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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真他媽火大,什麼利益比和勞資聯姻更有利?”我一個太子爺都放低姿態主動跑去了,結果就那麼個態度接待我。
證件在原特丟了也沒人管,要不是後來老頭子打電話和當地朋友打招呼了,還特麼不知道要在大廳里擠多久才能排上號呢!
“行了,這事兒暫時放一放,今晚去夜色看看吧,20號了。”是每月固定的派對狂歡日。
“這個可以有!走著……”
而今夜,正是司徒天首次上班的日子。
酒吧後廚,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黑工,聽起來好像是一個油煙氣非常濃,五大三粗老爺們邊摳腳邊磨牙的污濁之地似的,其實沒有那麼誇張,酒吧內部的裝潢都挺好,後廚自然也不例外。
這裡與其稱作後廚,倒不如說是涼盤雜果間更為貼切些。
工作的地方寬敞乾淨。
因為這裡主打賣酒和一般飯店的後廚情況還真有點不同,並不需要他們這些後廚的人做什麼特殊的熱菜,最多的就是擺果盤,雕花,切切昂貴又漂亮新鮮的蔬菜水果罷了。
切東西?做雕刻?這個司徒天是最拿手的,不用自己調味道。
美術老濕表示自己別的方面可能不行,這個領域是絕對給力的!
領班的人見到他後順手往嘴裡放了幾粒葡萄,也沒多說別的,只要求司徒天照著菜單上的圖片弄出一個像樣的涼盤來就算是合格了。
這裡的果盤涼品價格都貴得驚人,水果蔬菜再稀罕也絕對不會值這麼多錢的。
賣點是什麼?
就是賣了一個精緻,一個地位。
來酒吧里玩玩喝喝的,你不點一些像樣的東西怎麼代表你地位不是?
東西不貴哪行啊,哪怕你明知道它們都不值那個價也必須付這筆錢。
這可是有關面子和經濟實力的無聲較量。
當然,這事兒也有例外的,必須當成祖宗供起來的可是大有人在。
司徒天照著一個果盤的分量開始切水果,切著切著又覺得圖片上設計的不合理,不自覺地添加了一些自己設想的新鮮元素,將一個普通的白色盤子擺得是又漂亮又顯貴,一盤普普通通的小吃好像值一千多似的,五百你買下來都是賺了!
領班看完頓時眼睛就亮了,“這個先留下,萬一晚上太子爺來了,就給他們那桌送去。”
“臥槽,哥們你人才啊,剛才那個刀原來是那麼用的?”領導發完話,圍觀的幾個老後廚人員也紛紛聚了過來,朝司徒天豎起了大拇指。
司徒天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會這些了,其他的都不行。”
“得了兄弟,會這些就夠養家餬口了。”
“那果盤擺得可真漂亮,我總覺得我們酒吧又要大賺。”男人賊兮兮地朝領班擠了擠眼睛,腆著臉問,“到時候能有分紅不。”
“想美事兒去吧你。”領班笑著朝他頭砸過去個葡萄,“剛從北方空運過來的大紫水晶葡萄,哥幾個也去拿點吃吧。司徒啊,你先跟著老紅手下做,他經驗比較足,做事手腳麻利。你現在有技術,但是還不熟悉咱們後面的走盤流程,先讓他帶著你學一段時間,帶出手了以後,我會和牛哥商量一下,咱們再弄點其他小菜出來。”
一刀一刻,每下一刀都無比精準,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手藝。
難道,咱這又來了個分屍專家?
