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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會兒,秦慎看他笑的都出了汗漬,這才住了手。

    秦湛半躺在軟凳上,臉蛋通紅,瞧著失了力氣。

    秦慎起了聲,他倒了杯茶水送到了秦湛口邊。

    秦湛喝了,還裝著一副沒力的樣子,“父皇,你騙我。”

    秦慎就著秦慎的杯子竟也喝了口,笑道:“是哪個小壞蛋,先作弄父皇的。”

    “哼。”秦湛扭了頭,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秦慎喝著茶水,好笑的看著秦湛。過了會兒,秦慎拿塊糕點去哄他。

    秦湛咬了幾口,趁著秦慎不備,猛的從軟凳上躥了起來。秦慎沒攔住他,就看到秦湛跑到了車輦帘子出,開了帘子就要走。

    “父皇,我要去騎馬,才不跟你在一塊兒。”

    皇子五歲就開始學習騎she,秦湛上一世又早就學過。到了如今,這騎馬之事,早就難不住他。再說,平日裡,在宮中練習沒什麼意思,現如今出了外頭,騎一圈才叫舒慡。

    秦慎想去拉他,但秦湛一溜煙就跑了出去。外頭車輦還在行駛,秦慎是怕他把自個兒給摔了。  

    “這小傢伙!”秦慎氣惱的趕緊也跟了出去。一瞧,倒是還好。

    秦湛出了外頭,立馬就給人發現了,跟著秦慎車輦護駕的是剛剛得了大勝歸來的彭越將軍。彭越隨性在車架兩側,隱約就聽到三皇子的笑聲。

    他原也是有些心驚,這三皇子果真深得秦慎寵愛,不僅帶著進了帝輦,還是聊著這般高興。

    這些年,彭越長年征戰在外,對朝中之事略有疏忽。只如今,他已經被調回中樞,自然是要了解清楚派系,也更需急切摸清秦慎的心思。

    他是武將,平定北方之後,隱約有功高蓋主的嫌疑。是而,當初要回歸朝堂之時,他就找了一次次機會,要歸還兵權。

    幸而,秦慎收了,這才叫彭越鬆了一大口氣。這便說明,秦慎心裡頭還是沒想過河拆橋的。若是秦慎拒絕,彭越心裡頭才會真的不安,怕是要想著怎麼給彭家留一絲血脈了。

    既然秦慎留了他,彭越便知道他在朝上的定位。

    為了徹底擺脫功高蓋主之疑,他便只能死死跟著秦慎腳步。這幾日,也有不少大臣暗中聯絡他,詢問他立太子之事。

    彭越都是閉門謝客,一概不理。  

    為保滿門榮華,他必然是要做秦慎手裡的一桿槍。如此,這立太子之事,自然是秦慎意屬那個皇子,他便毫無理由的支持這個皇子。

    先下看來,彭越只覺得莫非真是三皇子秦湛?

    是以,三皇子莽莽撞撞從車裡頭跑出來的時候,彭越立時就把秦湛給抓著放到馬背上。

    這要是摔了,蹭破了皮倒是小事,若是被馬蹄子踩了腳,摔了手,身體出現了殘缺,那可真就出大事了。

    只彭越把秦湛放到馬背上,也是不妥。

    是以,彭越自己立刻下了馬背,立時請罪道:“三皇子,多有得罪。”

    “無事,起來吧,是這小子自己胡鬧。”秦慎此刻也掀開了帘子,笑道。

    “多謝皇上。”

