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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畫出傷他們之人的外形,雖然毫無外貌特徵,但是道士盤發,和一般人不同。而且有老一輩的武林人士表示,傷者是被逸紫觀的武功所傷。
為此,武林人請望月堡主持公道,向逸紫觀討一個說話。
雲閒和雲悟是奉師傅虛真子之命前來查探,然中途聽說各武林人士已經聚集望城,所以他們決定跟隨去望城查探,到底是什麼人冒充。
另一方面,子童聽清風的話前去逸紫觀,可忠厚的他除了下山買菜,可是什麼地方也沒有去過,雖然在帝都待了幾天,也算見過世面,可終究還是老實人,老實到迷路了。以至於清風那邊一直等不到他的消息。
帝都皇城
清風詫異的看著赤:“哥哥也要隨同?”
“清兒不願?”好不容易盼過了十年的歲月,朝政也穩定了下來,若說十年前赤最大的願望是什麼,那便是等這個孩子長大,他想知道,他對這個孩子的興趣能維持多久,可是在等待的過程中他明白了,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一樣東西,是你窮盡一生也不願意割捨的。赤明白了,他的一生中也出現了這樣的人,便是眼前已經成長的少年。
溫潤的笑在少年的唇間慢慢綻放,清淡中帶著幾分柔和的聲音,是那般平和,他說:“清兒自然是願意和哥哥一起的。”一起,永遠的在一起。
“主子。”焱的聲音道,身影尚未現身。
“說。”
得赤的允諾,焱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屬下奉主子之命查探望城的動靜,有了結果。”前幾天,赤問清風,為何要去望城,清風道出,在夢中見到瞭望城的城門,便有預感,望城和他心中對逸紫觀的不安會有聯繫,於是赤便讓焱去查探,沒想到當真出事了,“武林人士聚於望城,說是……討伐逸紫觀。”焱猶豫了一下才道出。
“為何?”清風迫切道。
“據說是因為逸紫觀暗殺了各門派參加武林大會的候選人。”
嗯?清風不理解。
“武林是區別於朝廷的一個集體,朝廷以帝皇為尊,武林以盟主為上。”赤領著清風坐於一邊的榻上,將朝廷和武林中事為清風陳述了一遍,“然逸紫觀從不涉及武林中事,此事倒是有些荒謬。”
哪知清風冷哼,那份姿態竟然有些跋扈:“我逸紫觀若想得盟主之位,武林之中誰能阻擋。”少年高傲的抬起頭,張揚放肆之神態,異常的惑人。
焱不禁有些驚訝,他印象中一向心平氣和的小王爺,竟然也有這份脾氣?
赤淡笑出聲:“雪蓮也需要灌溉的不是?”那皚皚白雪的寒冷,不就是雪蓮的本性嗎?冰而傲,他的清兒就是如此。從小的倔強又豈是十年的時間可以抹去的,然這樣的清兒卻是讓赤深邃的眸子泛上了濃濃的欲-望,強烈索求著、和狂妄擁有著的欲-望。
感受到赤火熱的眼神,清風剛才那份肆意的姿態頓時消去,精緻白皙的臉蛋湧上了焰火燃燒般的熱cháo:“我……我……”
帝皇的笑意深了、也濃了。
看著他們之間自然揮灑出的感情,誰敢說沒有天長地久?焱知道,也確信,天長地久存在於赤和清風之間。
因為,他的主子夠強大,強大到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他心中的那朵蓮。
然而焱錯了,在赤的心裡,他的清兒,從來是不需要自己去保護的。
“焱。”看著下屬呈現憂鬱的背影,赤突然開口,喚住了他的名字。
“主子。”焱猛然回首,“主子還有何吩咐?”
赤站起,那清冷的氣質,睥睨天下,他開口:“雖然我答應了清兒,將你借給他當那小白蛇的奶娘,但是如果你想去望城,我沒有意見。”
奶娘兩個字將堂堂皇家暗衛隊隊長的臉面丟盡了,饒是焱不願意去,此刻也非得去不可了。不過,他深深的看了赤一眼:“謝主子。”
“哥哥這話傷了雙兒。”清風指出,可看他眉間笑意,分明是喜不自禁,“哥哥怎也這般幽默了?”以前的哥哥,從來不說笑話的,何況是這麼冷的笑話。
赤挑眉,雙手纏上少年的腰,纖細的腰身柔若無骨:“清兒喜歡聽,是不是?”男性成熟的氣息,直補著少年微紅的臉,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第2章 中毒
“才……才不喜歡呢。”倔強的別過臉,耳根子已通紅。側面優美的弧度讓赤喜歡極了,那艷麗的紅色使得少年風神俊秀的臉,有了別樣的色彩。他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清兒。”那全天下最悅耳的聲音,低低的喚著清風的名字。
移開的視線,情不自禁的回到男人的身上,清風雖然還不懂情愛,可是他看得出,那雙深邃平靜的眸底,蕩漾著對自己滿滿的柔情。