領班眼珠一轉,立刻就覺得自己把人分到老紅手底下算是分對了。
PS:老紅是個肢解高手,沒犯事兒前在警署解剖科系,後來因為公家買賣指手畫腳的人太多,然後就沒忍住幹了一大票。
大陸通緝榜上,老紅排第五十六,算是比較靠前了,連身價都飆到了數百萬金幣。
後廚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什麼肢解犯,電鋸殺人狂,挖心不滴血,扒皮抽骨樣樣精通。
他們其中有通緝榜上最高排名到前三十的,卻沒一個人能猜到,他們這裡新進的刀工牛逼小哥,會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全大陸通緝榜第一人。
“紅哥好。”司徒天很客氣的主動說。
老紅摸了摸鬍子,笑得和藹可親,“誒,這孩子真會說話,以後和紅哥一起混,紅哥罩你。”
“嗯,謝謝紅哥。”
“哎呀,老紅命好,分到個這麼厲害的小哥。”
“司徒啊,有空可要多給哥幾個露兩手。”
“好。”司徒天淺笑。
他這人畜無害的傻樣,卻被眾人當成了深藏不露,心機深重。
若是司徒天在此之前沒有向眾人展示那出神入化的刀工,這些身負重刑的老人精們誰願意鳥他。
沒點黑背影的人誰能進來這裡。
“來來,一起吃點大葡萄。”
司徒天,“……”
好吧,上班第一天還沒開始幹活就先吃上了。
“好。”
唔,生活真腐敗啊。
不過這葡萄,確實挺甜的。
不知道晚上下班以後能不能給兒子們帶回去點。
爸爸醬邊吃邊眯起眼睛,認真的掂量這件事的可行性。
最後結合了一下周圍人把廚房當家一樣的豪慡表現,又參考了一下見到牛哥的時候,他嘴裡說出來的話,爸爸醬忽然覺得,這事絕對可以有。
員工食堂什麼的,其實根本就不存在吧?
不過沒事,有我在的地方,就有食堂。
第24章
酒吧內,狂歡大派對已經掀開了今晚的第一個小高cháo。
後廚內,司徒天和一群熱情勤快的廚師們忙得腳不沾地。
紅叔邊快速切開一個個又圓又飽滿的大西瓜,邊和司徒天說起自己以往的判斷經驗,“咱們店能忙到這種程度的時候可不多,我估摸著啊今晚太子爺可能帶人來了。就是不知道帶誰。若是帶女的待會兒就要上蛋糕玩舞台奶油塗抹遊戲,如果是男的……我估計今晚忙乎完這陣子就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因為剩下的,都是調酒師乾的辛苦活兒。
司徒天聽著雲裡霧裡,“這和男女還有關了……”
他雖然刀工出色,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擺盤新手,因為還不熟悉每一種涼盤的花式,只能勉強給紅叔打打下手。
不過即使如此,紅叔對司徒天還是非常滿意的。
從做事的態度上,就可以推斷出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性格。
穩重,手巧,是個見過大場面的,心思縝密卻值得交心等等……這些都是後廚的犯罪分子們給司徒天套上的小光環,不過他本人並不知道罷了。
他們是一群恣意又不畏懼法律束縛的人,也許他們下一秒就可能死在某個無人的小街巷,屍體無人問津……可,這就是他們的選擇,他們的生活。
永不會逃避。
紅叔看著司徒天一頭霧水的表情,停下刀來,忽然朝他笑了笑,“男女之間的差別可大了。太子爺身邊如果帶了女的,今晚派對的性質就正常了。哥幾個該作鬧都沒事兒,開派對圖的不就是一個樂子麼。但若是跟著一個男的啊……那人就是太子爺的表哥了,黑色帝王的大少爺。一物降一物啊就是這樣一個道理,太子爺在他老子面前都敢掀桌撂挑子,在黑帝大少面前卻老老實實,乖得像只家貓。”
“這些和我們後廚有關係嗎?”司徒天聽明白了一些,但找不准其中的因果關係。
紅叔點點頭,將兩人協力擺好的盤子推到了走菜的口,笑容在燈光下忽明忽暗,“只要你還在忻城生活一天,就有關係。”
接著,轉眼的功夫,嘴角的弧度忽然又揚起了不少,隱藏在烏黑眉毛之下的刀疤隱約而現,“當然,也和我們小費的多少有很大關係哦。太子爺被城主老子管的褲腰帶緊繃,若是他帶著女的來我們可半毛油水也吃不到。”牛哥不搭錢倒貼就不錯了。
但是黑帝大少倫納德跟來就不同了,這位可是個大方的主兒。
忻城與政府警署關係錯綜複雜的原特之城不同,這裡,是真正的地主制度。
城主一人隻手遮天,而太子爺弗格斯,即將是下一個全城最大最牛逼的大地主……司徒天認真的點了點頭,原來和我們得到的小費有關,那就是大事了,必須重視!
“紅叔,那今晚和太子爺一起來的人是……”
“十分鐘以後,叫果盤的就是黑帝大少。”
用奶油惡俗地塗滿女伴全身當著全酒吧人面公然調情來證明自己是異性戀給自家老子看的這種蠢事啊,黑色帝國大少爺是絕對不允許在自己眼前發生的。
於是十分鐘後,前台的人下來了今晚的最大一份單子,滿滿的水果宴,沒有一絲奶油甜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