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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納德無所謂的笑笑,餘光卻瞥見了司徒天離開舞池拐進另一邊走廊的身影,“他應該不會再過來了。我出去一下透透氣。”
“誒誒?不過來了?”
另一邊,幫忙了好一會兒的爸爸醬終於被通知可以回後廚正常工作了,特殊包廂內談判結束,最終以對方把太子爺的手臂給劃了一個大口子作為收場。
任誰也想不到堂堂一忻城太子爺會做了易容,跑來這裡替黑帝大少上桌。
就算對方是忻城根基很深的一方霸主,可是在城主的兒子,這位基本已經確定了是未來的城主面前,也是不得不低頭的。
不過心裡倒是恨得牙痒痒。
特麼的……沒有這麼玩人的,道上的規矩怎麼能隨便篡改?
但是臉上卻堆滿了歉疚又獻媚的笑,“太子爺,我們要是早知道了,哪敢跟您動手啊。”
“切,你就感謝我吧。如果你傷的是我哥的人,他絕逼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某隻任由手下幫忙包紮胳膊,心底開始盤算著,因為這傷自己可以暫時貓起來躲開聯姻的機率有多少。
實在不行,乾脆出櫃得了==!
“你敢。”
“哥?”
“嗯。”倫納德追著司徒天的腳步,卻發現對方拐進了酒吧地下二層的員工通道,直接朝廚房那邊走去了。
這怎能不讓倫納德驚訝?
一個在原特補辦身份證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忻城這樣混亂的地方,還是一名員工?
長成了那樣還不是前台的服務生?居然是後廚的……作為一個與酒吧有長期投資合作項目的人,他是非常了解酒吧的內部運作,以及那個陰陽怪氣的後廚里,究竟隱藏了怎樣一群人物的。
他不承認因為見了幾面就真的看上了那個精緻的男人,最多是……嗯,有點興趣。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人看走了眼。
倫納德目光深沉地看著對方的老大,也不管他臉上的笑容已經緊繃到要滲出殺氣,更不理會他心底有多麼想宰了自己,倫納德只是特別平靜的,朝他比劃了一個數字,“再壓五成,否則……後果自負。”
“……”操!
五成,等於白忙乎一趟一分沒賺不說,還要倒搭進去兩成利潤。
麻痹,這他媽不是玩人是幹什麼?
身後,一群小弟都為自家老大捏了一把汗。
倫納德卻和受傷的太子爺閒聊了起來,從女人聊到了男人,又從男人即將聊到人妖。
終於,對方老大說話了,大掌把桌子拍得“啪啪啪”震天響,就在小弟們爪子都已經摸上槍,太子爺弗格斯都躲到倫納德身後的時候。
老大咬牙切齒的發話了,“五成、就五成!”
買賣就此拍板,再無迴轉之地。
倫納德滿地點頭,帶著自家受傷的小弟離開了包廂。
老大恨得心痒痒,結果回頭一看,自己帶來的一票手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人給放倒了,一個沒少地全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登時冷汗就順著脖子下來了。
他怎麼忘了呢,黑帝大少是個不折不扣的使毒高手。
如果剛才一瞬自己的手也摸上槍,恐怕和這些人就一個下場了。
其實什麼用毒高手啊都是誇張江湖傳言,倫納德不過是出生在了一個醫藥世家罷了,家裡到現在還經營著不少口碑極好的醫院,但是到他父親那輩的時候,家業就有一部分開始涉黑了。
倫納德的父親是城主的親兄弟,哥倆一個繼承了父親苦心支撐的主城,一個繼承了龐大的醫療脈絡。
涉黑也是哥倆一齊的想法,總要有一個人黑進去,每一座城不可能只有白色。
但城主是肯定不能黑進去的,至少表面不能黑。
倫納德和弗格斯的情況將來差不多也是這樣,一黑一白都是自家人,只有這樣,城主的位置才能一直被家族傳承下去。
黑不能襲白,白也不能染得太黑,他們正是所謂平衡者。
弗格斯笑眯眯的摸著下巴,掛掉了家裡老頭子打來的咆哮電話,“哥,相親的事兒基本算吹了,真有你的啊……哈哈哈。”
“別想得太美,有人快出差回來了,他讓你洗好脖子等著。”
==!弗格斯苦著臉,“我能不能……先上你那躲幾天。”
“不行,我有事,先走了。”倫納德朝他擺了擺手,脫下華麗的外套,只著一件黑色的襯衫,拐進了酒吧的員工通道里。
“哈?你有事找老牛?”
