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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醉便有些得了興致,倒是折騰了秦慎兩回。後來實在累了,這才倒頭睡下了。不過他後來又醒了回,也不曉得著了什麼魔,約是心中還有幾分鬱氣,便鬧著讓秦慎用口舌伺候他。
秦慎當時也頗為訝異的瞧著他,不過沉默了幾息之後,他就瞧見秦慎無奈看了他一眼,便拿了他的腰帶遮住了他眼睛。
而後……秦湛只覺得自己身體一顫,而後他神色便有幾分迷惘了起來,前世今生好些事兒,都在眼前晃悠著。到最後的時候,便是梁谷胥樂到底離去,再見無期。
秦湛這會兒坐在床榻上,神色頗為有些變幻不定。他委實不曾想到,這般胡鬧,秦慎也順著他了。
“王爺,您醒了嗎?”
今個兒,應該是秦慎特意吩咐過了。這寢殿之中的人,倒是全在門外頭等著伺候。大約他起來,到底鬧出了幾分東西,是以外頭的人這才小心詢問了。
秦湛這會兒也回了神,匆忙撩開了帘子下地,只道:“都進來吧。”
辛羊應了聲,便帶著一眾宮人進了裡頭。這些伺候的人,都原是在秦慎寢殿伺候的,忠心自是不必說。他夜宿在此地之事,這些個人,自是一字都不敢往外說。
這些人手中各種捧了臉盆、衣物及一應早膳飯食等。
秦湛只在眾人伺候下換了衣物,又吃了些早早準備的早膳,才道:“父皇呢?”
辛羊恭敬道:“皇上現如今在乾書房那兒,因著反賊之事要親自過問。一大早上的,好些大臣還都在乾書房門外那兒跪著的。太后也對這事兒關心的很,隔一刻鐘,便都差了人去乾書房那兒問,到底是誰這般大逆不道,敢聯絡了反賊行叛逆之事。”
“也好,既然父皇忙著,我就先回去了。”秦湛用了早膳,只他像是昨晚的事兒,還有幾分意味不明的羞恥。是以,他不願意這會兒見了秦慎,恰好秦慎也有事兒走不開,他這便急匆匆跑會了永祥宮。
這一日倒是過的也安穩,只到了傍晚那會兒,永祥宮外頭就傳來了宣諾的聲響。
秦慎瞧著,眼神深處還有些疲憊。畢竟個,一晚上沒睡多久,白日裡也是忙碌了一天。不過秦慎一進了裡頭,看著秦湛倚在榻上,手中只拿了本閒書翻看著,心中忽的便覺得脹滿了些東西,整顆心,沉甸甸的,酸脹卻又覺著割捨不了。
“都退下去吧。”秦慎揮了揮手。
等伺候的人都離開了,秦湛微微坐起了身,只等秦慎離的他近了,他便故意起身要給秦慎行禮。
秦慎一陣失笑,只趕緊拉住了這霸王的手,“好了,湛兒就不要打趣我了。”
秦湛原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但也不曉得為什麼,真見了秦慎,他又多了幾分別樣的心思。大約是秦慎待他太好了,他現如今總是覺著,不管他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秦慎一定不會同他生氣的。
是以,這會兒秦湛便扯了秦慎手臂,將他也拉著往榻上倒去。
秦慎手裡進來是還拿了東西的,這會兒只能驚慌的往旁邊一放。而後順勢摟住了秦湛的腰,便順著這霸王的意思躺了下去,又讓著秦湛微微壓在他身上,怕自己不小心傷了他。
“湛兒,不要胡鬧。”秦慎雖這般說,只神色間瞧不出一點生氣的模樣。
秦湛得意的笑了笑,忽的湊近了秦慎的耳邊,調笑道:“我哪裡有阿慎胡鬧,昨日夜裡,我都給阿慎鬧騰的累昏了過去。”
秦慎面色也不由微微赤紅,他這般年紀,讓秦湛說的,到真像是他沒臉沒皮了。不過他瞧著秦湛的側臉,眼神便不由柔和了下去,到底只是一嘆。
他這輩子,到底是全全然然輸給了他懷裡的少年。
沒臉沒皮的事兒,昨晚也確實做了,沒著半分不甘願,他還能如何。只希望著,他的湛兒好好的陪著他,能瞧著他的湛兒好,他也就滿足了。
秦湛聽著秦慎微微嘆了聲氣,立時一皺眉,起了身,“怎麼了?”
