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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這點毒死不了人。江湖中人人面獸心,你一旦留下,萬一出了什麼情況,師弟承擔不起,你走。”雲悟怪自己粗心,連累了雲閒。

    “走?”有人不屑,“你當望月堡是什麼地方,又當我們這群人不存在嗎?”

    “哼。”雲悟冷哼,“我師兄若想走,千軍萬馬也攔不住他。”

    “你……”

    “師弟。”雲閒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此事關乎逸紫觀的清白,為兄不能走。”他劍一揮,已經回到腰間,“望月前輩,雲閒信你。”

    第3章 調配

    翌日,卯時三刻【卯時三刻:清晨五點四十五分】,天才微亮。

    床幔挑起,隙fèng中,幾縷春光外泄。白色蠶絲的被褥里,兩隻小巧而雪白的腳露在外面,被褥因為男人的起身而滑下,落至少年光潔的肩膀,肩膀上深深淺淺的吻痕不一,卻都是男人精心的傑作。男人看著,非常滿意。  

    將被褥拉至清風的腳跟,未了,還輕撫了一下那雪白的腳背。

    “何事?”披上單衣,衣服的領口未拉正,松垮著露出了赤結實的胸膛。朴德忙移開眼,房間內直撲的yín靡氣息尚未全散,饒是他這個心止如水的人,也不禁為那抹璀璨的風景感到心動。

    “回陛下,方才宮門守衛來報,青……青……青先生離宮了。”朴德口中的青先生,指的是那條青蛇,蛇先生耐不住寂寞,出宮尋食物去了。

    “青蛇?”赤挑眉,聽那先生兩字覺得有些彆扭,“由著他。對了,朕托你尋的事情可有結果了?”

    “回陛下,有了。皇城第一號染字房。”是一家百年老字號,牌子非常的響,他們染的布為一些貴族所喜愛,直到現在貴族和平民一體化之後,開始分等級調製不同的色彩,身為商人,原本地位不高,甚至偏低,可是律法制度的改變使得商人的地位在弗洛帝國直逼貴族。

    “過了未時宣人進宮。”昨夜的激-情雖已散,可慵懶的嗓音還帶著沙啞,赤此時,只想陪著床上的人兒多休息片刻。【未時:下午一點至三點】  

    “奴才遵命。”朴德退下。

    赤來到床邊,原本睡在裡面的少年已滾至床中央,大大咧咧的占據了整張床。赤寵溺的颳了刮他的鼻樑,將其抱進裡面,卻引來了床上人兒的不滿,雖模糊的低語了幾句,可那熟悉的氣息還是讓清風甘願讓出位置,並在赤上床之後鑽進他的懷裡,就像小時候一樣,喜歡聞著哥哥的氣息入睡。

    “清兒。”赤攬在他腰間的手收緊了。

    “嗯?”不知是當真聽見了赤的呼喚,還是少年在無意識的回應,他皺了皺鼻子,將臉蛋貼上赤的胸膛。

    眸光柔和,赤將清風抱的更緊:“清兒……我的清兒……”

    仿佛聽見了他的深情輕喚,熟睡中的清風不自禁的發出清醇的笑聲。

    未時一刻【未時一刻:下午一點十五分】,朴德帶著一個七旬老者朝著弗洛殿走去,中途,老者面色微僵,幾許冷汗從他額頭飄落,步伐雖然沉,可細看之下,還能發現老者的顫抖。突然,朴德停下了腳步,老者收步不及,直接裝上了朴德的後背。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老者忙跪下認錯。一雙粗糙,但絕對溫暖的手,將老者扶起,朴德面色可所謂冷峻,連帶著聲音也沒有感情,可是他眼神認真的道:“老人家無需害怕,陛下請老人家進宮,只是有些事情想請教老人家。”

    “那……那您可知是什麼事情?”他一介平民,哪有這個資格讓陛下請教的,想到這裡,老者更加害怕。

    朴德頓了一下:“是關於染色的事情,久仰老人家調色本領之高,老人家調配的顏色天下之最,所以陛下才請老人家進來,您這邊請。”

    聽說是關於染色的事情,老者的心稍微定了些,不是他自誇,他調配的顏色雖然沒有朴德說的誇張,可是放眼整個弗洛帝國,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老者從來沒有見過帝皇,在他的意識里,帝皇是最尊貴的貴族,應該是那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高貴,儘管外面有傳言,弗洛帝國帝皇的俊美天下無雙。可是當他看見那個白髮飄逸的男人從屏風後走出時,他還是驚呆了。  

    天下間,竟有如此美麗的男人。是的,男人。而老者確定,這個男人,就是他們的皇。那股冷清的氣質雕刻出聖潔和高貴,優美的臉龐上,過分漂亮的五官,飛揚的繡眉下,一雙平靜而深邃的眸子。但是誰也不會將他比作是女人,他就這麼站著,卻讓人少了直視他的勇氣。

    “是他。”在老者發愣的空當,赤出聲。

    淡淡音符,饒是悅耳。

    “回陛下,是的。”朴德一邊恭敬道,一邊拉了拉老者,“老人家,陛下面前,不得無禮。”

    陛下……陛下……老者腿一軟,趕忙下跪:“小人……小人……小人……”打顫的聲音,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免了,起吧。”赤揮了揮手,來到鋪著水貂毛的軟榻上坐下,“朴德,朕喚他來的原因,你可是講清楚了?”

