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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弄到唐修的那套西裝,但現在我已經沒辦法接近他。”
“為什麼?”
陸苗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誠實以對。於是他便把在繭裡面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下,以及關於神跡。
“原來如此。”宿熙思索,他一直在猜測,神這樣強大的力量,為什麼需要控制妖,原來是為了對付另一個神。
唐修倒是比他想像得更有野心一些。
“我試試。”宿熙答應下來,“不過機會很小。”
“嗯,我知道,拜託了。”
宿熙笑道:“沒想到你居然是神之子。”
怪不得他的血能夠壓制妖。
“我也是才知道。”陸苗苦笑。
“那很好。”宿熙認為,不僅能夠長生不老,而且可以隨意使用這塊土地上的力量。
若有機會,還真的想研究一下。
兩個人談完後,宿熙讓陸苗先離開,往後躺在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很不湊巧,就在昨天,也許是發現他在用那些妖做其他試驗,布拉德咬了他。
宿熙倒並不害怕,這種體驗非常新奇,而且他並不認為自己就會成為只靠記憶活著的人。
吸血鬼所謂的轉化,也不過是一種病毒,他相信自己能夠克服。
他緩緩喝了一口咖啡,哪裡還有比他自己更好的試驗體呢。
陸苗這邊和姜冬澤匯合後,才知道貓的事。
山風把那兩個孩子從高空拋下,又在最後一刻接住。就這麼玩了七八回,把她們嚇得最後扔在了屋頂不管,到現在都不知道有沒有下來。
兩隻貓窩在房內的床上睡著了。
他們兩個一路這麼相伴著走來,雖然不算聰明,不過憑藉柔軟的身型和互相幫助,估計也是頭一回吃這麼大的虧。
陸苗和姜冬澤把跟宿熙見面的事說了。
姜冬澤像是有些不太同意他藉助宿熙的幫助,但並沒有說出口。他是尊重陸苗的決定的。
“對了,今天晚上就行動嗎?”陸苗提及正事。
“嗯。”
“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用。你去的地方吸血鬼會避開。在黑暗中,妖更好狩獵。”
“好。那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的確,從力量上來說,吸血鬼就跟蚊子一樣,數量雖多,但不足為懼。需要注意的是那些被轉化的妖,尤其以秦天當首。
但這次這麼多妖一起出去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陸苗留在這裡邊照顧兩隻貓,邊等他們回來。
閒極無聊,他繼續翻看《塵埃》這本書,撫摸著上面李雲唐三個字。要是李雲唐在的話,他會怎麼做?
忽然之間,他發現這些文字一個個像是會浮動一般,黑色的絲線從字句中竄出來,纏繞包裹,織成了一個細密的繭。
陸苗反應過來,這本書仍然是施音寫的,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紙張和墨水,封印著妖力,如果他用神力觸碰,則可以把妖力激發出來,形成一個通道口。
陸苗站起身,瞬間興奮起來,這意味他可以重新回去見到施音。
但——
如果現在進去,那裡面會是什麼時候?李雲唐是否還在?
現在姜冬澤不在,他不確定自己進去後還能否出來。
還是等姜冬澤回來。
一晚上的時間過得很快,陸苗完全沒有睡意。自從成為神之後,陸苗覺得自己簡直精力充沛,根本不會虛弱、生病,或者需要休息。
晨曦時分,一見他們從窗口跳進來,陸苗連忙迎上去。
“怎麼樣?”
山風揉揉肩膀說:“大捷!端了它們的老窩!”
“太好了。”
“只是殺死了一些吸血鬼罷了。”姜冬澤語調仍然克制,“鬼皇沒有找到,其它妖也只抓到了幾隻。”
“沒關係。”陸苗仍舊高興,“抓到其他妖,我們就能想辦法解除他們被控制的狀態。這方面宿熙哥或許還能幫忙。”
姜冬澤還是認為宿熙並不是很可信。
他想單獨跟陸苗聊。
在這城市裡忙活了一晚上,妖也有些累了,紛紛躺倒在姜冬澤的客廳里。幸虧他這房子還算夠大。
陸苗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妖,總覺得自己跟姜冬澤開了一個動物園。
姜冬澤回到房內看了一下兩隻貓的情況,俱都躺在床上安睡,白貓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黑貓傷口在結痂。
怕打擾他們沒有開燈,但姜冬澤仍能夠看清靠近窗口的床邊停留在一個黑色的翻滾著的球狀物體,他一下認出來正是當初在唐修家裡的繭。
他回過頭看放在床頭上的那本書。
“你把它弄出來的?”
“是,我想再進去一次。”
“好。”不等陸苗說下一句,姜冬澤就答應,“我跟你一起。”
陸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總覺得被他喜歡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等這裡的事情解決後,咱們再一起回去。”
雖然說上次待了六年,這裡也不過幾天的時間,加上他們也知道出來的方法,不過繭里的情況還是未知,而現在又很關鍵。
姜冬澤點頭。
“陸苗,你相信宿熙?”
“不是完全。”陸苗明白他的疑慮,在床邊坐下,“不過我認為他至少是可信的。”
“因為他喜歡你?”
陸苗有些驚訝地望向他,“你怎麼知道?”
“看出來了。”當時陸苗被宿熙關起來,他們三個第一次見面他就感覺到,宿熙看所有生物的目光都很冷淡,只對陸苗還算有些溫度。
當時或許他們的情況很像,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但都在意著陸苗。
他不想讓陸苗完全相信宿熙,並不是因為認為他對陸苗有其它企圖,而是察覺宿熙是個很自我的人,他也許會保護陸苗,但並不意味著他會顧忌別人。
就像囚禁那件事一樣,他會用自己的方式保護陸苗,而那種方式未必是陸苗想要的。
“總之,你還是不要對他和盤托出,有些事還是有所保留的好。”
陸苗應聲,下一刻,他在想,姜哥不會是在吃醋吧?
一瞬間心裡頭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犯難好。
他想了想,抓住姜冬澤的手:“你放心,姜哥,這個世界上我最相信的只有你,只有對你才會和盤托出,其餘都不會。”
心尖一下被融化。
他很喜歡陸苗這一點,總是非常直白。
他走上前,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陸苗也圈住他的腰。
身後兩隻貓躺在床上,黑暗中面面相覷,聽不到說話聲,總覺得他們兩個在干不可描述的事情。
沒辦法,貓的腦袋裡就是這麼污穢。
白貓:他們不會要做起來吧?
黑貓:應該不會。
白貓:要是做起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