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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笑著握住嗒倫的手:“大哥也是,有兩年不見,倒是更加的……雍容華貴了。”這雍容華貴四個字意有所指,清風明白、嗒倫也明白。只是這會兒,嗒倫的臉色沉了些,清風的話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
“大哥?”清風敏感的發觀了嗒倫的微恙。
“來,既然來了就陪大哥喝上幾杯,我這將軍府沒有,就美酒最多。你知道的,身為軍人,喝酒誤事,所以一旦休息的時候,我就會將他喝個夠。”說著拉起清風準備往酒窖里走去。
“大哥。”清風拉住了嗒倫的手,“此番來將軍府,是有事想請大哥幫忙。”
哦?嗒倫眯起了眼。若說認識,他們之間卻是有些微妙的。清風第一次上門卻是有備而來,怎能不引起事端?
“大哥,我……”深怕嗒倫誤會,清風想解釋。
“既然是兄弟,自然是兩肋插刀。說吧,我若是幫的上忙的,定不負清風。”不愧是統領千軍的將領,嗒倫的話,豪氣中帶著幾分灑脫,讓人不由的去相信。
清風輕笑,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大哥放心,兩肋插刀的事情,兄弟我不會找你。聽說大哥和卜傑是青梅竹馬的朋友?”
一聽清風提起卜傑,嗒倫就明白了大概,許是卜傑的怪癖又拒絕了人。
“卜傑這性子,我也琢磨不透,不知清風要他……?”
“大哥知道金銀雙環蛇嗎?”
“什麼?傳說中有兩顆頭,全身金銀花紋交加的蛇?”嗒倫心一震,什麼從他心中閃過,清風為何……
沒有觀察到嗒倫的微恙,清風沉溺在自己的神情中:“我正巧有這麼一條,而且它……生病了。
“怎麼回事?”音量不自覺的捉高了,連嗒倫自己也沒有發觀,這中間,他也夾了一絲緊張。
“大哥?”清風感覺到了,卻也沒有多想,“此事說來話長……但請大哥先幫我請一下卜傑。”
“也好。”嗒倫允諾,“我親自去趟卜傑的府邸,清風去整理一下行禮,然後搬到我府上,如何?在寒國,我和卜傑同時出現的話,會引起注意。”
“這?”清風知道,嗒倫的話非常有點道理,“可是我這一行人……似乎有些多。”
還以為是什麼問題,嗒倫大笑:“清風以為,我這府邸小嗎?還是我的將軍府是客棧,住了很多客人?”
“大哥說話真是幽默。”既然如此,清風就不客氣了,再客氣就顯得虛偽了。虛偽,有損兩人的交情。
回到客殘,清風將嗒倫的話帶到:“大哥盛情難卻,我也覺得在大哥的府上比較妥當,雖然行動會有不變,可不管是卜傑還是兩年前說出無極心法的摩爾客。如果有大哥出面,事情恐怕好辦的多。”
“可這個人情,清兒預備怎麼還?”有收穫的同時,自然也要準備付出。這就是帝皇的思考,他永遠在別人的最前面。
“哥哥還怕清兒還不起嗎?”清風反問,眉宇間,是驕傲和自信,還帶著幾分狂傲。
“若真是還不起,我補上就是。”赤故意不回答,他喜歡看少年急的樣子。
果然……:“哥……”不再是哥哥了,清風瞪著眼。
清風之前沒有說,所以嗒倫不知道弗洛帝國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也來了。而現在,看著那個一頭白髮,其實尊貴的男人,嗒倫當真有些意外。倘若被有心的人說起了,弗洛帝國的皇住在他的府上,別人會以為他要造反。
“是不是人顯得有些多了?”清風不好意思。
“人多才熱鬧呢。”幾位裡面請。
把小青龍和小獬豸交給朴德照顧,清風抱著雙兒在房間裡等候卜傑。卜傑來的倒是快,黝黑的臉,實在看不出他是名醫的樣子,反倒更像一般的村夫。
“這是卜傑,我的好友。這是清風,我那段時間結拜的兄弟。”嗒倫為兩人介紹。
清風?嗒倫來請他的時候,雖然提起了他結拜的義弟,可是未提起是怎樣的人。如今看著眼前風神俊秀的少年,卜傑也是一愣,這少年乾淨的氣質讓人徒生歡喜。若是之前是衝著金銀雙環蛇才給的面子,此刻,便是對少年全然的好感。
只是清風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看著好友匪夷所思的神情,嗒倫便知他在想什麼。他有意捉醒:“當年我離開寒國的時候,就一直生活在弗洛帝國。”
弗洛帝國……弗洛帝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幸會……今日真是幸會。”卜傑拱手迎禮。
“也是清風之幸。”大哥交的朋友,果真非一般人可比,“不過眼下還需要卜大夫先幫個忙,雙兒它……”
“雙兒?”
“就是我那條金銀雙環蛇的名字,因為有兩種顏色,小時候不會取名字,所以就乾脆這麼叫了。”說話間,將放在床上的木盆上的布條掀掉,“您請看。”
心在抖,一下又一下。卜傑奇異地看了嗒倫一眼,嗒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兩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清風沒有觀察到,他的視線全停在雙兒的身上,不過剛進門的赤發現了。他的眼中閃過牟利,他們在打……雙兒的注意嗎?
