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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你來啦!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快來替我介紹一下?”紫袍男人曖味地對春香擠擠眼。
“二小姐,這位是堡主夫人的表兄潘念皓公子。”春香面無表情地說,語氣相當勉強,碧兒覺得她並不情願把他介紹給自己。
“你好!”碧兒現在的萬福禮已經行得非常熟練了,她優雅地盈盈欠身,為了不顯得無禮。
“好了,春香,現在我和二小姐已經認識了,你先忙去吧!哦,酒,我吃午膳時再喝,現在陪二小姐要緊。”
碧兒看見他朝春香丟了個抱歉的眼色,春香眼睛裡快冒出火來了,瞪了碧兒一眼,身子一扭,氣呼呼地跑走了。
是不是氣她壞了他們韻事?碧兒如是想。
“二小姐,你需要我帶你逛下飛天堡嗎?”潘念皓用親昵而又唐突的語調問。
“不了,君堡主剛剛已帶我逛過。”她生硬地回答。
他們一起穿過甬道,走進門廊,在一個空落的廂房前,潘念皓瞧四下無人,突地把兩隻手臂撐在牆上,將她圈在裡面。
碧兒眨眨眼,幸好他長得不象周星馳,不然她真以為周星馳也穿越了。這動作典型的周星馳的招牌動作---------搞怪、滑稽,她很好奇他到底要幹嗎?
潘念皓看碧兒沒有驚叫,膽大了起來。
“二小姐,知道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感覺是什麼嗎?”他抓住她的手,親親熱熱地把玩著。“你讓我驚艷,眼前一亮。你的美不是那種庸脂俗粉,你美得很有個性,捲髮亮眸,肌膚如雪,高挑修長,如果把發打散了,披在光潔的肌膚上,那將是一種狂野得無與倫比的美,會讓男人發瘋的美。”
說完,他歪著頭,閉了閉眼,等著她的反應。
碧兒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輕笑,“潘公子,你需要我做出哪種表情來配合你這番話?”這隻亂展翅的公麻雀,自戀成什麼樣了,她真佩服他胡諂的本事還有狂妄的本領,這裡是飛天堡,她怎麼說也是君問天的未來妻子,他竟然敢對她說出這種話,難道他以為每一個女人都逃不過他那雙桃花眼?
“你的什麼表情,我都會心動的。”
這男人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碧兒微笑地瞪著他放肆地握著她不放的手,突地一掙脫,迎臉就是一巴掌。
掌聲在空蕩的庭院中迴響著。
潘念皓眼一眯,捂著臉,腥紅的舌緩緩舔了舔唇角,眼中閃出興奮的光澤,“二小姐,你這樣我更難忘了。知道嗎?你挑起了我的興趣。在這飛天堡里,只要我想,沒有一個女人捨得反抗的,就連蓮兒也一樣在我身下欲生欲死。你沒嘗到那種滋味,嘗過一次,你就會跪著哭著求我抱你的。我喜歡你的野性……”他突地喑啞了嗓音,用力地按住碧兒的雙臂,胸膛急促地起伏著,他yín笑地緩緩俯下身,“君問天還沒嘗過你嗎?哈,處子的清香真令人神迷,那我就不客氣了。”
夾著酒氣的男子氣息漸漸拂上臉頰,碧兒不悅地蹙起眉,罷了,是他先無禮的,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她突地一抬腳,對著男子的小腹狠狠踹去。雖說不是美女,但防身術,她可是也學了一點點,以防不測,現在還真派上用場了。
潘念皓沒有設防,當然,更是沒有想到,一個後仰,狼狽地直挺挺地倒下,跌得眼前金星直冒。“你這個瘋丫頭……”他迅速爬起,朝著碧兒撲了過去。
碧兒拎起裙擺,靈巧地在廊柱間竄來竄去,潘念皓瞪著血紅的眼,大概體力在風月場上消耗盡了,不一會,就氣喘吁吁,臉紅得象個血泡。“給我站住,醜丫頭!”他怒吼著,扶著廊柱,氣快及不上來了。
碧兒好整以暇地跳到最邊上一根廊柱,俏皮地對他一吐舌,扮了個鬼臉,“大情聖,原來你就這麼點本事呀!想碰我,你省省吧!莫談你一個,兩個本小姐也不怕的。看在你是堡主夫人親戚的面子,我今天先不計較。以後見到我請放尊重些,不然我對君問天說,讓他把你列為拒絕往來戶。”
“哼,你以為君問天會聽你的?”潘念皓獰笑著,喘個不停。
“難道聽你的?”碧兒捉俠地一笑。
“告訴你,君問天很習慣戴綠帽子的,你若太貞節,他會不習慣的,哈哈!”潘念皓前俯後仰的大笑,“他以為找了你這麼個禍害精,你會無人問津,誰知道你這麼惹火,我一樣有興趣。”
碧兒怔住了,“你可以把話說清楚嗎?”
“聽不懂?”潘念皓一挑眉,“不懂就算了,不過,告訴你一聲,我可是君問天今天特地請過來陪你吃飯的。”
碧兒臉色一下就變了,她咬了咬牙,一言不發地突地轉身,不顧潘念皓在後面高呼吶喊,進門就見,進院就轉,七拐八拐,讓她竟然轉到了正廳前,還沒跨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爭論。
“問天,你真是瘋了,怎麼能娶那個禍害精呢?我上次去舒園,一見到她,就被她的鞦韆架撞得鼻青臉腫。若是讓她進飛天堡,你日後只怕沒好日子過,我和你大嫂你覺著你應再三思而後行。”
“呵,大哥你不必再說,我已經考慮好了,婚期都定了,你這次回來就不要再外出,留在堡里幫我準備婚事吧!”