    “回陛下,奴才隻字未提。”  

    “哦?”繡眉上揚,無限風情,“你下去吧。”

    “是。”

    朴德退下,安靜的空間裡,只剩下老者和赤,四周精雕絕倫的雕刻,老者無心觀賞,他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

    “老人家。”赤道。

    “在,小人在。”得陛下喚一句老人家,老者覺得,此生足矣。

    “朕喚老人家進宮,是有事請老人家幫忙。”

    “小……”老者正要開口,被赤阻止,“請老人家聽朕把話說完,朕要老人家調配出褐色,用來改變發色,卻要在短期間內不會掉色。同時也要請老人家調配出可以洗去褐色的藥水,前提是不管是褐色還是藥水,都不會傷到發質,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小人明白。”

    “那,你有什麼問題嗎?”帝皇緩慢的語氣,字字清晰,聽在老人的耳朵里,心猛顫。  

    “回陛下,小人沒有問題。”老者活了七旬,雖不解帝皇的用途,可也長了腦子,知道帝尊的話,哪是他一介平民可以質疑的?

    “嗯。”赤對於老者的反應很滿意,“那麼,朕就在這裡等老人家的好消息,不過……朕的耐心雖然足,可到底還是有限的。如果老人家不行,請儘快來答覆朕。”

    “小人明白。”

    調配染髮劑和調配染色用的顏料不同,這對老者而言是一種挑戰。他生平喜歡染色,所以才從事這個行業,只是沒有想到,今日碰到了意外,他調過不同顏色,卻從未想過顏色可以改變發色。而幸虧當今天下還沒人想到,否則如果在十年前,貴族和平民還是兩體話的時候,如果有染髮劑可以改變發色,那麼在那時,貴族和平民就亂了。

    老者在調色的同時,感嘆於帝皇的智睿。

    翌日,天微微亮的時候,老者便拿著材料用具等在皇宮的宮門口,其實他大可以等到天亮,只是成功的喜悅徘徊在心口,他等不及讓人看到他的成品,分享他的喜悅。

    第4章 倒霉  

    話說蛇先生出門不利、禍不單行。他的肉身是清風用桃樹下的泥土所制,原因在於泥土感染了桃木的氣味,可以隱藏蛇先生身上的妖氣,避免某些以收妖為樂的“專業人士”的襲擊。

    可是清風忘記告訴蛇先生了,土雖然克水,但是水亦能溶解土。所以,當蛇先生樂滋滋的用新肉身在帝都的街道上閒逛,又不巧路過某花樓的後門,被花樓內從上倒下的水給撲了全身時,蛇先生發現自己被一塊青綠色的布蒙住了視線。

    在掙扎了半刻之後,蛇先生知道,自己又變成蛇了,可憐的是,還是泥蛇,無法動彈。而那青綠色的布,就是他之前穿的衣裳。

    其實就蛇先生的肉身而言,本來遇水也沒關係的,就是那撲了他全身的水不乾淨,就如同道士的桃木劍,被不乾淨的水侵濕會失了靈氣。而蛇先生的靈魂和肉身又還沒有融洽,所以倒霉的蛇先生只好孤零零躺在花樓的後院門口,企圖太陽公公的光線再強烈點,好把他的身體烘乾。

    話說這天非常不巧。

    道夜和一群豬朋狗友聽說這花樓里來了一位美人,本來嘛,對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而言,見花樓的姑娘何須走後院,可是美人兒規矩多,她不開心的時候,就閉門不見客,見客的時候拿面紗遮住了臉,而偏偏那群歡客就是吃她這一套。  

    帝皇腳下,誰敢強行不是?所以,他們今兒個就番強入內。

    幾個朋友走在前面,道夜在後面跟著,他本來對美人兒也不怎麼興趣,若說天下美人,誰比得上那最尊貴的男人?

    不過既然人家一番盛情,他自然也樂呵呵的跟著。

    只是,怎麼就聽到一陣叫聲,而且那叫聲柔軟,蘇進了骨子裡。

    蛇先生很倒霉,被蓋在青綠色的衣衫下不說,還被人踩了一腳,蛇先生頓時破口大罵,將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可是……突然之間,一陣陽光刺眼,接著,蛇先生驚喜的發現,他重見天日了。可下一刻,他被人拎了起來。

    你是誰啊,快放開我……放開我……蛇在心裡哭喊。

    撲哧……一道低沉的笑聲從蛇先生的頭頂響起,那聲音溫潤,非常的柔和:“原來你這小東西還會說話。”

    說話?說話?蛇先生一愣,他能說話?

    “瞧你這小嘴兒一動一動的,雖然長得有些丑,可還有些意思,我第一次發現泥制的東西還能說話呢。”道夜看了歡喜的很,直覺的這東西神奇,卻不知道這東西別有深意。

    蛇先生的確是在說話,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靈魂說的話,通過這泥蛇的嘴,居然能表達出來:“你放開我……你該死的人類,愚蠢的人類,惡毒的人類,給我放開。”蛇先生的靈魂在掙扎,因為道夜掌心的熱量,蛇先生的泥身也溫暖了不少,這樣一來,靈魂的掙扎牽動了泥肉身,那泥蛇尾的的地方,也扭捏了起來,看得道夜雙眼萌發奇光。

    蛇先生的聲音有著蛇的本性,雖然柔柔的,但是有些陰冷,可是格外的對道夜的胃口。他站起身,將蛇先生的泥肉身捧在手上:“小東西,我是該死的人類、愚蠢的人類、惡毒的人類,那麼請問,您是高尚的哪種動物?蚯蚓?”戲謔的嗓音,夾著男人的調侃,那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泥質的肉身,道夜為蛇先生的話發出噗噗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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