秦慎也坐了起來,他給著秦湛理了理衣物,笑道:“湛兒正是最好的年紀的時候,我老了。”
秦湛抿了抿嘴唇,“……不老。”
秦慎一愣,而後頗為愉悅的笑了起來。往後之事,誰又說的清,珍惜著眼前之事才是正事。
不去想那些往後之事,秦慎轉了身,將剛才帶進來的小盒子拿了過來。在秦湛疑惑之中,秦慎將盒子放在了秦湛手中。
“梁谷胥樂離開了,這是……他留下的,應是給你的吧。”
秦湛摸了摸這匣子,慢慢開了口,“你替我收著吧。”
“湛兒不想瞧瞧裡面是什麼?”
秦湛扭了頭,“……不想。”
秦慎深深看了秦湛一眼,便收起了盒子。
第73章 寤寐思服
秦湛鬧騰了秦慎一會兒, 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秦慎索性就留在了永祥宮陪著秦湛一同用膳。
這邊吃完了,因著刺客的事, 這幾日各處也都不安分, 秦慎有不少事兒要過問,是以待的時間也不長, 便回了德慶殿中批摺子去了。
秦湛也不攔他,他自個兒在案台處練習了會兒字帖, 最後等著伯福提醒他, 這會兒到酉時了, 秦湛才擱了筆,略略洗漱一番,也便睡下了。
如今天氣回暖, 冬日裡的那些厚被子也早換了下,秦湛到也穿的涼快了些許。不過睡到半夜天,到底還是有些涼意。
秦湛原睡的熟,只忽的覺得被子裡灌進了一陣冷風。他有些個不適, 便微微睜了眼。以往他自是從未碰到過這種事,這夜間雖然熄了蠟燭,只這帷帳之外是整夜都有宮人伺候的, 自也不會出現了什麼窗戶突然開了的事。
秦湛迷糊著有了些動靜,剛想說些什麼,他便給著人抱住了。秦湛困意還重,只這抱住他的人讓他熟悉的很, 也莫名覺著有幾分安心。
“阿慎?”
秦慎聽著秦湛睡意濃重的話,只笑了聲,自個兒趕緊進了被子裡,將著秦湛整個人抱了,又伸出了手給他倆人壓了壓被子。
“湛兒,睡吧。”
秦湛打了個哈欠,翻了身,只把腦袋埋在秦慎的肩膀處。
秦慎側了側身,讓秦湛睡的舒服了些。而後又伸了手,安撫小孩兒似得,輕輕在被子裡頭拍著秦湛的後背。
沒一會兒,秦湛又囈語喚了他幾聲,很快便傳來了安穩的呼吸聲。
秦慎也多了些困意,他在秦湛頭頂親了下,便閉上眼,入睡了。
昨日裡休息的多,秦湛第二天早上倒是早早就醒了。不過他一睜眼,倒是沒瞧見秦慎。秦湛發懵了下,還當自己夢魘了。不過伸了手往著旁邊一摸,分明還有些許餘溫。
噠噠……
這會兒功夫,秦湛聽著有人走近,而後帷帳給人撩了開來。
過來的自是秦慎,他剛剛穿好了衣服,笑道:“將你吵醒了?”
秦湛搖了搖頭。
秦慎扯了被子,將秦湛裹緊了些,“衣物還未穿好,這般要受了寒氣的,莫要病了。天色還早,父皇要去上早朝,湛兒再睡些時候吧。”
秦湛朝外頭看了看,原他永祥宮伺候的,一人不在。屋子裡只有辛羊帶了四五個宮人,都是德慶殿那兒的來人。
秦湛一合計便明白,秦慎昨日裡,必然是悄悄來這兒了。這會兒時候,自是辛羊帶了衣服過來,讓秦慎來換朝服好去上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