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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吻哎,就這樣沒了,她覺得她快昏倒了,反抗的念頭一絲都沒有,一雙小手攀著他的肩頭,傻傻地任他吻了又吻,心中悄然盪起一層柔波。

    韓江流終於露出了今天的第一縷微笑,心頭一塊重壓的大石也象移開了,他把自己的狐裘展開,連著她一齊包進來,俯身與她額頭對著額頭,眸光柔柔地罩著她。“我會做個君子,這兩年不會做出對不起問天的事。但是我要常來飛天堡做客,我要經常看到你,我怕你會忘了我,問天很優秀的。”

    “他優秀與我沒關係,反正我們是怨家。來看我是可以,但是不能玩眉目傳情,也不可以摟摟抱抱。”她的心情也突地雲開霧散,一下又調皮起來。

    他真的好喜歡她的落落大方,“這點分寸我懂的。不過真的好奇,是什麼事必須要以婚約做協議呢?哦哦,別皺眉,我不問。我要等你恢復自由身後,再光明正大地和你談情說笑。”他學她的話,惹得她臉緋紅一片。“在你的夢裡,男子若想和女子成婚,要怎麼做?”

    “這個呀,一般是先戀愛,相處個兩三年,覺得性情合得來,然後在某個月夜、花樹下,男子跪在女子面前,拿出一枚戒指,請求女子嫁給他。怎麼,你要學嗎?”她俏皮地斜睨著他。

    “那也得二年後嘍。”韓江流稍稍有點遺憾地傾傾嘴角,“不過,這二年就當是我們的戀愛期。妹妹,絕對不可以對問天動心,好嗎?”

    “太陽有可能從西天升起,我都沒可能對他動心。韓江流,你人還不錯啦,怎麼會交上那種朋友。說實話,我很瞧不起他。想到我要和他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兩年,我都替自己委屈。”

    韓江流淡淡一笑,“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問天是一個……把一切埋在心中,對自己很苛刻,對別人則很包容的男人,他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不信。”碧兒拼命地搖頭,“那個飛天堡非常的詭異,每個人都怪怪的。不說他們了,你這次來可以住幾日?”

    “本來是要住三四日的,但現在我好象明天就要走了。”

    “為什麼?”

    “呆在這裡,我就會控制不住來看你。若是讓別人看到,會影響你的閨譽。我捨不得你被別人亂說,妹妹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子。”他有一些疼惜、有一些寵愛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可是真不想走,現在你還是舒二小姐,是我的妹妹,成婚後,要想這樣,就得兩年後。我若是哪天控制不住,來把你搶走,怎麼辦?”

    “你才不會,你是君子。你剛剛不是為了君問天,連和我都說一句話都不肯嗎?我哭了很久才把你哭回來的。多留一天,好不好?”她小小聲的懇求。“這裡沒一個人懂我,只有你。我好想你……”

    他能不答應嗎?他扳起她的臉,眼柔如絲,“我按原定的住四天,你若不方便出來,就在舒園裡走走,我遠遠地看到你就行了。如果能出來,我就帶你到這裡說說話。”

    “好啊!其實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需要在意別人的八卦。我們彼此喜歡,又沒有把快樂建築地別人的痛苦之上,擔心什麼呢?我成婚的時候,你來嗎?”

    “一定要來的,我想看到你做新嫁娘的樣子。”雖說新郎不是他。

    “韓江流!”她挽住他的胳膊,“幸好這裡有你,不然我真的不是悶死,就是要瘋掉。奇奇怪怪的事好多,一大堆規矩章程,煩死了。”

    “要和我說嗎?”他親昵地擁住她,兩個人不顧天已傍黑,悠閒地在風中踱步,其實也是不捨得分開吧!

    她著迷的凝視著他發光的面孔,突然覺得兩個人的心好接近!真的要感謝上天,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與他認識,他這麼寵她、知她,還答應一直陪著她,她再也不覺著自己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了。

    不自覺,她將身子全倚向了他,這寬闊的肩是她未來的依歸。就是在二十一世紀,她也不一定會幸運地遇到這樣的男子。

    “韓江流,你一定要等我哦!”她柔柔地再一次叮囑。

    他低吟了聲,輕輕咬住她的唇,印下了他的承諾。

    月上樹梢時,碧兒依依不捨地由韓江流抱下馬,目送他走遠,才蹦蹦跳跳地走進舒園。

    “碧兒,你這個瘋丫頭去哪了?”冷不防,舒夫人從門裡鑽了出來,揪住她的手臂,壓低嗓音問。

    “娘親!”碧兒嚇了一跳,眼珠滴溜溜一轉,“我……我今天不是去飛天堡了嗎?”

    “啪!”後背被中一掌。“你還敢說?我真的快被你氣瘋了,你快給我進去。天,你身上這件狐裘哪裡來的?”月光下,舒夫人一雙小眼閃著幽幽的光。

    “這個……人家送的呀!”碧兒暗暗吐舌,進門時應該脫下狐裘的,可是穿著好暖和,她給忘了。

    “這個人家是誰?”舒夫人急了,面容猙獰地扭成一團。

    “娘親,以後告訴你好不好?現在我好累,也好餓,沈媽有沒有給我留吃的。我去廚房看看。”她夾好懷中的包裹,撥腿就想奔。

    “先去客廳。”舒夫人一把揪住她,“你一會給我放乖點,天啦,我的心懸懸的,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碧兒由舒夫人推搡著走進客廳。

    微弱的燭火下,舒富貴忐忑不安地在屋中走來走去,不時小心翼翼地抬一下眼,君問天悠閒地兩腿交疊,捧著個茶碗,一口一口淺抿著。

    十,唯有香如故(下)

