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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麼辦?”碧兒被問住了,好象古代男人很有處女情節哦,其實那個君問天自己閱女無數,還要求妻子完璧,真是很不公平。
“你嫁,他說要娶舒家女兒,又不沒指明是我。”
“但一定不會是我!”碧兒很有自知之明的挑了挑眉,“我是名震飛天鎮的禍害精,又不漂亮,用膝蓋想,他想娶的人是你。”她才不要嫁那個吸血鬼呢,看到他就一肚子氣,都是他害她跌落到這一千年前的蒙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吭。
“哼”,緋兒從鼻孔中冒出了聲,“他想娶的是紅松林那塊地,不是想娶我。我想嫁的人不是他。你說過我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明早你去找君堡主,要麼他放棄求親,要麼他娶你,就這兩條路。”
碧兒一下跳了起來,“不行,我不要嫁他!這種事怎麼能隨便做,你要是不肯嫁,直接和爹爹說好了,難道他會綁你上轎?”
“你還真不了解爹爹,他等這一天等多久了,不談綁,我要是不嫁,他殺我的心都有。”
“那也不能讓我嫁呀,君堡主喜歡的人是你,我……要他改變主意就改變?笑話,那我不成天神了,要是天神,我早飛回……”她摸摸喉嚨,咽下後半句話。
“碧兒!”緋兒一欠身,抓住她的手臂,直勾勾地瞪著她,“去找君堡主,那兩條路,選擇其一。”
“他不會聽我的!”碧兒篤定。
“那就是你的事。你害我失去胎兒,你對得起我嗎?我既然能為別人懷孕,心裡一定只有他。你忍心讓我心中裝著別人嫁給另一個人?就是這樣嫁過去,也是會被休回來的,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條。又不能拒絕,你不幫我誰幫我?”緋兒使出了殺手鐧。
“我……”碧兒張口結舌,無法反駁。
“反正你傻傻的,跑過去和他說,成最好,不成,君堡主只當遇到一條瘋狗,不會多想的。”
碧兒悻然一笑,“你的比喻很特別。”
“不然要怎麼說,你去不去?”緋兒昂著頭,咄咄逼人地問。
碧兒撓頭,無力地坐下,眉擰得緊緊的,好半晌才長嘆一口氣,“我敢不去嗎?”
緋兒緩緩躺枕中,嘴角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
三,不速之客(中)
飛天堡,說是一個城堡,也象一座園林。寒冷的清晨,穿行在樹木叢林間,碧兒竟然走出了一身的汗,可見這飛天堡有多廣了,後面跟著的沈媽也是氣喘個不停。
正門的家僕正在清掃門前的庭園,看到來人,一驚。碧兒拉下頭上的紗帽,說了來意,家僕打量了她幾許,猶豫了會,進去通報。
碧兒拍拍心口,挺挺胸膛,拼命地呼吸,她可是壯起十二份的膽才有勇氣跑過來的,一路上連歇都沒敢,就怕一停下,自己掉頭就往家中跑。
“二小姐,要不咱們回吧!”沈媽聲音怯怯的,她至今都沒搞清狀況,糊裡糊塗的被碧兒拉了就出門,這天都沒什麼亮呢!
碧兒鼓起腮幫,咬咬唇,“不,都到這地步,無論如何都得試試。”
沈媽不安地看著她,閉上嘴。
“舒二小姐!”跨出大門的是飛天堡那個象從墳墓里爬出來的趙管家,聲音陰陰的,臉色蒼白,瘦比竹竿。
“早,趙管家,請問君堡主他在嗎?”碧兒文文地笑著,一邊理好風褸,但還是緊張得連手中的紗帽掉在地上都不知。
“小姐有什麼急事找堡主嗎?”趙管家含笑撿起紗帽,輕輕地撣著上面的灰塵,神情陰森得讓人發懾。
“嗯,有些急事,麻煩趙管家通報一下,只是幾句話,不會耽擱太久。”她不喜歡這個趙管家,身上透著一股陰暗的味道,搶過紗帽。
趙管家有些吃驚她突然鎮定的語氣,“那請吧,舒二小姐。”
碧兒隨著他走進客廳,拐進後堂,穿過遊廊,迎面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耳門鑽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她邊走邊打量,這飛天堡外面就富麗堂皇、幽雅別致,想不到這裡面更有乾坤。
“舒二小姐,請稍候。”趙管家停在一間大的廂房前。
碧兒點頭。
這廂房是君問天的帳房,飛天堡所有的事務,他都在這個房間裡處理。他一向起得很早,剛用完早膳,正在查看夥計剛送過來的鐵礦的帳目。趙管家走了進來。
“舒小姐?”他一挑俊眉,微微驚愕。“一個人來的?”
“有個老媽子陪著,我問她有什麼事,她不肯細說,只是說就幾句話問下。”
君問天放下帳簿,看看窗外,東方才微微泛紅,嘴角輕蔑地勾起,臉上帶著意味深長卻又不耐煩的神情。舒富貴沒有告訴閨閣千金一大早就來拜訪一個單身男子是極不合禮儀的事嗎?
