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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見陛下。”眾人行禮。

    赤下了馬車,一身白袍、一頭白髮、於藍天、白雲天衣無fèng。

    抱起站在馬車上的孩子,清潤道:“起吧。”

    “謝陛下。”眾人站起,恭敬的讓出一條路。

    “哥哥。”安靜的現場,清風清脆的童音顯得別具一格,“哥哥,清兒自己會走。”

    這是第一次,現場的大臣、侍衛、建工部隊,清楚的聽見,那個孩子,用這樣親昵的稱呼,喚著他們尊貴的帝皇,而且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好。”膩盡一切溫柔的聲音,他們從未想過,會從他們帝皇的口中吐出。

    行宮因為剛完工,整體設施雖然完畢,但是局部還遺留著一些問題,那些建築剩餘的材料也尚未清理好,所以途中,難免有些凹凸不平的路,或者堆放的材料。

    清風一路奔奔跳跳的,別說是赤,就如眾人看了,也忍不住留了一把冷汗。

    “哥哥,快點兒。”小傢伙嫌棄大伙兒走的慢,忍不住在前方催促,轉身,又跑了起來。  

    四月的綠樹和花糙開始泛起了綠色的春意。行宮的糙地,撲上了一片青嫩。糙地的旁邊,是荷花池,荷花還沒有被移植過來,所以此處,仍是清澈見底的水池,池岸上,是已經發芽的楊柳樹,楊柳垂下,美不勝防。

    清風站在楊柳樹下,抬起頭,看著柳枝,伸出手想要抓,卻怎麼也抓不到。幾縷春風飄過,吹拂著他的墨發。這一刻,眾人眼中恰似平民的黑色,成了最美麗的一幕。

    清風跳了起來,想要用小手去拉住枝條,拉是拉住了,但是枝條有彈性,清風連帶著整個人被甩到了那邊的水池裡。

    懷爾、亞恩、道夜幾乎是同時動手的,只是有人,比他們更快。

    白色的身影掠過水麵,將頑皮的娃兒抱進了懷裡,足尖在水面掠起水波,飄揚的身影、飄逸的長髮,黑與白,水天一色。

    待到眾人回首時,他們的帝皇、抱著懷裡的孩子,已經到了對面。

    捏了一把冷汗,眾人的心,還在顫抖。

    緊跟著赤來到對面的,還有那形影不離的三人。

    “怕了嗎?”感覺到懷裡傳來的顫抖,赤問道。哪曉得低下頭,卻看見小傢伙一場閃亮的目眸,“清兒?”  

    “哥哥……哥哥……”清風興奮的揉著赤的脖子,“哥哥也跟懷爾一樣會飛耶。”

    懷爾會飛,在當時與敵人交戰的時候,清風已經得出結論,然而他不知的是,居然哥哥也會。

    聽見了他話的三人,忍不住僵住,亞恩和道夜,忍不住將視線看向懷爾,懷爾移開臉,耳根子有些紅,絕對不是清風的表揚,而是因為,他不覺得這句話從清風的口中說出,是表揚的意思。

    “道夜,將這池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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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出宮

    捂著臉,坐在床畔上,指尖留出幾個細fèng,清明的黑色目眸通過細fèng,偷偷的看著準備上床的男人。小腿兒還不停的搖著,似乎看得不亦樂乎。

    赤轉身,赤身看著小清風,不緊不慢的換上白色睡袍,因為潔癖,這些動作,他素來自己動手,手指一根一根的繫著胸前的帶子,清風看著,朝著赤招招手:“哥哥過來。”

    哦?濃眉微挑,不過,赤還是走到清風的面前。  

    清風從床上爬起,雙龍併攏,跪在床邊:“哥哥,清兒幫你。”兩隻小手開始系起了帶著。

    在現代,當年還是受寵的清風,旁邊有很多下人照顧,但是直到他八年開始,他的生活都是自理,後來去了道觀,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清風的一切,都是道長教的。

    兩隻手雖小,但是非常的靈活,清風將赤的帶子,系成了蝴蝶結:“哥哥,是不是很漂亮?”抬起頭,無邪道。

    漂亮?赤有些苦笑不得,堂堂一國之君,他要漂亮何用?

    “嗯,漂亮。”嘴裡吐出的,於心中想的,絕對是違背的。

    睡袍的形狀,如同日本的和服,敞開的胸膛,雖然精瘦,卻非常的結實,清風的手,輕撫著,然後拉開自己的睡袍,捏了捏自己的胸膛,軟綿-綿的,不同於哥哥,看的清風羨慕不已。

    不一樣的。

    “哥哥?”清風再度抬起頭,臉上充滿了疑惑。

    “嗯?”將小傢伙抱進床的裡面,蓋上被子,赤躺了進去,寬大而精美的龍床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相擁在一起。  

    清風躺在赤的懷裡,小手指一下又一下戳著赤的胸膛:“哥哥,那清兒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自從行宮的那次事件之後,清風被禁足了,除了弗龍殿,哪裡也不許去。為此,清風懊惱了很久。

    “清兒想去哪裡?”抓住頑皮的小手,長腿一伸,將他的整個身子禁錮住,6歲的孩童,身上有著濃濃的奶香味,那是清風在撲克家喝了五年的牛奶,留下的痕跡,這股香味,引得赤忍不住將頭埋進他的脖子間,伸出舌輕輕的舔著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

    “哥哥……”咯咯的笑聲,從清風的唇間發出,“哥哥,懷爾說了,清兒如果讓哥哥高興了,哥哥就會讓清兒出去……哥哥……癢……清兒怕癢。”

    “懷爾?”幽雅的吐出那個人的名字,赤的眸子微眯了起來,最近從清兒的口中聽到那個名字,似乎變多了。

    “嗯,懷爾說的。其實……”清兒轉著明眸,猶豫著要不要說。  

    “其實?”還有後話?

