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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閒搖了搖頭,想起來,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道:“我這是?”
“你的力量流失了,不過沒關係,日後勤加練習,力量會加倍的恢復,這只是暫時的。”就像杯子裡的水,雖然倒了,但是當入水的時候,還是可以升滿的。
“嗯。”能保住命,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在這一方面,雲閒向來想的很開,“對了,師傅……師傅被抓了。”
“什麼?”雲悟大喊一聲。清風的手一顫,儘管早已料到了這個事實,但這麼突然聽到,還是有些措手不及。
雲閒吃力的將他跟蹤神秘人之後的情形講了一遍:“後來雲暉出來了,他告訴我師傅在他手中,要救師傅必須要……”雲閒看著清風,為難著。
“但說無妨。”
“要無極心法。”
“無極心法?”清風低語。
“無極心法?”雲悟驚訝,“傳說中的本門至寶,無極心法和無極神功,只有歷代的掌門才知曉,我等如何得知。”說著視線移向了清風。
“好。”
“什麼?”
“無極心法我給。”
門口,樓玉晟和第二書同時推開門,兩人的視線相遇,樓玉晟想移開,可隨機想到了什麼。
“你的傷口,沒事吧?”昨天,是這個人在情急之下替自己擋下瞭望月蒼赫的刀。
“不礙事。”第二書淡淡的一笑。
兩人之間,又突然的安靜了。
“你……”
“你……”
又同時的開口。
砰……門砰的被推開,只見焱冷眼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兩人同時看著焱,竟然有了一絲尷尬。
“我有些話,想找你談談。”樓玉晟想了一下。
“我知道你想談什麼,這邊請。”
待兩人離開之後,第二書原先的房間門被推開,從裡面伸出來一顆頭,正是顏少殤。
“主子。”焱走進房間,“屬下命人去尋找過,望月蒼赫自受傷之後就沒有出現過,望月堡群龍無首,那些武林中人還在堡內叫囂。”
“哦?把望月家的家底去打聽一下,留意望月堡的一舉一動。”
“是。”
……
“神秘人?”隱秘的臥室里,低沉的男音傳出。
“是的,應該是逸紫觀的弟子,因為此人跟我過招時用的是逸紫觀的武功,不過……他的力量很強大。就像突然展開的網,將我的力量給包住了。”又一道男音傳出,有些虛弱,似乎受了傷。
“你可知道?”男人回首,視線瞥向一邊的雲暉。
雲暉瞥了來者一眼:“形容一下他的長相。”
“這……倉惶之際,我看的不太清楚,按照身影,該是個少年,約十五六歲吧。”
是他?
雲暉脫口而出。
“哦?”紫發男人發覺到了雲暉的沉思。
“此人可是一頭黑髮?”雲暉接著問道。紫發男人了解到了他的意思。一頭黑髮,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孩?
“不,此人是尋常平民的發色。”黑色在天下是多麼罕見,那種色彩,只需一眼便記住。尋常平民家的褐色偏咖啡近似泥土的顏色,又怎配跟那種純濃的黑色相比。
不。雲暉搖頭,不是那人。他的視線移向自發男人:“主子也見過他的,不是嗎?如果是黑色,那麼便是清王。”
“幾招之內,你敗於他?”
“不曾過招,如果硬要說,那……便是一招。”說出來有些丟臉,但卻是如此,而且在紫發男人的面前他也不敢說謊。
一招?
“你先回去,去打聽他們的來歷。”
“是。”來人告退。
待來者告退之後,男人的身影突的逼近雲暉,修長而勻稱的手指掐住了他的喉嚨:“你在期待嗎?”
雲暉想說話,但是開不了口。
“期待有人可以救虛真子。”深邃的目眸直逼著雲暉,不動怒,但也不是喜悅,神秘的讓人看不透。下一刻,男人鬆手了,“畢竟是你親如父親的人,我可以諒解。所以,我也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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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捨得
雲閒還不能下床走動,但是救虛真子的事情比較急,所以沉思之下,清風決定將自己的靈力輸給他。
好在雲閒此時的身體裡,如同空閒的杯子,無論你裝入什麼都不會有東西與之反彈。
“你確定嗎?這樣一來,你的力量會受損。”雲閒是不同意清風的做法,如果因為他而使得清風受傷,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
“如果非要這樣做的話,我把自己的力量輸給師兄吧。”雲悟也覺得此事不妥,所以提議。
“不,你的身體受過傷、而且靈力不足,救了雲閒而傷了你,這於我們而言沒什麼區別。”清風否定,淡淡的聲音里有不容拒絕的氣勢,“這事我已經決定了,雲悟,你和子童去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是……”
房間裡,祥和的氣息開始瀰漫,守在門口的雲悟和子童也感覺到了,明明帶著疲憊的身子,在感覺到那股氣息之後,竟是意外的輕鬆,身體仿佛有了生命力。雲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在門口跟著打坐。
純白色的光芒在清風的手掌間流動,慢慢的開始升華。清風閉上眼,手掌和雲閒的背貼上了,用自己的雙手做媒介,將蘊藏在他身體裡的力量傳送到雲閒的身上。
雲閒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從背後傳來,接著身體像是重新被塑造過一樣,原本提不起的精神一下子充沛了。
“要完全將我給你的力量化為己用,還需要配合無極心法,現在,我把無極心法教給你。”
猛然闖入耳邊的聲音讓雲閒一愣:“可是無極心法是我逸紫觀的無上至寶,只有歷代的掌門才能練習,教給我?沒關係嗎?”
