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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哥哥……

    糙地上,乖乖當清風抱枕的獬豸,原本懶洋洋的眼睛,瞬間睜開。身體剎那間已到水雲殿的門口。

    噗通……不知誰,在水雲殿的門口摔倒了。原來是天帝派來請清風去參加天果盛會的天兵。只是天兵見到突然出現的法獸獬豸,就這麼被嚇倒了。

    獬豸明亮的雙眼看著天兵,天兵倒在地上,也這樣愣愣地看著獬豸。清風出來的時候便是見到他們兩人的情景,噗嗤……一聲輕笑傳出。笑聲感染了天兵,他驚喜地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雖然不認識,但是能夠從裡面走出的,就只有一人,傳說中的法尊。

    “你沒摔疼吧?”清風彎下腰,朝著天兵伸出手。

    天兵受寵若驚,把手交給了清風,在清風攙扶下起身。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天兵捂著自己的胸口,心跳的好快啊。

    “沒事就好。”身影從天兵的面前走過,留下一陣清香。

    尚未到天宮,在半途中,清風聞道了一股妖氣。堂堂天界,怎麼會有妖怪?原來淡淡的眼神頓時銳利了:“獬豸。”他一聲喚,身邊的獬豸早就飛撲而去。久不見獬豸回來,但是能感覺到那不遠處從獬豸身上發出來的強大作戰的氣息。是什麼東西讓獬豸如此謹慎?清風心想之下,便飛過去看看。  

    男人的身上布滿了死亡的氣息,一身絲質的黑色長袍裹著他修長的身體,這個男人,有一頭炫目的紅髮,紅髮絕倫,倒是讓清風想起了不久前的火龍懷爾。不過,此人清風是認識的。地界,也是所謂的地獄之主,閻韶。

    當年,法尊遵從上古指令,去尋找天地人三界之主,他找到了天帝侑黛,地皇閻韶,卻惟獨沒有找到人王。以至於人界有貴族和貧民,尊卑之分非常嚴重。當然,那個時候的他絕對沒有想到,人王的靈魂會是天帝的身上分散出來的。

    感覺到那熟悉中又帶著奇特的氣息在靠近,閻韶回頭,那一瞬間,仿佛過了百年。面前的少年,白衣飄飄,一頭黑髮,更是帶著上古神靈的高貴,精緻的臉沒有印象中的記憶,血色的雙眸,格外的魅惑。

    即使不知道此人,但是憑著那一次熟悉感,閻韶知道,這便是傳說中為尋找天魔星而重生在人界,如今又回來的法尊。

    法尊在地皇或者天帝的心裡,都是有著奇特的地位,因為那是指導他們走向地皇之路的人。不同的是天帝愛上了,以至於因為自己的私心,分散出了人王,形成了天地人三界的鼎力。而地皇?又會如何?

    “有千年未見了。”閻韶輪廓分明的臉,非常英俊。他的英俊帶著大男人的驕傲和獨裁,銳利而有神的雙眼猶如深潭,格外的惑人。在地界,沉迷閻韶這張臉的人非常之多。  

    “千年未見,地皇和獬豸的情景,和我們初遇時,倒是無恙。”獬豸每次碰見閻韶,在它眼裡,也是十惡不赦的冤魂厲鬼。它自然防備得很了。”未了,還上前摸了摸獬豸的毛,內心感嘆,若能拿獬豸的毛做一條毯子,那該多好。

    他的想法,似乎被獬豸感應到了。原本就豎起的毛髮,此刻倒是筆直了,他吼了一聲,朝著閻韶撲了上去。於是,一人一獸在清風的面前打鬥了起來。獬豸是奮力戰鬥,自然也知曉分寸,不會傷害閻韶。而閻韶,又似乎樂在其中。

    他們打鬥的身影遠了,清風也閒得坐在雲層中觀看。

    “小獬豸,怎千年未見,你變得更加潑辣了。”閻韶低沉的噪音,不同於天帝的溫然,他帶著一股邪魅的調侃,用這種噪音,總能哄得愛慕之人種下情根。

    “哼。”獬豸開口說話了,在清風面前也總是懶散的獬豸,要他開口,倒也屬奇事了。“無知狂兒。”在獬豸面前,閻韶的年齡,當然是不夠格的。

    哪知閻韶聽了更起勁,這邊摸著獬豸的背、那邊摸著獬豸的腹,玩得不變樂乎,一邊感嘆:“獬豸若是能修成人形,該有多好。”  

    是真的很好。心中又加一句,如果修成人形……如果……

    他不知的是,以凡間妖精幾百年的道行都能修成人形,比如青蛇。獬豸和清風、五神龍是一同誕生的,怎麼可能修不成人形。只是……作為法尊,獬豸對任何人類、或者人形的東西沒有好感,當然,清風是除外的。所以,他根本是不屑變成人形。

    可是……獬豸捕捉到了閻韶眼中的那一絲寂寞。閻韶其實閃過得很快,可是獬豸還是發現了。因為,這種寂寞的眼神,他曾經在清風的眼中看見過。上萬年,以至於忘記了時間的法尊,孤傲於三界,他比誰……都來得寂寞。

    也造成了此後,他嚮往人界的心思。

    獬豸停下了打鬥,覺得沒意思了。同時,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冒起。它搖著尾巴,找清風去了。

    “小獬豸……”閻韶突然出聲,聲音來到獬豸的面前,在獬豸尚未反應過來時,抱住了它,“獬豸……”。他柔聲喚著,那抱著獬豸脖子的手,伸上了獬豸的頭,摸著那天地間最具特色的角,隨後拇指划過獬豸的眼,獬豸的唇,“獬豸,你知道律法、知道公正,你的眼裡從來都只有法尊,可是,你知道人心嗎?”  