    秦湛朝彭越還了個禮,笑道:“是我莽撞,多謝將軍了。”說完,秦湛又去看秦慎,卻是道:“父皇,我去後面找柔兒,先走了。”也不等秦慎回答,他便騎著彭越的馬,跑了。

    彭越這會兒又上了其它的馬匹,雖他面上沒什麼表情,只心裡也是震驚。  

    他還記著,秦慎自從登了位之後,向來威嚴有度,人也有些涼薄。倒是沒想到,他對著三皇子,竟然這般寵著。

    剛才,秦湛只說了聲便離開了,彭越心裡頭還咯噔了一下。心想,依著秦慎的性子,這三皇子說不得就要被處罰了。

    只從現在看來,秦慎神色之間,哪裡有半分氣惱,不過是帶著幾分寵溺罷了。

    彭越心裡頭一突,不再往下想去。只隱約明白,大約他是知道該站在哪位皇子身後了。

    秦湛騎了馬跑出去,才跑了幾步,就看到十幾個騎兵也跟著跑了上來拱衛在他身側。他便明白,這是秦慎的安排了。

    秦湛倒也不去管,只跑了一圈,風聲呼呼在耳邊響,倒是舒慡的很。

    等他到了瀾貴儀車架前,自然沒人敢攔他。秦慎原是想看看秦柔兒的,不曾想,因為車輦搖晃,秦柔兒有些頭暈,竟然睡著了。

    如此,秦湛也就不吵她了。睡著還好些,若是頭暈的話,醒來反而更難受。

    秦湛從瀾貴儀處出來,只覺得騎馬慡快,也不願再回這裡,就架著馬在外頭走。過了會兒,秦湛倒是沒想到,大皇子秦鋒也從車輦上下來騎了馬。

   

    對方帶了幾個人,騎著竟是到了他的跟前。

    第21章 如履薄冰

    “三弟,你也下了車輦?”秦鋒近了,笑道。

    秦湛看了他幾眼,秦鋒現下十三歲,人倒是已經長開。對方此時一身寶藍色的狩獵裝,瞧著倒也有幾分精氣神。只若是瞧的仔細了,也便發現他眉宇間已然有了幾分不得志。

    也是怪不得他,他養在皇后名下,身份著實尷尬。

    他原是庶長子,但既然養在皇后名下,也有了半個嫡長子的身份。若是皇后自己無子也好,偏偏還有個半死不活的七皇子秦禮。

    宇文皇后待他,近些年也是愈發疏離。秦鋒也是能覺的出來,宇文皇后唯恐他擋了秦禮的路。是以,在翎福宮的時候,秦鋒每一日也過的戰戰兢兢,唯恐叫宇文皇后暗害了。

    這般,也養成了秦鋒過分小心及怯懦的性格。因著這,秦慎覺著他不像自個兒,對著秦鋒也是諸多不滿。

    當初,秦鋒乃是長子,秦慎為他取名為鋒,也是暗示他自個兒當銳利進取,為皇位搏一把,激勉自己的意思。當然,這其中,也是秦慎祈願秦鋒能同他一般想,將來也是個有勇有謀果決之人。  

    畢竟是長子,對著自己頭一個血脈相連之人,秦慎也是多了幾分心思的。

    可惜,才不過幾年,秦鋒也就愈發不討秦慎喜歡。

    此事倒也不怪秦鋒,那時秦慎本也年紀不大。原第一個孩子出來的時候,血脈相連之親以及新鮮感,自然對秦鋒多加關注。後來秦慎也開始上朝議事,還要應付他的諸位兄弟,一來事情多了,心力交瘁。二來,其餘皇子、皇女們也開始誕下,時間久了,對著秦鋒的那份最初的期待之心也就淡了。

    再後來,秦慎登基。秦鋒被宇文皇后養了去,到了上學的年紀,一日比一日顯得怯懦蠢笨,秦慎也就徹底瞧不上他了。

    先下,秦鋒年紀還輕,卻已然體會到了日日如履薄冰的心酸感。

    秦湛想罷,便笑道:“下來透透氣,車輦裡頭坐著煩悶。我前幾日病了,又被父皇關在永祥宮裡頭好幾日,天天都是喝著藥,可是讓我鬱悶。難得出來狩獵,就想要在外頭跑幾圈。”

    秦鋒聽著,面上帶著笑,只他心裡卻是羨慕異常。他病了,父皇卻是很少來看他的。便是因著生病不能去清心殿,也是被責罵了一番。若是他是秦湛,生病的時候能被父皇管著,他說不得心裡頭有多開心。

    “三弟,出來走走也好。外頭空氣也好,我也是在車輦裡頭坐著煩悶。”秦鋒順著秦湛道。

    只秦鋒心裡,卻是知道自己為何下車。若是他自己,必然是跟以前一樣小心謹慎,怎會下車引了別人注意。他在這後宮,已然失了勢,唯恐叫別人抓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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