“無妨。”
清風收回手,從自己的腦海里拉出一根透明的恰似水晶般的線,這是人的記憶線。記憶線內有許多的數字在跳動,它們在上空圍成一個圓,接著下降到雲閒的頭頂。
“無極心法。”清風輕聲念了一句,手掌往雲閒的頭頂一拍,記憶線進了雲閒的大腦里。
好神奇。雲閒在心裡驚訝,一個個的字符像是有了活力在他的腦海里跳動,明明從來不曾念過,但是當那些字符跳入大腦的時候,他的記憶里對那些字符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感覺怎麼樣?”雲閒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清風已站在床邊,而自己也躺在了床上。
“感覺?”雲閒試著動了一下手,奇怪,之前還覺得手腳無力。他掀開被子下床,試著走了幾步,“跟以前沒什麼區別。”
“恩,因為你的身體在功力失去之後,猶如初生的嬰兒般,所以無論接受什麼都比較快。”清風笑著道。
這個時候門推開了,雲悟見到完好如初的雲閒一陣激動:“師兄,你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恩,沒事了。”說著他看向清風,“你……”
清風搖了搖頭:“你們先聊聊,我回房了。”
看著清風幾乎有些忐忑的腳步,雲閒蹙眉,他似乎……
房內,赤正倚在床邊看書,見清風進來時的腳步有些不穩,趕忙放下手中的書抱住了搖晃的人:“清兒?”不是說會沒事的嗎?為什麼突然之間看上去這麼虛弱。
清風全身無力的靠在赤的懷中:“哥哥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沒事?
赤的眉宇糾結了起來,他扶著清風上床。
“真的沒事。”提起手,將男人的眉宇撫平,清風乾淨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哥哥先退開一下,清兒真的沒事,只是想驗證一下心裡的想法。”
儘管赤有些不放心,但是清風眼中的堅定,讓他選擇相信。
清風開始打坐,緊閉的雙眼掩蓋了一切的情緒,赤站在床邊看著,長長的睫毛很翹,若不是他均勻的呼吸聲依在,那平靜的神色還以為他長眠了。
在自己將記憶線從大腦里抽出的時候,清風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在流逝,而且速度相當的快。其實在雲閒醒來之前,清風也跟著昏迷了,只是他比雲閒醒來的早,而外面的人由於他交代過,所以不曾發現。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體內流逝的力量又回來了,只是跟之前的不同。
之前的那層力量,是遺夢儲存在玉簫里,而通過玉簫才傳送進他的體內,那個時候他還小,所以那層力量的強大他無法掌握,別人的東西被自己運用,那是需要一個過程,因而他在逸紫觀待了十年,用十年的時間去掌控那份力量。
但是……此刻自己體內突然出現的力量有些奇怪。比起之前遺夢留下的正氣,似乎又多了……多了一絲微妙,微妙到他自己也解釋不清。那是一種比起道法更神聖的力量。
這個時候的清風當然不知道,屬於獬豸之主的力量正在恢復,因為他的奉獻,而喚醒了他體內原始的力量。
但是隱隱約約清風能夠感覺到,這股力量是為自己所用的,不像遺夢道長的力量,需要自己去掌握、去控制。如果不好,便會被反噬。而這股力量不會,這種如此親切的感覺,清風第一次嘗試,就像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的東西。
睫毛動了動,清風睜開了眼,首先入內的是一身白衣的男人。
平靜而深邃的雙眸,認真的看著自己。那雙眸底,倒映著十五六歲少年的臉。清風眨了眨眼睛,那個少年也同時眨了眨眼睛。清風笑了,他知道,那是自己。無論從什麼時候去看,哥哥的眼中,永遠有自己的存在。
“讓哥哥擔心了。”清風下床,出其不意的抱住了赤,他的臉靠在赤結實的胸膛上,那麼溫暖的感覺,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壞小孩。”反手將清風緊緊的抱住,赤低語。
“不壞,對哥哥永遠也不壞。”清風抗議,他會一輩子對哥哥好的。
咚咚咚……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主子,出事了。”焱在門口出聲。
“進來。”
還是那冷冷的面孔,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只是這幾天蹦的更緊了。他朝著清風點了點頭,隨後對赤道:“望月蒼赫回來了,他聯合著那些武林人士,正朝客棧的方向趕來,想必是對我們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