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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現在是春天呀!今天很熱的。”秀珠奇怪地打量著她。

    “去吧!拿好了到堡外找我。”

    韓江流溫雅地微笑著,站在馬車邊,默默凝視走來的碧兒,小腹隆起了許多,有些小娘親的樣子了。“碧兒!”他迎上前去。

    “韓江流!”碧兒擠出一絲笑意,看看他身後的兩輛馬車,問,“要出遠方嗎?”

    “嗯,去洛陽看看去年放的幾筆貸銀的情況。”

    “陪我走會,好嗎?”碧兒低聲請求,眼中閃爍著無助。

    “當然可以!”韓江流回車拿出一個小包袱,“上次你托我打聽的事,稍微有些眉目了。那院子好象是……君問天故世的夫人白氏居住的,我找到她的自畫像和一封未寫完的信箋,都在這裡……碧兒,她好象未曾……去世……這怎麼一回事?”

    碧兒淺淺彎起嘴角,“她死了。”這些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死了?”

    “剛剛才發現她的屍體。”碧兒領先在車道外的一條小徑上走著,小徑旁的糙花開得好艷,花香濃郁得讓鼻子止不住的發癢。

    韓江流訝異地停下腳步,“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讓君問天操心去吧,我也不清楚。”

    “碧兒,你……還好嗎?”韓江流急步上前,擔憂地抓住她的手。

    “極度疲乏!”碧兒老實地苦著一張臉,“可能是懷孕的關係,我覺得累,身體累,心也累。”

    “你有沒有怨恨過我?”到今天,韓江流才有勇氣問出這麼一句話。對碧兒,他有太多的愧疚,沒有兌現他給她的承諾。現在看到飛天堡一樁事接著一樁事,這種愧疚感就越來越強。

    碧兒斜睨了他一眼,挪揄地撇下嘴,“要是怨恨,你會怎麼樣?再私奔?”

    韓江流長長地嘆了口氣,溫柔地揉著她的捲髮,“我再也……沒那份福氣了,妹妹!”

    “別這樣,韓江流,我們都已各自成婚,以前的回憶好好保存著,不要去太懷念,也不要去刻意遺忘,順其自然吧!其實我們很幸運的,還能做朋友,你對我的關心一點也沒有少,而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我卻什麼忙也沒幫上。愧疚的那個人是我。”碧兒有些酸楚,但她很快換上俏皮的笑臉,“和你的二位夫人相處還好嗎?她們有沒有為你爭風吃醋到大打出手?哇,坐享齊人之福,你也很色哦!”

    韓江流不太自然地低下頭,俊臉微微發紅,“可兒還太小,不懂男女之事的。另外一位夫人懷孕一個多月了。”

    “韓江流,你厚此薄彼哎,可兒,可兒,叫得這麼甜蜜,而稱管小姐就是另一位夫人,你為何不喊她的閨名呢?”碧兒歪著頭,笑得鬼鬼的。

    “不是的,一來是可兒太小,稱她做夫人怪怪的,二來,碧兒,我發現可兒其實並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樣傻傻的,她話不多,可是心中明鏡似的。”

    “好事!”碧兒拍拍手,“對一個人好奇,吸引你的注意力,就證明你要在意她了。年紀小又怎麼樣,只要心靈契合,就對了。好好努力,洛陽的大夫比蒙古的大夫高明,一定能治好她的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以後你就可以從她眼睛裡看到她心中想的是什麼了。”

    聽了碧兒這些話,韓江流莫名地有點失落。在碧兒的心中,君問天早已取代了他吧,而他對她的心呀,依然如故。

    愛,從來就不是平等的。

    兩人又說了會話,就告辭了。韓江流上了馬車,可兒乖巧地依著窗,在吃果子。“是那個姐姐。”她細聲細氣地說。

    韓江流拉實轎簾,讓車夫動身。“哪個姐姐?”

    “夫君心裡的姐姐。”

    “……”

    “夫君,”可兒扭過頭,努力辨清韓江流的位置,“從洛陽回來,可不可以不納妾?”

    韓江流猛咽口水,有些接受不了她太大的變化。“為什麼?”

    “剛剛那位姐姐會不開心。”

    “呃?”

    “可兒也會不開心。”這句話低不可聞,但韓江流卻聽得清清楚楚。

    碧兒用手擋住直she的陽光,看到韓江流的馬車消失在視線內,才緩緩地轉身往堡中走去,秀珠手臂上搭著披風與她迎面小跑過來。

    “大小姐……”秀珠突然對著碧兒的身後大叫一聲,臉上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但笑容一刻就凍結了,她掩著嘴,眼中溢滿驚恐。

    碧兒聽到像是馬群從身後跑來,馬蹄聲很多也很重。她納悶地轉過身。君問天的姐姐君青羽和姐夫駱雲飛正打著馬,風塵僕僕地往這邊奔來,在他們的身後是一陣鋪天蓋地的塵霧,依稀可以看到身穿鎧甲的士兵揮舞著馬鞭,離她越來越近。

    三十、無言獨上西樓(二)

    啊哦,場面似乎太壯觀了。

    世外桃源般的飛天堡瞬時成了一個演習的戰場。

    傳說飛天堡中有宋朝jian細潛伏。

    蒙古兵部一千騎乒星夜從大都軍營出發,午時趕到了飛天鎮,在飛天堡外安營扎塞,把飛天堡圍了個水泄不通。出入飛天堡必須經過三道關卡,其實哪裡有人出得去,連鳥都插翅難飛。負責這次任務的已故大王爺的長子拔都王子發布命令,飛天堡中所有的人不准輕舉妄動,呆在屋中,等待將士們的審查。

    所謂禍不單行,漫漏偏透落夜雨,弱花嬌做遇寒需,也就是如此吧!