夜色籠罩的望月堡里,兩道矯健的身影以敏捷的動作潛入,很快淹沒在值班衛士的視線里。片刻之後,他們的身影出現在一座偏僻的別院前,別院有些陰冷,讓人不自禁的打嗦著。
“師兄,我打聽過,屍體就停放在裡面。”
“嗯,進去看看。”
一陣風吹過,一切又恢復了平常,而別院外的兩人已進了裡面。裡面的確是停放屍體的院子,難怪會有陰風陣陣的感覺。一排躺著五個人,都用白布蓋著。雲悟上前,正準備要掀開白布的時候,聽的雲閒道,“師弟,住手。”
然,已經來不及了。在雲悟掀起白布的那一剎那,白布燃燒了起來,火焰瀰漫在房間裡,原本還沉睡在木板上的屍體,恰似被注入了生命,一剎那活了過來,另外四塊白布也在同一時刻燃燒,並且飛向他們。
“師弟,快走。”中計了。雲閒腰間的軟劍拔出,飛過來的火塊被劈成兩塊,“師弟……”借著火焰的光芒,雲閒發現了雲悟的不正常,他的臉色發黑,而且動作遲緩。
“師兄,我中毒了,你走,我斷後。”快速的封住剛才掀開白布的右手穴位,雲悟用左手支撐,可是那毒液的蔓延速度超過了他的想像。
“不行。”雲閒揮劍逼開敵人,他一手拉住雲悟的肩膀,兩人的身影飛出了門外。
可院子裡,燈火通明,眾多武林中人手持利劍將他們圍住了。雲閒警備的看著他們,若是平時,來再多的人,他也來去自如,可是現在……
“第二莊主的此計果然行得通,沒想到這群人真打算毀屍滅跡、磨滅證據。”其中一個看上去頗有輩分的中年男子開口,你聲音聽起來正派,可看著第二書的眼神多了幾分獻媚。
“前輩謬讚。”那是一幅能發出好聽聲音的嗓子,低柔又不過點,能纏著人的心兒。男子身影修長,燈火下看不清他的臉龐,然江湖傳言,天下第二莊的莊主外形秀美如畫,聽這聲音,想必是名不虛傳。
“望月堡主來了,我們讓一讓。”隨著人群讓出一條道,望月蒼赫的身影出現在末尾,他身影健壯,步伐沉穩,可見內功底子非常的雄厚。
“人可是捉到了?”沉穩的男音,帶著威嚴,聽起來浩然正氣,莫關乎弗洛武林以他為首。
“尚未捉到,不過快了。”有一人搭茬。
望月蒼赫來到人群的前端,看著被圍著中間的雲悟和雲閒,特別是雲閒,劍法輕閒,體態從容,招式雖凌厲,可卻點到為止。這般人才,絕對不可能是jian佞之輩。望月蒼赫的眼中閃過讚賞,接著他沉聲道:“全都住手。”
頃刻間,所有人的視線移向他,只見望月蒼赫走出人群幾步,他向著雲悟、雲閒拱手道:“老夫是望月堡的望月蒼赫,我望月堡從不與人結仇,不知兩位夜闖望月堡所謂何事?”
語氣公平,在沒有弄清眼前人身份之前,絕不私下判斷,這就是望月蒼赫。
“望月前輩之名如雷貫耳。”江湖中人稱望月蒼赫為前輩,而朝廷中人稱望月蒼赫為爵爺。雲閒雖久居逸紫觀,可望月蒼赫的名聲也耳有所聞,“在下雲閒、這位是我師弟雲悟,我等奉師傅之命前來查探武林中人被殺一事。夜闖望月堡乃情非得已,請老前輩海涵。”
“尊師關心武林中事,望月蒼赫感激不盡,但不知尊師尊稱是?”
“逸紫觀當代掌門虛真子,便是家師。”雲閒此話一出,頓時現場喧鬧。
“原來真的是逸紫觀。”
“天啊,這麼說逸紫觀真的存在。”
“逸紫觀感染武林是何居心?”
一個個尖銳的問題,直逼雲閒和雲悟。
噗……雲悟身影一倒,鮮血從他的口中吐出。
“師弟。”雲閒趕忙扶住他。
此時望月蒼赫上前一步:“令師弟中毒了,不易用力,否則會毒氣攻心。”
雲閒一邊緊張的觀察雲悟的病情,一邊似笑非笑道:“多謝前輩的關心,雲閒第一次領教武林朋友的毒術,沒想到竟是這麼厲害。”
什麼?望月蒼赫銳利的目眸掃過身後的眾人:“爾等用毒?”
“前輩多慮了,此等宵小之輩若不用點計策,難保他們狡詐逃脫。”旁人接道。
“荒謬,我們以多欺少本就有違英雄本色,如今還用毒傷人,這等小道手段,實在不恥。”望月蒼赫呵斥,“解藥呢?交出來。”
哈哈……哈哈……
一道陰沉的笑聲傳出,中間夾著諷刺:“按老前輩的說辭,我門派倒是成了不恥之門了。”開口的女子聲音冷傲,乃武林之中厲害的角色,是以毒為名的毒居的掌門,冷心禪。傳說此女子已過百歲,卻依舊如二十出頭的姑娘般花容月貌,乃是用毒藥敷臉的效果,令多少愛美的女子羨慕不已。
只是冷心禪從來都是面無表情,可惜了那張如花似玉的臉。
“冷掌門知道,老夫並非此意。毒居以毒聞名,冷掌門一生光明磊落,今日之事,老夫只是針對此番情況,並非故意指桑罵槐。若是言語衝撞了冷掌門,老夫向毒居的各位賠不是。”望月蒼赫這番話給足了冷心禪面子。各毒居的弟子聽聞,也客氣道:“望月堡主言重了。”
轉身,望月蒼赫對著雲閒道:“令師弟中毒甚深,此事又關係到貴師門,老夫的意思是,請少俠留下了來,一則為令師弟療傷;二則也算為大家一個交代。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