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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裡,江景行常要出門打理生意,但也沒有放下學業,只要待在府里時,便會和劉延寧一同上課,劉延寧也不算孤單。然而現在唯一的同窗好友,都跟他妹妹跑了,劉延寧只能獨自享受師傅的“厚愛”。

    學霸心裡苦不苦,沒人知道,反正除他以外大家都挺開心的,江遠辰也很善解人意,便在劉家待了一整個正月,二月初才動身回到江州。

    劉延寧現在已經不大去書院了,他自己就是舉人,去書院再學不到知識,反而是陳山長,偶爾會邀請他們師徒講一講課,或者傳授些科舉小技巧,但也沒有很頻繁,大概一兩個月邀他們去一回。

    所以,劉延寧如今完全是跟著師傅的,師傅要回去,他們當然也要收拾行李跟上了,順便在帶上劉延玉幾個小傢伙,他們還在私塾念書,私塾的先生早幾日就開始授課了,這幾個再不回去,要被先生抓著打手心了。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回到了江州。

    也是離開了劉家,劉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過了一個年,她和江男神的關係好像不知不覺回到了從前?

    不,或許她現在和江景行的關係,比起以前還要更加親密。

    說是親密,其實是很微妙的一種狀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劉青和江景行的行為舉止,相處模式,完全沒有改變,但她就是覺得他們好像不同了,如果非要用語言來描述,應該說他突然變得存在感十足了,甚至令人無法忽視。  

    就是不知道是她一個人覺得江男神的存在感變強了,還是大家都有同樣的感覺。

    這種改變也有一點讓劉青感到高興,至少她現在面對江景行,再也不覺得尷尬窘迫了,可見這段黑歷史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

    劉青也不想再去煩惱其他了。

    不過也有人還在頭疼著,江景行發現就快過了三叔給他的期限,這個新年他的收穫是不小,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明確了目標,只是除了抓住機會在小丫頭面前刷足存在感,他暫時還沒有想到其他辦法。

    回京現在是肯定不回了,要說服三叔也不算困難,三叔當年和三嬸琴瑟和鳴,嘗過情滋味,想來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更何況三叔護短,他是親侄子,那小丫頭在三叔心裡也如女兒一般,三叔是不會為難他們的。

    可惜三叔開明,遠在家中的爹娘和祖母卻未必能如此,劉家……委實太低了一些。他也不是不能等,待延寧金榜題名,踏上仕途,再有他的堅持和三叔遊說,爹娘那邊倒也可以爭取一二,只是這小丫頭就快要訂親了,他有耐心也毫無用處啊。

    江景行想到劉青同孫府的事,心頭就更不好受了,自己尚在為他們的日後做打算,煞費苦心,愁眉不展,那丫頭恐怕正滿心雀躍,只等著嫁作孫家婦!  

    攤上這麼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江景行再是咬牙切齒,卻也沒想過丟開手隨她去,一提起她又是惱怒又有些甜蜜,仿佛為她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飴。

    都到了這份上,江景行也只能認命了,一門心思開始琢磨怎樣能把那位孫三少打發走,還得要不著痕跡,把負面影響降到最低,他同劉家接觸下來,知道他們都是老實人,也就意味著膽子小,所以不能把人嚇著。

    更重要的是那小丫頭機靈又記仇,不好糊弄,被她看出問題來,以後就不好討好了。

    想到這些,江景行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費盡心機。

    三月里,江府的下人就發現二少頻繁往三爺書房跑,常是在夜裡,劉公子都回家了,二少和三爺也不知道在商議些什麼,往往要談到深夜。

    與此同時,侯府那邊似乎遇到了什麼問題,隔三差五便有信件送來,還是侍衛快馬加鞭送過來的。

    這個發現讓府中下人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京里出了什麼事。

    他們不知道,京城沒出事,不過他們侯府的主子們就不一定了,二爺和二太太相敬如賓了半輩子,人到中年反而不知為何鬧起來了,差點沒動手,底下都說想是二爺在外邊養了外室被二太太發現了,夫妻倆鬧得厲害,將老夫人都驚動了。  

    最後還是老夫人出面調停的。

    相比京城侯府中的流言,江州這邊算是安靜的,至少他們的議論都沒傳到主子耳里,連江曼楨都沒有聽見,劉青和劉延寧更加不知道。

    不過就算不知道前因後果,劉延寧在收到孫知府的來信後,還是第一時間找到了江遠辰叔侄。

    自從孫知府寫過第一封信給劉延寧之後,兩邊就有了來往,孫大人公務繁忙,後邊的信件很少親自寫,於是把任務交給了孫三少。孫三少的信很是中規中矩,寥寥幾句問候,每隔一兩個月才來一封,半個字也沒提到劉青。

