚，人魚，我的天吶，我一定是在做夢對不對？我現在一定是在夢遊對不對？”
“噢，一定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每天睡到中午兩三點才會爬起來的克里斯怎麼可能大清早的就出現，一定是幻覺，對，一定是幻覺！”
大概是驚嚇過度以至於開始逃避現實，安吉爾絮絮叨叨的像是瘋了，一旁的克里斯轉了轉眼珠子，眼裡透出一分壞笑來。
“清醒一點，安吉爾。”克里斯壞笑著上前抱住尖叫的安吉爾，一把將女人推進了游泳池裡。
安吉爾醒了，水裡的某條魚也被吵醒了。
十五分鐘以後。
“哈欠！”裹著毯子，頭髮半干，安吉爾像是在看某種珍貴而易碎的寶石，或者是價值連城的古董一樣看著躺在實驗室床上的某個男人。
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碰一下你的尾巴嗎？”
“不可以。”李君年回答得乾脆慡快，這女人是把他當什麼了一直用這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正想給克里斯一個眼神的時候，又聽到這個名叫安吉爾的女人興奮的自言自語。
“我就知道！和記載里的一模一樣，美人魚不會給其他人觸碰他們的尾巴，那是愛人才有的權力，兩條美人魚通過交尾來進行交配……”
安吉爾興奮得劈啦啪啦說了一大堆，這一次輪到李君的目瞪口呆了。
“打住，安吉爾，冷靜下來，我知道你現在很興奮，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現在沒辦法變回人類，需要你來幫他解決這個問題，好嗎？”克里斯握住了安吉爾的肩膀用力搖了搖，嘿嘿笑著朝李君年眨了眨眼睛，“她就是這樣，你會習慣的。”
不習慣也沒辦法啊，李君年躺在床上慢慢閉上了眼睛，畢竟從重生以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沒看過，不習慣也麻木了。
製備，化驗，這需要一點時間。
安吉爾在實驗室里埋頭苦幹，克里斯和李君年也睡不著了。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李君年甩了甩他那條大尾巴，雙手抱在胸前靠在床上瞥了眼一直盯著他的克里斯。
“除了霧涅爾以外，還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嗎？比如風起雲，還有白子珈。”克里斯指了指李君年長袍底下的大尾巴。
“我的助理小韓，沒有了。”李君年沒怎麼猶豫的直接說了出來，“其他人不知道我變異人的身份。”
“所以你是霧涅爾故意安排在風起雲身邊的內應？”
“這些問題你可以等見到霧涅爾的時候再問他，至於其他的，關於我的私人生活的問題一律拒絕回答。”李君年態度堅決。
克里斯也沒有堅持問下去，他聳了聳肩妥協的說道：“好吧，我勉強你。”
“除了你和霧涅爾以外，你們還有其他變異人夥伴嗎？”克里斯換了一個問題，“我不是在打探你們的團隊或者是家庭什麼的，我的意思是，像你和霧涅爾這樣特殊的變異人，還有其他人嗎？當然了！你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李君年選擇了回答，“只有我一個人魚。”
“噢，謝謝你的回答。”克里斯揉了揉鼻子，“能變回人類以後你要去哪兒，回到以前的生活繼續做個明星？”
李君年點了點頭，朝克里斯笑了笑：“你們會需要我的幫忙的。”
這一點毫無疑問，如果不是李君年做內應，克里斯也不會那麼容易的潛入到那天的秘密表演廳里。
“與此同時我也需要你們的幫忙。”李君年說道，“我需要一個安全回到外面世界的正確方法，不被人懷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可以開始擬寫劇本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浪漫破壞者
“這是歐文研製的一種生物藥劑，目的在於讓變異人不受自己控制強行顯現出變異人的特徵，一般來講藥效慢慢漸弱以後就能恢復正常，但是你的身體裡的藥效非常強勁，應該是一般版本的加強版。”
一身白大褂，安吉爾把一小盒藥劑遞給了李君年，解釋道：“這是我研製出來的強效解藥，以防萬一，剩下的你自己拿著。”
“謝謝。”
順利恢復普通人的樣子，頭髮變回了原本的乾淨利落，李君年換上了一套衣服，之前的長袍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他了。
簡簡單單的普通T恤，一條牛仔褲，一件薄外套。
“你確定不用我送你回去？”克里斯問道，他總覺得放李君年一個出去會有些不安全。
“別忘了你的身份是專門調查變異人案子的星際探長。”李君年挑了挑眉，揚起一邊的唇角擠出一個甜甜的酒窩來，“到時候你要怎麼解釋從哪兒找到的我？”
“好吧。”克里斯上前拍了拍李君年的肩膀，在他的印象里這個男人仍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明星，知道李君年居然是一條美人魚以後難免就多了一些本能的照顧和擔心。
誰讓變異人里的美人魚幾乎快要滅絕了，誰又會把外表看起來無害的李君年和一個在暗夜裡神出鬼沒的危險人物聯繫起來？
“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從被克里斯抓過來就沒休息過的安吉爾坐在實驗室的床邊發呆，就在不久以前這張床上躺著的是一條美人魚，一條安吉爾以為已經滅絕了的人魚。
這條人魚居然是李君年，一個爆紅的明星，一個周旋在風起雲和白子珈之間的男人，一個暗中和霧涅爾聯繫的男人。
“他應該去演一部美人魚的電影，或者是王者間諜之類的。”安吉爾眨了眨眼睛，抬頭望向克里斯，“你說呢？”
這堪稱傳奇的現實人生，比任何一部電影都要來得精彩。
克里斯雙手叉著腰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安吉爾的話，心裡想著李君年離開是和他的一段對話：
為什麼霧涅爾每次看到我都離得遠遠的？好歹我們也是合作夥伴。
大概是你太邋遢了，悄悄告訴你，他私底下是個愛乾淨的有點小潔癖的人，或許你應該洗一洗你的棕色皮夾克，換一條合身的牛仔褲，鞋子也好好擦一擦吧。
“安吉爾，你想去逛商場嗎？”克里斯回過頭，安吉爾已經倒床上呼呼大睡了。
……
……
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低著頭快步走在路上的男人拉低兜帽擋住了自己大半張臉，李君年緩緩呼出一口白霧，暗暗後悔出來的時候怎麼就忘記了在飛船上吃點東西，這幾天可真是沒一天好好吃過一頓飯，也沒好好睡過一覺。
天上飛著淅瀝瀝的小雨，一根根小針似的落在地上就不見了蹤影，風一吹鋪天蓋地的往身上冒，濕冷濕冷的讓人想念家裡溫暖的大床。
“哈欠！”
不會感冒了吧。
揉了揉鼻子，李君年一個跳躍跨過路邊的積水跳上了人行道，不遠處有一個紅色的電話亭，按照原定計劃，當然是假裝手機丟了給風起雲打個電話讓那傢伙來接他回去了。
一想到那個男人，李君年驀地心暖了一些，他想在風起去交的身邊好好睡一覺，想讓那個男人給他一杯熱好的牛奶。
拉開了電話亭的門，李君年抓過電話迅速按下一串數字，就和普通的緊急號碼一樣，撥打風起雲的私人電話也不用他投半個硬幣。
【識別，身份】
才剛剛開口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一個字，身後電話亭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股冷風從外面鑽了進來，嘴巴猛地被人捂住整個人直接被拖出了電話亭，握在手裡的電話直接被扯斷了電話線。
“嗚嗚——”
緊緊握著手裡被扯斷了電話線的話筒，李君年抬腿就往身後的人腳上踩了下去，拿著手裡的話筒直接往後面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