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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良心還在,穿了bra,即使如此,磨蹭間,皮膚的接觸還是讓溫度驟升。
知道小姑娘是為了安撫他,用行動上的親密來表示她永遠站在他這邊。
時遇殊卻真心實意又為現在這件事犯愁了。
“當初方葉嵐一心要回研究所的時候,你什麼心情,我現在也如此。”
不想把那些爭執誠實還原給她,時遇殊挑挑揀揀,選了個最簡單的說辭。
就算如此,他瞳中也遍布無奈。
方渡青深深看見,俯下身,親了親他的眼角,卻沒說話。
她知道,安慰不過是搜腸刮肚的片刻言辭,之後的所有後續發展,並不是這些違心的話語能主宰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一起,面對所有。
時遇殊知道她的心思,也知道她的安慰,不過小姑娘的饋贈似乎遠不止如此,她向前坐了點。
時遇殊眉頭一皺。
下一瞬,嘴唇被人軟軟咬住。
她張大眼,將他的反應一絲一毫全部收入眼裡,才慢慢進行餘下的動作。
在他回家之前,她也許又偷吃了一個冰淇淋。
他嘗到了香芋的味道,來自少女軟而熱的舌尖。她還在遊走,探索陌生的領地。
時遇殊確實累了,任她動作。
捧著他的臉,方渡青在心裡說服了自己三秒,終於找到他的,軟軟碰上去,勾了勾。
時遇殊悶哼了聲,鼻息間全是小女孩甜甜的氣息。
這對他來說,的確是最好的藥劑。
根治一切盤旋心裡多日的煩躁和不敢道與他人的後怕。
方渡青力道不大,卻還能聽見膩滑的水聲,時遇殊漸漸地,將手往上滑,最終落到她的脖子上,用拇指捻了捻。
她怕癢,往後退了點。
唇舌分開。
時遇殊安靜看了她片刻,紅潤的唇,白淨的臉,還有能裝下所有清晰的大眼睛,小鹿一般。
三秒後,方渡青被壓倒在沙發上。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時遇殊捲土重來,將她摁向自己,吻得又深又重。
傾注了那些來不及說出口的所有心思。
方渡青軟下來,慢慢地,摟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輕捧著他的臉,那裡的傷痕粗糲,他能察覺到。
“還有多久考試?”
“13天。”
時遇殊夾起一片牛肉,餵給方渡青,自己沒多大胃口,還是順著小女孩,吃下了大半碗。
“最近局裡有些事,可能依舊很忙。”
“沒關係,我們各自努力。”
她握了握小拳頭,被時遇殊包在掌心,舀湯的手有些捏不住勺。
他揉了揉她的發,又瞥了眼熱褲下的細長雙腿。
偏偏方渡青絲毫不覺,黏人地又靠過來,要時遇殊幫她把拉麵碗裡的蝦仁都吃了。
他一時沒說話,方渡青乾脆拿起筷子,一個個餵給他。
張口,無奈地全部吃下。
最後拍了拍她的頭,“早點休息。”
為了等他,小姑娘生生熬到了凌晨一點。
打了個呵欠,方渡青起身,朝樓上走,“好,晚安……”
時遇殊看著她的背影,蝴蝶骨嶙峋,身軀瘦小,卻是他內心荒原的指明燈。
也許他們的相遇,就是一場互相取暖。
方渡青晃悠了片刻,周圍的道路陌生。
看上去像是個城郊小路,並沒找到路標。
她站在樹下,飽受蚊蟲的叮咬,只能不停走動來逃開那些擾人的小蟲。
一路走著,鼻端嗅到淺淡香味。
是花香,並不濃烈。
循著找過去,方渡青看見農田的一角,頑強長出十幾株綠植,約一米高,葉片肥厚,襯著頂端的小花。
她走近,蹲下細看。
紫花瓣,花心赤紅近黑,邊緣銳利如直線。
是她從沒見過的花,方渡青多看了幾眼,想著回去之後查查資料。
起身看周圍的路況,再遠處仍是綿延大道,被夜色吞沒,不知向何方。
近處全是大片農田,她一人獨立其中,頗為伶俜。
無奈,她挑了塊乾淨的地,坐下發呆。
一個小時過得分外漫長,她幾乎快睡著,時刻強迫自己和睡意鬥爭,又要分出神來注意地上的爬蟲。
熟悉的感覺襲來時,方渡青難得喜上眉梢。
場景瞬間變換,卻不是熟悉的被窩。
她擦了擦眼,抱著手臂立於馬路中央。還好是夜半,並沒有來往車輛。
可她還是真真切切呆了。
怎麼會……
不是在意暉閣?