    劉延寧反而挺滿意,還沒正經定親呢,孫三少這會兒就惦記上他妹妹,他才要不高興,總之兩邊都粉飾太平,就當普通朋友來往了。劉延寧也想慢慢考察這孫三少的心性。

    然而對方這次送來的信,是孫知府親筆所寫,劉延寧看完就懵逼了,這孫三少怎麼突然要去君山書院了?

    懵逼的人不僅劉延寧一個,當初收到信件時,孫知府同他一樣驚呆,還找了老親家張老爺子詢問,親家曾經信誓旦旦,說江三爺很是看重劉舉人兄妹,可是如果三爺真的為劉姑娘好,豈會不知這封信可能會影響到劉姑娘的親事?

    張老爺子一介商人,君山書院的大名他僅有耳聞,知之甚少,反而對江遠辰親自寫信給孫大人一事更為在意:“三爺親自給你寫信,你們如今來往如何?”  

    孫知府搖頭:“自劉舉人來往以後,本府順道也派人給江府送過節禮,江府雖並未拒絕,回信卻是頭一回。”

    張老爺子對孫知府送禮一事倒不意外,向劉舉人的妹妹提親,便是為了同侯府來往,親事尚未確定,但也有了交往的由頭,孫大人又怎會浪費這個機會?

    “以往咱們備的禮從來沒進過江府的大門,可見三爺也不介意為劉姑娘撐腰,這還不算看重嗎?”張老爺子輕笑,並不能理解孫大人的左右為難,“不如就把這封信當作敲門磚,三爺如今親自與你書信來往,何不拜託他指教韶渝?那君山書院去不去也無妨。”

    “非也。”孫知府搖頭,向張老爺子解釋了君山書院的來頭,例如科舉史上曾有過狀元、榜眼和探花同時出自君山書院的輝煌記錄;當朝太傅等德高望重的大臣也曾前往君山書院,開壇授課;書院學子更是非富即貴,前程遠大。

    “……且不提三爺可會答應指點韶渝,便是他點頭,也不會將韶渝收為入門弟子。反倒是那君山書院名師濟濟,韶渝若能拜得名師,豈不更好?”

    張老爺子聽著君山書院的輝煌歷史,不由坐直了身子,臉色慎重:“照這般說,君山書院確實不容錯過……”  

    “君山書院不曾公開收徒,若非揚名天下的才子,想要進入書院,便只能求人舉薦,要不是三爺曾在君山書院授課,韶渝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孫知府說著又嘆起了氣,滿是為難。

    張老爺子越發不解,問道:“又不是韶渝去了君山書院,便不能同劉姑娘定親,大人為何這般為難?”

    “本府正是為此事煩惱,舉薦信超過三十日便會失效,若不想錯過時間,眼下就得收拾行李,安排韶渝動身前往。而君山書院規矩嚴格,入學頭一年不可離開書院,往後……也要視情況而定。”

    聽到這裡,張老爺子也皺起了眉,意識到了棘手之處,“韶渝如今尚在孝中,若想去君山書院,先前同劉家約定的定親時間,也只能往後推了。”

    “怕的是本府也給不出確切的時日。定親這等大事,本府已經推遲了一年,不可再重蹈覆轍。”

    “也是,再推遲個一年半載,那劉家人怕也不放心,姑娘家的終身大事不可耽誤。”張老爺子說著,忽然想到一個念頭,“大人您說……這會不會是三爺有意為之?”  

    “本府也曾這般懷疑,舉薦信乃三爺親自所寫,他大可把入學時間定在八月以後。可是三爺先前並未反對親事,如今為何又有這一出?”

    張老爺子也百思不得其解,旋即又問:“那劉舉人可知道三爺這番安排?”

    孫知府想了想,搖頭:“從本月來信看,劉舉人應該並不知情。”

    張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瞭然,分析道:“許是三爺有了別的打算,並不方便如實告知,只能從咱們這裡入手。”

    孫知府沉吟許久,並未作聲。

    張老爺子便繼續道:“韶渝若真能入君山書院,往後的前程想必比咱們之前打算得還更好?同劉家的親事,已是可有可無,再說三爺給韶渝這個機會,未必沒有補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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