察覺到赤過於銳利的眼神,嗒倫和卜傑回頭。而此時,帝皇的眼底已經恢復平靜。他跨步進去,對嗒倫點了點頭,卜傑的震驚更是不小。從清風的身份回顧,再看著赤的那頭白髮,這個樣貌無雙的男人的身份,他……明白了。
“雙兒它怎麼樣?”清風的擔憂拉回了幾人的心照不宣。卜傑仔細的為雙兒檢查了一番:“他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
這話,貝爾諾已經說過,清風想聽的並不是這些。“那它為什麼看上去會有奄奄一息的感覺?
“這個……”作為名醫,雙兒的情況,還真是難住他了,“請給我一天的時間,我要回去查看古籍。”
一天……一天會發生很多事情,這個承諾,清風給不起。如果果真沒有辦法,那就把雙兒送回……送回哪裡?他和雙兒初遇的地方?還是他根本不知道雙兒來自哪裡。
“清兒。”那清冷卻華美的聲音,如同清泉,傳進了每個人的心裡。淡淡的一聲清兒,只有中了這種毒的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感情,嗒倫是中毒的人,所以他更是驚訝不已。“清兒,卜大夫既然要了一天的時間,那麼一天之後他,他定會找到方法。”明明是在安慰清風,可是卜傑有種錯覺,他覺得自已被威脅了,卻又是無法拒絕的威脅。
這個男人明明那麼平靜,平靜的眼神、平靜的氣質、平靜的聲音,可是平靜的背後,卻是這麼強勢的壓抑感。
“是的,一天。”保證不由自主的下了,醒來時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
具休卜傑的一天,清風覺得很漫長,而這漫長的時間裡,他只想保證雙兒的體溫不會再升高。
“清風知道寒國的由來嗎?”在赤越來越詭異的目光下,嗒倫開口。他知道,赤看清了剛才他和卜傑的眼神交流,而且,他也不想欺騙清風。
“這個?”國名還有由來嗎?他從未想過。
“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帶兩位去個地方。當然,那個地方對金銀雙環蛇而言,會有幫助的。”
第五卷 法獸獬豸 第十六章 聖獸
嗒倫說的地方,是寒國的聖地。其實寒國在最初是統一的,後來隨著歷史的逐流,因為本身就是各部落組合而成,所以後來又開始分散了。寒國的王沙弩略的家族征戰了很久,才在神將嗒倫出現的年代征服了各部落。
嗒倫,寒國任何一個家族都想巴結的少年英雄,只是誰也沒能成功,因為,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把心丟了,而拾到那顆心的人,卻永遠也無法給予他保障。所以嗒倫選擇離開。卻沒有想到,那人找來了。
當時嗒倫說:如果你還想要你的國家完好,那麼,你的後宮不能有女人呢,更加不能有子嗣,除非到我累的那一天。
他要的愛情保障,對方給不起。那麼,他選擇一起沉淪為罪人。他沒有那麼無私,無私到為別人去保家衛國,為自己的情敵去捍衛江山。所以他不允許那個人有別人,就算那個人是一國之君。
在不孝和千古帝王之間,沙弩略選擇了後者。沒有子嗣是為不孝,然後完成祖輩的心愿更為重要,其實說到底,他是需要一個壓力,一個讓他明白自己愛著嗒倫,卻又不需要承認的壓力,所以嗒倫的交易條件,剛好如了沙弩略的心。
愛是算計、是折磨,可同時也是享受。
所謂的聖地有重兵把守,是寒王嚴禁任何人進入的地方。可嗒倫不是別人,他是和寒王一字並肩的將軍。
“將軍,您進是沒有問題,可這兩位……”侍衛猶豫,赤和清風是外人,他們不敢逾越放心他們。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嗒倫也不怪罪侍衛,從衣袖裡拿出一塊令牌,令牌是玉色,上面雕刻的圖案清風和赤沒有留意到,可是侍衛看見了。這是王的代表,見令牌如見王,換句話說,王若沒有了這塊令牌,就不配稱王。
這令牌自然是兩人歡愛時嗒倫順手牽羊拿來的,也不是第一次,沙弩略從不計較,一則是因為信任、二則是因為沙弩略知道嗒倫的分寸。
“這個?”雖然有令牌,可畢竟是聖地。
“嗯?”濃眉輕佻,漫不經心的視線在侍衛的身上停留。那股氣勢,突然強烈了起來。
“屬下不敢,將軍請。”
待嗒倫領著清風和赤進去之後,侍衛之間使了個眼色。與其說是聖地,倒不如說是一座聖廟。聖廟的大門內凹進,看樣子是需要相應的配飾才能啟動。凹進的地方是一個圖案,清風靠近看,心一頓,這圖案……這圖案……
“這圖案就是金銀雙環蛇的騰圖。”嗒倫攤開手掌,將方才給侍衛看的令牌交給清風。清風接過,這令牌那面雕刻的也是……心一驚,“哥哥……”
赤自然也瞧見了:“先聽聽嗒倫將軍怎麼說。”
令牌放進了凹口裡,只聽見轟的一聲響,聖廟的大門打開了。裡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彎彎轉轉的走了進去,最後的視線,被裡面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