“問天,大哥沒和你開玩笑。那塊地再好,也犯不著你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呀!這堡主夫人,怎麼得也該選個閨譽良好的小姐呀!”
“我覺得二小姐就很合我的心意。”
“你真是病急亂投醫。”
“說不定這亂投的就能治病。”君問天涼涼地說。
碧兒在外面,止不住的想冷笑。這飛天堡里住的都是些人嗎?她好懷疑。
“二小姐,站在外面不冷嗎?”趙管家象個幽靈似的,不知從哪裡突地冒了出來。
“不冷,我熱著呢!”碧兒特地提高了音量,廳中的議論聲一下消失了。
趙管家抬頭看看被一片雲彩遮住的太陽,皺皺鼻子,他怎麼就覺得這麼冷呢?
“碧兒!”君問天跨出大門,淡然一笑,“正準備去接你呢,能自己找回來,看來你已經對飛天堡很熟悉了。”
“熟悉談不上,有你請來的好嚮導,我怎麼可能找不回呢?”她諷刺地瞪著那張俊美的面容,真是替他可憐。
君問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大哥。”他作勢要牽她的手。
碧兒甩開,扭過身,走進廳中,君仰山青著臉,難堪地對她拱拱手。碧兒輕蔑地一笑,自顧坐下。
“問天,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府。”君仰山不自在地瞟了碧兒一眼,心想剛才的話一定會被她聽到了,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哦,君大少慢走,請代我向少夫人問好。”碧兒忽然笑魘如花。
君仰山和君問天都一怔。君仰山訥訥一笑,“好,我替賤內謝謝二小姐關心了。”說完,他低頭走了出去,趙管家看看碧兒的神情,摸摸鼻子,也悄然走向後堂。
君問天默默地坐到碧兒的面前,冰冷的面容稍稍開顏,“是在氣我剛才沒顧上你嗎?”
碧兒抬眼,對著他扁下嘴,“我們有那種交情嗎?君堡主。”他又不是韓江流,看著他,越發體會到韓江流的好,心中不由地一陣酸澀,眼眶突地一紅。
“我不是嬌氣的小姐,扔在哪裡都不會丟掉。君堡主,請問你對我今天的表現滿意嗎?”
“呃?”君問天訝異地一挑眉。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自已?真的替你感到悲哀。好了,君問天,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不好奇了。反正以後的一兩年,你我和平相處,井水別犯河水。關於那個名義上的堡主夫人,我明里暗裡都不會給你丟臉,你不要花心思再找人試探我了。那種事,實在是對我的侮辱,讓我覺得噁心。飛天堡我參觀過了,現在,我要回去了。不要找人送我,我自己走。”她一口氣說完,騰地站起身,就往廳外走去。
“碧兒!”君問天冷凝地伸手抓住她,“你到底在講什麼?我確實有急事要處理,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更不是試探。”
“不要解釋,我不想知道。”她掙扎地想抽回手,他緊緊地抓住。“趙管家已經吩咐廚房為你蒸了熊掌,煮了鹿肉,還煎了猴腦,至少也得用完午膳再走。”
“飛天堡有多富有,你無需特別說明。不過,我要提醒你,那種國家珍稀動物,別顧著吃得痛快,當心蹲大獄。”
“什麼珍稀動物?”君問天一張俊臉冷得懾人。
碧兒眨巴眨巴眼,抿緊唇,小臉拉得長長的。她又忘了身在何處,一種挫敗感就象狂襲的巨cháo把她整個人都吞沒了。“君問天,如果可以,真的好想悔婚。”她囁嚅低語。
“是嗎?”君問天冷冷一笑,“我記性不算太好,可還是記得當初這婚約可是你主動提的。”
“所以才說如果可以,因為這是不可以的。”她沮喪地抬起頭,肩耷拉著,黯然打量著窗外一幢幢樓閣,一簇簇樹木叢林,這裡每個人都好象不太正常,富麗背後都象隱藏著詭異,傳說那麼多,人與人之間很複雜,她真的要在這裡度過兩年嗎?
如果對明天沒有要求,牽牽手就當去旅遊。她就把這二年,當成去了海外戰場,做了回戰地記者吧!做堡主夫人一定不會比做戰地記者艱辛。想到這裡,她又自信滿滿。
“君堡主,以後請多關照了!在婚禮之前,我們就別挑戰世俗,不要見面為好!洞房花燭夜見了。”她掃了他僵硬的俊容,閉了閉眼,算是招呼過了,纖細的身子一轉,抬腳出了大廳,象放飛的鳥兒,歡快地跑出他的視野。
君問天追逐著她的身影到廳外,佇立,呆愕。
他覺得某種情形超脫了他的掌控,他很想扔開,卻又有些無能為力。
緊閉的心扉象被誰砸開了一條fèng,往裡嘶嘶吹著風,他不禁輕抽了一口涼氣。
一匹高大的紅馬突然出現在車道上,越來越近,馬上一位俊雅的披著灰狐斗蓬的公子笑吟吟地跳下馬,“君兄,你我莫非有靈犀,知道我今日要來,特地在這裡等候嗎?”
“江流!”君問天一喜,慌忙迎上前。
八,唯有香如故(上)
“碧兒進來。”
碧兒一口氣跑到家,經過緋兒的廂房,想回去休息下,緋兒打開門,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