“既然來了,就讓她進來吧!”他冷冷地說,坐到書案後面。
一抹倩影跨過門檻,君問天又是一點小吃驚。這個好象不是朱敏口中的舒小姐吧,她說舒小姐嬌小、俏麗、可人,可是眼前這個,雖然今天頭髮梳得還算服貼,衣服也不那麼髒亂,他還是認出來了,是那天在靈堂上對著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丫頭。哦哦,他想起來了,這個是舒二小姐,舒家有名的禍害精。別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怪丫頭穿得齊整些,看上去還算清秀,小臉上一雙滴溜溜轉個不停的大眼睛,充滿了活力。
碧兒一進門,就對君問天對恃上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足足有三十秒。
她真的要嫁這個吸血鬼嗎?看這張臉,一點表情都沒有,外面傳聞那麼可怕,又是嫖jì,又是偷情,還裝得人模人樣。他是人渣,是垃圾。她應該頭抬得高高的,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在二十一世紀,就害她跌落冰河,現在還得和他毛遂自薦地嫁給他,想起來都欲哭無淚。
“二小姐,請坐。”趙管家端著茶,放到旁邊的客几上,然後走到君問天身邊,譏誚地打量著她。
碧兒清咳一聲,收回君問天臉上的目光,轉向趙管家,“趙管家,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和君堡主單獨說幾句話。”
趙管家直眨眼,一時不如何應對,嘴張了張,“這……”
“你出去吧!”君問天眯了下眼,玩味地一笑。
趙管家覺得真的要對這個舒二小姐刮目相看了,她一大早跑到飛天堡,還要單獨見堡主,真的一點都不顧閨譽嗎?他非常好奇她的來意,可又沒有辦法,不滿了瞪了碧兒背影一眼,走了出去。
“請坐!”君問天優雅地從書案後走出,對著客椅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用,我站著說就可以了,而且我馬上就走。”坐下不夠氣勢,站著說,說得不對時,想逃也快一點。
“好,那舒二小姐,請說吧!”君問天一撩袍擺,在她對面的安樂椅坐下,兩腿交叉著。
“首先我聲明,我現在頭腦非常清晰,是考慮很久才過來的,不是胡言亂語,更不是一時衝動。還有,你不要那麼唯心,我不是什麼禍害精。”
“嗯!”君問天揚揚俊眉,點頭,有點忍俊不禁。
“聽說堡主今天要去舒園拜訪我爹爹,然後想見見我姐姐,是不是接著就會提親?”她懶得繞圈子,直接了當地問。
君問天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是有這樣的打算。”
碧兒用力地閉了雙眼,然後睜開,“如果君堡主不介意,我可不可以代替我姐姐?”
君問天突地坐直了身子。隔了相當才的時間,看著面前那張嚴肅的小臉,他才弄清楚沒有誤會她的意思。
“舒二小姐,你能……把這句話再解釋清楚一點嗎?”
“其實是件簡單的事,緋兒,也是我姐姐,她心儀的是別人。”
君問天淺淺一笑,“這好辦,我喜歡成人之美。那我取消下午到舒園的拜訪就行了。”
碧兒不敢苟同地看了看他,諷刺地一笑,“如果真這麼好解決,我有必要一大早跑過來嗎?我爹爹窮了幾年,硬生生的從嘴邊把紅松林那邊地省下來,好不容易等到君堡主這種佳婿,他會放棄?君堡主窺視那塊地多久了,現在就近在咫尺了,也要放棄?”
君問天嘴角掛上一絲有趣的微笑,凝視著她,很驚嘆她有這麼深刻的見解。“舒二小姐這麼說,好象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碧兒冷笑,“兩全其美談不上,但是會讓君堡主和我爹爹都受益的。”
“哦?”
碧兒輕輕走向他,在他對面坐下,“君堡主,我們做個交易吧!”
“娶你?”他尖銳地問。
碧兒臉一紅,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等我把話說完,你再露出那種表情。告訴你,我也不想嫁你,但現在是非常時候,我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
君問天很堅強的心臟猛地一震,覺得被誰重擊了一下,俊美的面容瞬間冷如寒冰。“不必說了,你無需那樣委屈。想嫁我君問天的女子有的是。”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現在在說我的事,你聽好!”碧兒非常強悍地打斷他,口氣毫不退讓。
“我爹爹的本意是通過嫁女,來獲得下半輩子的安逸享樂,你娶妻的本意是想獲得那塊紅松地來擴展馬場,至於娶緋兒還是我,並無多大差別。”
“誰說的,至少緋兒比你美麗許多!”他被惹火了,出口狠狠地刺了她一下。
碧兒抿了抿唇,“你無需特別說明,我有審美觀,也有自知之明。娶了緋兒,她心裡裝著別人,整天對你怨怨恨恨的,你會快樂嗎?而你娶了我,只是多了個夥伴,有百利而無一害。”
“夥伴?”君問天瞪大了眼。
四,不速之客(下)
“對,就是夥伴。”碧兒再次強調,“娶了我,你可以順利得到那塊地,達到你最初的目的。至於我父母所謂的下半輩子安逸享樂的要求,你則可以付出一筆聘禮,放在錢莊,規範他們每年的支出,安排一兩個人侍候他們,我想直到他們老死,那筆銀子不會多於你當初想購買那塊地時願意付出的數目。從這一點,你是不會吃虧的。至於我,過個一兩年,我們就離婚,啊,不對,是你把我休了,你以後想娶什麼如花似玉的娘子儘管娶去。在我們有夫妻關係的這段時間,我對你沒有任何管束,嬌妾成群呀,紅粉知已滿天飛呀,左擁右抱,都可以。如果你看中誰,覺得不便於開口,我幫你寫情書……寫情詩。這樣的夥伴,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