    “哥哥……”清風捧住赤的頭,從他的脖子間推開,哥哥每說一個字,吐出的氣息,擾的他脖子生癢,“哥哥,亞恩和道夜也說了,哥哥是不是,是不是啊?”捧著赤的頭繼續搖,兩隻小腿伸進了赤的腿間,手指滲進了赤的髮絲間。

    亞恩?道夜?

    赤睜開眼:“清兒說怎樣,就是怎樣。”

    聞言,清兒露出兩隻小虎牙,笑的格外燦爛,頭靠近赤的胸懷,甜甜的睡覺了,他打算明天讓若蓮姐姐把懷爾他們叫來。

    其實,事情要追溯到前幾天,那幾天,清風每天愁眉苦臉的坐在弗龍殿的殿門口。

    各方諸侯和小國貴賓已經接待到行宮,亞恩、道夜、懷爾來向赤稟告,路過御書房的時候,生了好奇心,來弗龍殿轉了一趟,就看見了當時正在門口望月秋水的清風。

    於是,腹黑的三人給了清風這個主意。

    掛著甜甜的笑,清風睡的很熟,可是,在自個兒家裡的三個人,卻不約而同的做了一個噩夢,夢醒時,額頭還掛著冷汗。  

    翌日,重新獲得自由的清風起了大早。

    “小王爺這是要去哪裡?”若蓮苦著臉,盼著小祖宗安分一點,行宮的事情,她可是聽說了,因為小王爺的不小心,整座荷花池變成了平地。眼下,如果小王爺再生幾個意外,她不曉得這皇宮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過,若蓮輕笑,還真是有些期待呢。

    走了幾步路,清風停下了腳步,手揉著腰間,臉色有些不好。

    “小王爺,您怎麼了?”若蓮上前,擔憂道。

    清風搖了搖頭,他只是覺得腰間有些疼:“若蓮姐姐,咱們去找懷爾吧。”

    “去京機大人的公爵府?怕是不妥吧?”懷爾繼承了他父親的位置,負責的是京機處。所謂的京機處是指京都的一些私密的事情。

    “為何不妥,哥哥說了,我可以到處走動的。”清風不悅了,鼓著小臉,“若蓮姐姐若是不去,我自個兒去。”擺了擺衣袖,清風自個兒向前走著。

    若蓮哪敢不去,眼下京都來往旅客勝多,她是長了十個腦袋也不敢拋下清風不管。  

    懷爾的公爵府,自然在弗洛帝國京都最繁華的地方。

    這是清風第一次站在京都的街道上,明亮的大眼睛喜不自禁。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清風並非那一幕瞭然的風景,但是黑色髮絲、貴族的服飾卻是吸引了人的視線。大伙兒停下了腳步,甚至有些好奇。

    清風停下腳步,有些彆扭:“若蓮姐姐,他們都好奇怪。”不習慣、也不喜歡大家看他的眼光。

    “這是人的本性。”若蓮解釋,“就像小王爺看到好奇、或者好看的東西,就會多看兩眼,對嗎?”

    “嗯……”清風想了想,“也對。”懷爾把街頭的一些小玩意兒拿進宮來送給他的時候,他就會盯著它們看。

    兩個人來到公爵府的門口,氣勢雄偉的石獅裝飾在大門的兩側。通往大門的途中,左右各站了三個侍衛。

    “什麼人?”侍衛手中的劍,交叉在一起,阻止了清風和若蓮的去路,即使在他們面前的是女人和小孩,對公爵府的防守,他們也絲毫不曾鬆懈。  

    第10章 老漢

    六個人、十二隻眼睛,警惕的看著若蓮和清風,自從懷爾繼承了公爵的位置,對於府上的防衛和要求開始嚴格了。

    赤推崇平民和貴族平等化的律法,然而在實施上,並非那麼簡單。懷爾作為上等貴族,自然要做到表率作用,所以,這是他對府上的人,第一個要求。

    若蓮正要開口解釋,卻聽見清風先一步開口:“我要找懷爾。”清脆的童音讓侍衛一愣,當他們反應過來,此人在直呼公爵的名諱時,眼神有一瞬間的打量,無知孩童竟敢直呼公爵大人的名字。

    可京機處並非一般的地方,這裡的侍衛也多長了幾分腦子。

    “你等何人?”

    若蓮原本和清風並排站著的身影退後幾步,並排站著,是為了保護清風,這會兒在公爵府的門口,自然不會有意外,所以若蓮守起了規矩,她拿出象徵著自己身份的腰牌,這是皇宮深處、弗龍殿女官的品級。

    “不知女官大人來此是為了?”分清楚若蓮的身份,侍衛的語氣並非像剛才般嚴厲。女官代表著皇宮,如果陛下有事喚公爵大人,又怎會讓女官傳話?而且身邊還有一個黑髮孩童,所以,侍衛的心中還是有幾分疑惑。  

    “這位是清王殿下。”

    什麼?清王殿下?

    侍衛吃驚的神情,表現在臉上,整個弗洛帝國,怕是沒有人不知道清王的大名,他姓帝王的名,封號帶著帝王的帝號,赤清風三個字,在弗洛帝國,同樣也代表著至高無雙的王權。

    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小王爺,竟然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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