    飛天堡故世夫人白蓮被神話移棺,現在被漁夫從湖底網出屍首,這案子還沒有個明目,堡中又有宋朝jian細臥底。飛天堡儼然成了一座危堡,堡中的人人自衛,神思恍惚,心驚肉跳,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那個jian細是不是就在自己的身邊。

    童報國知府為了安全,從堡中的客院搬了出來,住進外面的大營。大營里臨時搭了個帳蓬做審訊室,原先白蓮夫人遇害案的嫌疑話潘念皓則被釋放出來。白蓮現於六天前,他那時被關在飛天堡的客院,有人看守,沒有時間和機會殺人,當然也就沒有把白蓮從棺中移走、藏起來一說,要是有,他早招了。

    他算是唯一一個因禍得福之人。

    現在兩件案子並在一處審理,童知府不知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事情怎麼會越來越複雜呢?他感到自己象走進了一座迷宮,已經找不到方向了。潘念皓不是殺手,那一開始的嫌疑犯君問天呢?他要是想殺白蓮夫人,為什麼要天上等到觀在?在這之前的幾個月,白蓮夫人呆在哪了?君問天沒理由藏起自己的夫人啊,不是君問天,那兇手又是誰?頭疼,頭疼!

    飛天堡的家僕們待續被帶進審機營逐一問話。

    堡中的主人們聚集在花廳里,臉色都有些凝重。

    君青羽稍微梳洗了下,火火的跑了進來,坐在王夫人身邊,一抬頭,看到王夫人身邊站著兩位眼生的丫頭,有些詫異地皺了下眉,“娘親,你怎麼換丫頭了?”她這娘親非常挑剔,一般的丫頭是中不了王夫人的眼了。服侍王夫人的丫頭都是跟隨身邊多年、諳熟王夫人的性情。

    王夫人木然地坐著,面色蒼白,滿臉倦容,象沒有聽到青羽問什麼,有些慌亂地瞟了她一眼,“你為什麼這時候回來?”說這話時,她還小心她抬頭看了看兩位丫環。

    青羽怔了一下,和駱雲飛對了下眼色,“不是聽說問天被人險害,我和雲飛不放心。我不能回來嗎?”她詢問地看向一直面無在情的君問天。

    君問天和白翩翩坐在一處,兩人十指緊扣,眼神里有許多別人看不懂的默契。飛天堡正宗的堡主夫人碧兒手托著腮,傷佛對廳外幾將被太和曬得卷著邊的茶花很感興題,兩隻大眼眨都不眨的盯著。

    “當然能回來,但這個時候,堡中沒有人能有心情招待好遠方來的客人。”君問天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

    “我和雲飛又不是客人。問天,那個女人到底怎麼一回事?現了又活了,活了又現了?剛剛梳洗時,丫頭絮絮叨叨地說,我聽得雲裡霧裡的。我就知道那個女人陰魂不散,不把飛天堡折騰得散了架,她就不好受。”青羽氣惱地鼓起兩個腮幫子,語氣很重,“那這個jian細又是怎麼一回事?”

    駱雲飛黑紅的膚色驀地抽搐了下,把目光從妻子的臉上移向廳外。

    “屋裡真熱,我有點胸悶,出去透口氣。”碧兒突然插了一句話,扶著椅柄站起身來。這些人幹嗎不去打開一扇窗呢,人這麼多,擠在一起,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真是吃不消。

    “你懷著孕,還遇上這些事,千萬要保重自己。”青羽關心地上前託了她一把,碧兒淺笑地點點頭。

    “我不會有事的,你坐會,我透口氣再進來。”眼角的餘光無

    意瞄到白翩翩在對君問天耳語,嘴角的笑意更淡更淺了。

    外面也不清靜,走幾步就遇到聚在一起的家僕壓低了音量議論著。君子園可能是飛天堡中最後一塊淨土了。秀珠和廚娘心裡沒鬼,也不是太愛嚼舌頭,安分地做自己的事。秀珠把君子園收拾得纖塵不雜,衣衫洗得漂漂的,在陽光下散發出皂角的清香味,廚娘坐在和樹下剝蓮子,準備給碧兒煮粥用。

    “夫人,那個jian細找著了嗎?”兩人見碧兒回園,上前忙問道。

    碧兒低下眼帘,半躺在臥榻BB S.JOoYO o .NET 上,“那麼容易就不需要出動那麼多的兵了,唉,這朝庭會不會太小題大作,這些食國家俸祿的青壯男人,不上戰場,跑這兒給飛天堡看大門,不是浪費嗎?”

    秀殊嗦她笑出聲,“錐說不是,還把咱們嚇得心驚膽戰的。飛天堡走在蒙古做生意,藏個宋朝jian和在處,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儀的。”“道理很簡單,可有人就走不搔。”獷兒嫩嫩她閉上眼,“查吧,隨他們查去,反正與我們無關。你們出去,讓我睡會,我好睏!”

    她聽到門被輕輕地關上,但一股沉重的冷冰冰的存在感讓她驀然睜開了眼,迎上一雙冰寒冷眸,許久許久不曾見過的神色。“老公?”

    碧兒有些不太習慣她眨了下眼,想去抓君問天的手,他把手背到了身後,她吐了口氣,噘著嘴,“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麼?”

    “是你向童大人告的密,對不對?”語氣冰冷生硬。“什麼密?

    碧兒坐正了,有些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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