惶恐地飛快走到馬路邊,方渡青張望,四下無人,只是建築格外熟悉。
五十米外的蝴蝶噴泉,還有兩側做成玉蘭狀的路燈。
是主城區第一橫道。
她判斷了地點,走了走,把眼裡看見的標誌建築和自己記憶中的一一對上號。
猜想迅速成形。
她從未來回去,不再是回到入睡的地方。
想了片刻,方渡青仍覺得有些驚訝,決定明日就把這件事告訴時遇殊。
走了一段路,她終於在路旁尋到智能車,儘管是夏夜,被風吹了一陣,手腳仍發涼,縮進去,她喚醒屏幕,輸入了目的地。
重回被窩,方渡青才覺身心舒暢,重新努力入睡。
“你也遇到了?”
時遇殊的聲音並不太意外,方渡青捏著一個圓滾滾蘋果,翹起嘴角,“你們發現了什麼嗎?”
“目前還在收集數據。”
事出有異,必有變。
方渡青心裡不安墜了一塊,“會有事嗎?”
“不會,安心準備考試,考完了帶你去玩。”
儘管目前工作繁重,時遇殊還是許了一個承諾。果然小女孩立刻歡欣起來,“真的嗎?”
“嗯。”
心臟飄忽沒多久,方渡青突然記起了週遊章的邀請。
咬了咬唇。
反正假期還長,可以先去陪週遊章。她心虛地悄悄將時遇殊放在了後頭。
“那我先掛了。”
“好。”
她愉快啃了一口蘋果,轉身回自己位置,抽出一張紙,擦去沾到手背上的汁水。
還有幾天,就能見到阿葉了。
少女彎起了眼,折she幾分日光閃爍。
“現在已進入深度昏迷狀態……”
汪桀埋頭看著旁人遞來的資料,並未側目,儘管一步之遙的玻璃門內就躺著昨日還和他耳鬢廝磨的少年。
醫生簡短講完方葉嵐的病況,猶豫片刻,不知是否該走。
“還有事?”
他察覺,微微抬眼,幾分不耐浮在眉宇。
“汪少,他恐怕熬不了幾天了。”
猶豫幾秒,醫生全盤道出實情,再看向裡面那位無知無覺的少年,眼裡多了幾分可憐。
為一個紈絝子弟賣命到如此地步,最後還是落到被捨棄的地步。
這世道,總是待真心人太薄。
合上手中東西,汪桀向前一步,看躺在裡頭的少年,神色蒼白,白色床單正不斷被血浸透。
“先止血。”
“藥物已經起效,只是這些余血還需要兩分鐘才能流淨。”
“行,不用管了。”
汪桀敲了敲玻璃,輕輕一聲,側臉沉靜,像是用無限柔情注視著裡頭的人。
醫生連連點頭,“好的。”
除此之外,也並不能多言,即使所有人都在為那個天才少年惋惜。
“還有,汪少,最近還是不要碰他了……”
“他的皮膚已經很脆弱,出血點的範圍正在擴大。”
“每次……咳……只會重傷一次。”
汪桀收回視線,“知道了。”
腦中卻出現一幅畫面,年輕的少年,雪一樣白的身體,和汩汩流淌的血液,沒有任何事物,比這更能刺激汪桀的所有器官。
他忍不住,去衝刺,去毀壞。
忍不住用舌尖舔舐沾著□□氣息的鮮血。
那讓他滿足。
可是,終究需要分寸。
收了所有旖旎又蠢蠢欲動的心思,汪桀去了研究室,照例還沒進門就聽見一群人的爭論,字字聒噪。
“資料庫已經快成型,我們應該先運行。”
“應該等全國醫院的數據導入,再進行對接。”
“內部測試應該先行,後續對接不是我們的事。”
“不行,內側我們這裡基礎模塊並不多,無法得到最準確的……”
推門進去,所有聲音詭異地戛然而止。
汪桀脫了白色外套,隨意坐在了椅上,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