弗格斯還在繼續喊他,不過倫納德沒理就對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一個人孤單太久了,另外……原特之城最近散出來的消息,也非常耐人尋味的。
那張圖片的側臉,和這個男人的輪廓,吻合度很高。
他坐在員工休息室里,等到了司徒天下班。
後廚里的其他人都有下班以後留在這裡聚堆賭一會兒再回去的毛病,所以每天這個時間,休息室里一般只有司徒天一人換衣服。
今天卻多了一個倫納德,但是司徒天的目光壓根就沒多往他那邊看,以為也就是哪個部門的加班了還沒走,也跑來換衣服了。
他照常脫,照常對著鏡子整理頭髮。
燈光暖色帶著點曖昧,襯托著爸爸的好皮膚和嬌弱的好身段,令休息室里的另一個成年男人不自覺地滾動了喉結。
並默默的決定,主動出擊。
坐以待斃不是他黑帝大少的性格。
“你好。”
“你好。”司徒天頭都沒抬的正在系襯衫扣子,飽滿的手指,在輕薄的布料上來回滑動,無聲又不自覺的生出一股誘惑。
但凡一個不直的男人,都會有些受不了。
倫納德乾脆一手撐在了他的腦邊,令司徒天被迫後退了兩步,靠在了休息室里的更衣柜上。
“還記得我麼。”
“呃……你是……”司徒天小神經忽然緊繃了起來。
難道又是天造下的孽?
麻痹要不要這麻煩,忙一晚上困死了,還要幫他收拾爛攤子什麼的最討厭了!
倫納德看著他,“沒事,忘掉了就重新認識。我叫倫納德。”
這個名字,在忻城代表著什麼,他相信男人不會不知道的。
結果司徒天真就不知道==!
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逼不認識這個叫倫納德的,所以……還是天造下的孽?
現在怎麼辦?
天除了一名無間道小夥伴外就沒有一個朋友了,這個人要麼是仇人,要麼是債主!
都特麼和我無關啊。
對了,我可以像腦殘劇女主角一樣裝失憶!
“抱歉……我忘記了很多事情。”爸爸醬一臉迷茫又痛苦,不著痕跡地側身離開了倫納德的包圍,朝門的方向慢慢移動,“初次見面你好,倫納德。”
“你的名字。”倫納德把準備跑路的爸爸又給揪了回去,大手用力卡住他的下巴,飽滿的唇在他的耳邊,聲音輕輕,聽起來卻格外磁性的說,“別動,我不會馬上吃了你。但是如果你再亂跑,我就不保證你的安全了。”
擦……有沒有王法了!
好吧,首先我就是一個違法打黑工的,還是一不折不扣的大陸第一通緝犯,已經木有王法可言了。
腦殘劇橋段意外不好用。
司徒天決定豁出去了,老臉不要鳥,紅著眼眶求說,“我真的不記得了很多事,請你讓我回去吧,我家裡還有五張嘴要喂,他們需要我……”所以我無論過得多麼痛苦,頂著多麼大的屎盆子過日子,都絕對不能死。
五張嘴?
倫納德臉色一冷,“你家裡養了五個?”
看司徒天的臉是完全想像不到這貨已經有五個包子了,所以他像牛哥和紅叔他們一樣,把五個都想成了情婦之類。
司徒天無辜點頭,倫納德卻因為這個回答,一下子就失掉了獵艷的興致。
他厭惡二手貨,而這個男人,卻連二手都算不上。
“你走吧。”
“啊?噢……”
誰說女人變臉比翻書快?男人才是真正的變臉神可以麼。
司徒天走後,倫納德有點倒胃口,卻沒有忘記自己今天在黑市看到的刷新情報。
有關大陸通緝榜上第一名的消息,甚至還刷出了一張清晰的側臉照片來,這條暫時被列為了黑道機密,只有黑市VIP上座人士才能看到個大概。
因為若是真的被放出來,恐怕全大陸都會徹底譁然。
有了清晰的照片抓人簡直太容易了,連整容院都不會放過那高額到爆的賞金,而去幫那個男人做整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