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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可能性很大。
他在這附近轉了足有三四圈卻還是沒能找到自己的新家門,司徒天終於開始慌了,他咬著嘴唇開始翻起褲兜里揣著的房子具體地址和精緻的門鑰匙。
結果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那棟房子了,它似乎消失了?
這不可能……
最終,司徒天憑藉著自己出色的眼力,在廢墟的附近找到了自家的小五。
蜷縮在土堆里,滿身髒兮兮頭髮很亂的小五,抱著他心愛的花盆和裝種子的小盒,一個人默默抽泣。
“斯萊特!”
司徒天抱著他,目光順著斯萊特“驚悚”的目光望去,借著凌晨才剛剛冒頭的太陽光,他看清楚了夾在廢墟中的幾個人影。
不,也許可以稱之為半人半獸。
仿佛半身不遂似的老大一半身子是石頭,而一半身子完全光-裸,確定是人的皮膚,老二四爪抱著空空的紅酒瓶。
注意,是爪。
若不是那個招牌小眼鏡,司徒天簡直認不出這個帶著壞壞笑容的男孩兒是他家喜歡看書鑽研的老二熊茂!
老大長出了狼耳朵和狼尾巴,趴在一隻肥肥黑黑的什麼東西身上,而這個黝黑肥肥的生物司徒天完全沒見過。
但是——它的手裡緊緊的抓著一本黃曆!
司徒天徹底傻了,他忘記了自己還抱著老五,忘記了言語,忘記了一切反應。
爸爸很僵硬,腦中卻本能地快速運轉。
這是他來到陌生大陸後唯一養成的好習慣,遇到事兒可以震驚,可以受打擊,卻不能不去思考。
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告訴你該怎麼辦。
通過他對這個大陸的了解,以及天腦中零星記憶的結合,初步可以推斷出這些——
這些孩子,都不是人。
他們是不同的種族。
無論他們是不是天的孩子,都對我說謊了。
☆、38第37章
五個包子無論是誰親生的,都肯定不會是司徒天這個穿越者親生的……這話說起來雖然有點拗口卻真是這樣一個理。
在司徒天的心中,早已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一樣疼。
他用力抱著老五的小身體,勒得斯萊特有些喘不過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在一切靠近真相的瞬間,自己的內心有多麼悲涼。
有些事情可以理解,卻無法一時接受。
“別、別哭。”看上去狀態很不好,甚至還瑟瑟發抖的老五很狼狽,卻很懂事地揮舞著他的小手安慰著失落不已的男人。
斯萊特將腦袋深深地埋在了司徒天的懷中,隱藏了眼中的一切情緒,“爸、爸爸……別難過。”
“斯萊特!”司徒天心中的柔軟徹底被老五給擊碎了。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需要得到一個解釋,哪怕並不完整並不合理的解釋。
還有小五。
幸好,還有一個正常的孩子。
太陽即將向人們展露出它耀眼的光輝,這片廢墟很快就會被周圍居住的人們所發現。
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哪怕他們說謊了,卻也是自己喜歡的孩子。
司徒天將斯萊特先放在了不遠的一個花壇上,安頓他做好不要亂動,然後他一個人走向了塵土飛揚的廢墟之中,開始努力拖動“兒子們”的身體。
憑他的力量,竟然無法抱起來任何一個。
怎麼辦?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太費時間了。
司徒天努力走到了老大的身邊,簡單地檢查了他的情況,乾脆抽出自我的一股精神力,用上一點巧妙的靈力手法,成功灌輸到了老大的腦中。
他這是在賭,賭老大的情況比其他包子好。
結果他賭對了,精神力透支給炎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哪怕他種族牛逼神秘,卻還是像其他包子一樣躺倒了。
他恢復了神志,在男人的攙扶下緩緩從“大垃圾堆上”坐了起來。
記憶回爐,令他有些無措面對這個男人。
但是令他和斯萊特都非常意外的是,司徒天居然什麼也沒問,他只是告訴老大,“想辦法帶上他們,快點離開,這裡並不安全。”
“好。”
男人比他們想像中的冷靜。
但其實司徒天的內心已經接近崩潰了許多次,每一次都是憑著他比人類強悍的精神力支撐過來的。
但即使這樣,男人的狀態也不算好。
穿越以來,五個孩子就是他的全部支柱,是他生活的重心和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緊密聯繫。
但是當這易碎的假象被打破後,男人頂著全大陸第一通通緝犯黑鍋,剩下的希望又是什麼?
洗白自己嗎?肯定不是……身上的污水已經洗不白了。
司徒天的臉色差得厲害,沉默地扛起了不知何時沒了絨毛的熊茂和司狼,很吃力,手卻緊緊地抓著斯萊特的小胳膊,一刻也不想鬆開這個總是令他內心柔軟的孩子。
老大扛著肥肥的龍在,無聲跟在了男人的身後。
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其實無處可去的。
司徒天的身份註定了他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如今黑帝大少的房子被毀成了一大堆廢棄裝修材料,到底要工作多少年才能賠償起那麼奢華的房子!這個人情怕是要欠大了。
他能去哪兒?
帶著孩子們去賭場嗎?
這個時間上中介交易所找房源?
“看來,只能去旅館了。”司徒天喃喃。
他帶著這幾隻在一家不大的小店內暫時落腳,只是還沒等屁股坐穩,問清楚情況呢,倫納德就黑著臉拉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