    碧兒倒抽一口涼氣,伸進客廳的腿突地又縮回,君問天怎麼會在這裡?她詢問地看向舒夫人。

    “來了快兩個時辰了,什麼也不說,就坐著,你爹爹嚇得兩腿直發抖,請他吃晚膳,他也沒點頭。碧兒,飛天堡今天沒出什麼事吧?”舒夫人俯在她耳邊,低聲問。

    碧兒驚惶地搖頭,難道他發現她和韓江流出去,來興師問罪?心中不由地一陣發虛。可是她沒犯罪呀,現在又不是婚後,她這樣子又不叫出軌,怕什麼?想到這,她站直了身,深呼吸,然後凜然地跨進客廳。

    “碧兒,你終於回來了。”舒富貴象遇著救星,堆起一臉的笑,悄悄拭去額頭的冷汗。

    君問天淡淡瞟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放在茶碗上,象是研究出什麼新發現。

    “對不起,碧兒讓爹爹擔心了。”碧兒畢恭畢敬地回答,悄悄從眼底偷瞄君問天,他的麵皮怎麼沒一點表情?

    “爹爹還好,到是讓君堡主久等了,快賠個不是。”舒富貴對著碧兒使眼色,連聲催道。

    碧兒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喉嚨,很乖巧地低頭道了個萬福,“君堡主,若是知道你大駕光臨,我會哪裡都不去的。其實,你有事讓家人傳個話就行,這大冷天的,會凍著你尊貴之軀,按理婚前,我們是不……”

    “碧兒,我來看我快要過門的夫人觸犯哪條天理?”君問天放下茶碗,“當”地一聲,水潑出了半盞,屋內的三個人一怔。然後,他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嘴角勾起冷漠的輕笑。

    “那到沒有。”碧兒咬住粉紅的下唇,“多謝君堡主關愛,現在你見到我了,請問有事嗎?”她也還以十足十的冷漠,誰怕誰呀!

    “我還沒用膳,一起出去吃個晚膳吧!”他打量了她幾眼,盯著她身上雪白的狐裘,還有她懷中的包裹和手中的梅枝,臉色突地冷凝。

    “哦,我不餓。”

    “舒員外,”君問天抿嘴一笑,高貴地扭頭,“二小姐身上這件狐裘毛色不錯,請問是在哪家鋪子買的?”

    “這……這……”舒富貴張口結舌,剛才驚慌得沒顧上多看碧兒,現在君問天一說,他才發現碧兒身上多了件雪白的狐裘。這是哪裡的,舒家還是在碧兒沒出生前穿過狐裘的。

    舒夫人慌得眼珠轉個不停,大氣都不敢出。

    屋內氣溫陡降到冰點。

    “爹爹、娘親,麻煩二老去廚房讓沈媽準備點晚膳,我陪君堡主先坐著。”碧兒鎮定地閉了閉眼,搶先說道,神色很嚴肅。

    舒富貴夫妻倆對望一眼,如蒙大赭地退了出去。

    一等父母離開,碧兒輕輕掩上門,迎視著君問天冰寒的視線,“好了,現在我爹娘走了,君堡主想問什麼直接問吧!這件狐裘是我的朋友送的,君堡主不會連我的交友自由都要管束吧?”

    君問天輕蔑地眯細了眼,盯了她好一會,“那也要看什麼樣的朋友,若是閨中之友,我會贊成的,若是別的……舒二小姐,你好象應該有個交待給我吧!我突然有個古怪的想法,你今日在飛天堡中提出悔婚,是不是為了你那位朋友呀?”

    碧兒一愣,很討厭他這種居高臨下的暗諷語氣,“你也清楚我們的婚約到底建立在什麼之上,若不是為那塊地,你願意娶我嗎?我們只是幾過一兩面的陌生人,你當然無法和我的朋友相比。不過,我答應過和你成婚自然就會成的,婚後不讓你丟臉,我也會做到。你還想怎樣?”她衝動對著他嚷道。

    君問天眼中掠過一絲危險的寒光,他慢慢地走到她面前,狠狠地瞪著她,碧兒情不自禁往後退著。她退他進,退到無處可退,她抵住牆角,頭抬著高高的,壯著臉怒視著他。

    “舒二小姐,你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抓緊時間,在婚前狂歡一場,這樣我就無權過問了嗎?”他抬起雙臂,按住她的肩,他的身影將她籠罩在黑暗之中,她看不清他,他卻將她清麗的面容全部收入眼底。

    “我又沒有做出格之事,你憑什麼語氣這樣凶?”她直覺他的眼神很威脅,音量不由自主放低了。

    “憑什麼?憑你是我未來的夫人。舒碧兒,即然是你要嫁進飛天堡的,那麼,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你都要給我安分守已點。”他一字一句,從齒fèng里擠出這句話。

    碧兒剛想反駁,他突地一下拉開狐裘的繫結,粗暴地把它扯落在地,碧兒想去搶,他抬起腳,重重地踩在上面。雪白的狐裘上立刻印上兩個大大的黑漬。

    “你這混蛋!”碧兒惱了,用力去推他,可惜他象是根鐵釘釘在地上,根本無法讓他動彈一步。君問天反手又搶過她手中的包裹,騰空一抖,書嘩啦啦地散了一地,梅枝被書一壓,折斷了好幾枝,花瓣碎落在狐裘上。

    “嫁進飛天堡,你想穿什麼樣的狐裘、想看什麼樣的書,都會有。不要露出這幅寒酸樣,為了一件破裘和幾本破書就象與我拼命似的。”君問天冷笑地看著舒碧兒脹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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