    人心?

    本想將閻韶揮開的獬豸停下了動作,它甚至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閻韶眼中會有這樣的灰暗。人心?作為法獸,它只要能夠分辨是非就好,要去在乎人心幹什麼?

    “呵呵……”閻韶發出輕笑,他放開了獬豸。

    獬豸轉身走了,但是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閻韶幾眼。這個人,千年未見,怎麼變得莫名其妙了。

    獬豸回到清風身邊時,發現他正睡在雲層里,那樣子,好不愜意。獬豸怕他著涼,於是把他抱了起來,這一動作吵醒了清風,他睜開眼:“不打了?”

    獬豸頓了一下,搖了搖頭。它把清風放下。

    清風看了看也朝著他們走過來的閻韶:“那妖氣還沒有消失,似乎是從閻韶的身上發出來的。”

    閻韶也聽見了清風的話,朝著清風一笑:“尊上說的,該不會是這個吧?”閻韶的性格比較大氣,跟天帝的深思卓率屬於不同類型。不過同為皇者,自然在有些地方,是一樣的。

    “這是?”清風眼神一動。  

    這東西他自然認識。

    第七卷 第十章 偷看

    “這天果怎麼會在你的手中?”天帝擺宴會,請了地皇,這並不奇怪,為了維持天界和地界的友好相處。可是這天界盛會並未開始,地皇的手中已經有了天果,就顯得奇怪了,而且這天果還散發著妖氣,分明事有蹊蹺。

    “我受天帝邀請,來天界的途中,從半空中掉下這果子,覺得有些眼熟,才想起千年以前的天果盛會上,似乎也見過,貌似就是那所謂的天果,所以便帶在身上了。”閻韶從容不迫地解釋。

    清風回絕:“既然是地皇撿到的東西,自然就是地皇的,只是關於天果,我曾經聽過一些謠言,據說不管是提早被摘下的,還是延遲了採摘的時間的,都會生出怪異的獸,不曉得你身上的這顆果子,會長出怎樣的東西。我的要求倒是不高,如果有一天長出來了,地皇記得讓本尊瞧上一瞧。”

    “一定……一定……”閻韶滿口答應,但是在心裡,給清風打上了一個問號。這般說話、這般戲謔的人,跟以往的法尊,相差千里。  

    記憶里的法尊,從來都是溫和的神情,規矩的話。一雙祥和的眼,從不逾越了規矩,或者說,他的神情,日日如此、年年如此。但是眼前的少年不同,他的眼睛很亮。他說話的方式也帶著幾絲調侃,這個人……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盛會的場所,很多仙家已經在了,見兩人並肩走進來,趕忙打招呼。獬豸大概是唯一能夠走進這裡的神獸,自然,它和清風的地位,在天界是一樣的。

    清風笑著回禮,笑意很淡,很溫和。閻韶,開始留意清風的舉動,他在笑,不是發自內心,可是比起以前的法尊,如今的笑,倒也溫和了很多。

    天果的盛會無非是一些輕歌曼舞,清風不感興趣,天果雖然可以提高修為,但是論修為而言,清風更是不感興趣,所以隨後,這果子自然是給獬豸了。

    大家眼睛盯著清風的動作,都在想,這做神仙,還是做法尊的法獸比較強,想是這麼想,可是法獸,又豈是誰人都可以做的?獬豸蹲在清風的腳邊,下面鋪著一層乾淨的絲質毯子。津津有味地吃著天果。閻韶的眼神開始溜達了,他看著獬豸,覺得這法獸的一舉一動,猶如天生的貴族,非常的優雅,而且……噗嗤……他輕笑出聲,吃的可真是乾淨,只剩下核了。看著自己手中的這顆天果,區區幾百年的修為,堂堂地界之皇,自然也不看在眼裡,所以……他隨手一扔,將那顆果子扔進了獬豸的懷裡,獬豸正愁一隻果子解不了饞,見懷中又扔過來一隻,便抬頭看去,見是閻韶,它就不客氣了。  

    是的,獬豸對閻韶從來都是不客氣的。

    在別人眼裡,只當閻韶在逗著獬豸玩,倒是天帝,似乎留意到了什麼。盛會散開的時候,天帝約閻韶一起留下來喝酒。美酒美人,閻韶都喜歡。這天界奇果異花很多,釀出來的酒,比任何一個地方都要美味。閻韶是地界之皇,其實就是地獄。地獄的寶貝很多,但是說起吃的,因為沒有天界的好地方,所以培育不出來。

    天帝這一邀請,更是趁了閻韶的心。

    閻韶指尖觸著酒杯,雙眼有意無意的瞥過天帝,忍不住講了句幽默的話:“天帝你看上去,倒是老了不少?”

    天帝正在喝酒,這不,一口沒咽下,全數吐了出來。“地皇講話,一直都是這麼幽默。”拿起絲巾,擦著唇角,狼狽時,這個男人得天獨厚的身後,還是天了不少光彩的。

    “這才短短几年,我地界的冤魂野鬼倒是不在少數。天界和人界近幾年,鬧得厲害啊。”閻韶打著哈哈。

    哦?天帝挑眉,他知道閻韶話中有話。

    “地獄雖有十八層,可如果再這麼下去,終有一天會倒塌的。”  

    噗嗤……這下輪到天帝笑了:“地獄倒塌了,不還是地獄。地皇無聊時,大可再闊建一番。”

    閻韶白了天帝一眼:“你以為地獄是天界,高興怎麼建就怎麼造嗎?”

    “不過據我所知,地獄可不只十八層。”地獄有十九層,而第十九地獄,大概除了地皇之外,誰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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