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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問天俊美的面孔添了幾份無奈,他抹了把臉,疲倦地道:“我也會不知這些,難道我還會和她斤斤計較什麼?唉,我也是太累了,也被她嚇住了,才逼著自己對她冷落,讓她反省自己,不要衝動,不要逞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兒戲。
我……一點都不想回到以前失去她的日子,可是……”
“她是仙子,如果失去,再把她我回來就好了。”韓江流打趣道。
君問天 苦澀地搖搖頭,“那種機會僅有一次,妹妹她再也回不去她原來的家,她現在和我們沒有什麼不同。”
“那就更要珍惜她呀,君兄,你不覺得她現在很可憐嗎?硬撐著在做個大人,那眼神哪有從前的一點靈氣和話力,渾身上下死氣沉沉的,再這樣下去,無需要別人動手,只怕她自己就會鬱鬱而終。”
“不要胡說,”君問天出口打斷了他,“我不會讓她死的,我會給她幸福,會給她快樂……”
“你給了嗎?在她最需要你陪伴的那一個月,你在哪裡?君兄,你知道妹妹和我說什麼,對於她來講,做一個妻子,做一個娘親,她還沒準備好,可是卻一下子全逼到了眼前,她很無措,也很緊張,風風雨雨又那麼多,沒人幫,沒人可給她適應, ,沒人聽她傾訴,她被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君兄,她是會闖禍,激動起來什麼都會不顧,但妹妹的本意很善良,為別人就完完全全一顆心,從不為自己多考慮一份。”
“就是這樣才讓我害怕。”君問天痛苦地閉上眼,“我要求不高,只想她為了我好好珍惜自己,不要讓我整日提著顆心,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她,她總是左耳進,右耳出,真拿她沒辦法……”
“你可以好好和她說,她是個明理的人。在你面前,她任性、衝動,一直象沒長大,是因為她知道你在意他,才會如此。以前如在舒園,初嫁入飛天堡,沒人疼愛沒人關心時,她不是考慮事情都非常周到,也把自己保護得好好的嗎?現在,她又象那時一樣,四周豎起了堅實的籬笆,與別人都疏離著。君兄,對妹妹你只能來軟的、哄的,而不是用這麼激烈的方式丟開她,君兄,你不怕如對你寒心嗎?”
“當她對你真的寒心時,你再是海深的情意湮沒了她,她寧可溺水而死,也不會回報你的。君兄,為心愛的女人讓一步又如何?不要做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現在,別人看我有 妻有子,錢莊又日益繁盛,似是幸福美滿到極點,不,君兄,我只
讓自己平靜,在我的心中,我永遠都羨慕你,不是因為你
是蒙古首富,而是因為你要到了我一生最珍愛卻配不上的那個女子。請好好照顧她。”
韓江流說完,很鄭重她作了個揖。
君問天自嘲地一笑,這算什麼,照顧自己的娘子,卻要受別的男人的委託,難道他真的做過了嗎?
孕婦最是渴睡了,林妹妹不管心中裝了多少事,這頭一挨著枕頭,就沉沉大睡。考慮到她懷孕的月份有些大了,王夫人不讓詩霖與她擠一張床,詩霖搬回王夫人的院子,讓一個侍候丫頭陪睡在臥榻上,方便晚上給她倒個茶、點個燈的。
當君問天推門地來,半夢半醒的他只是翻了個身,並不去理會。微弱的燭光下,秀眉蹙著,小嘴不開心地嘟著。他拍拍臥榻上的丫頭,示意丫頭回原先的房中的睡。丫頭迷迷糊糊抱著被子出了門,不小心,撞到了門框,門“吱”地一聲彈了一下,林妹妹朦朦朧朧地睜了下眼,緩緩轉醒,突然輕呼一聲“痛”,騰地坐起,抱著腿,小臉都扭曲了。
“哪裡痛?”君問天,伏杜坐到床沿上,低頭查看。
見到面前這張放大的面孔,林妹妹呆了些時,但腿上傳來的又一陣痛,讓她不禁咬住了唇,嚶嚀出聲。
“到底是哪裡呀?”君問天掀開被單,緊張地撫摸著她。
“不要碰我,”林妹妹大叫一聲,額頭上滲出了冷汗,“腿……腿在抽筋。”
“為什麼會抽筋?”君問天脫了鞋,爬上床,小心地托著她的腿,放平在自己膝上,兩手輕柔地在腿肚上揉搓著,“這樣可以嗎?”
林妹妹無力地仰躺到床背上,緊緊閉上眼,腹中的孩子突地又狠狠地踹了一腳,把身上的內衫掀得旁高,君問天騰出一手,去撫摸她的上腹,她用手擋住,沒讓他得逞。
“我現在好多了,你……下去吧!”她無力地說道。
“下去?”君問天揚揚眉梢,“你在吩咐下人嗎?為什麼會抽筋,我讓人請華大夫過來。”
林妹妹睜開眼,“孕婦小腿抽筋,是很正常的事,這又不是第一次,自四個月以後,每個晚上都會來幾次,靜靜地等疼痛過去就好了。”
“那你一晚都要醒來好幾次?”君問天啞聲問道。
“我習慣了,沒什麼的。”她推開他的手,拉過被子,把自己包成了個蛹,蜷縮地躺了下來,“走的時候幫我帶上門,燈不要熄。”
“妹妹!”君問天突她一把抱住她,頭理進她的脖頸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夫君,讓你一個人受這麼多的苦。”
林妹妹呆了好一會兒,不解他回過頭,“為什麼要對不起?就若這抽筋?一個人受這麼多的苦,你不會是想替我懷孕吧?”
君問天悄悄地掀起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把她抱坐到自己的膝上,“如果男人能懷孕,我情願自己懷孕,也不要讓你受這十個月的累。”他柔聲說道,把她欲推開他的小手含在雙掌中。
“懷孕沒什麼累的。”累的是心,林妹妹喃喃說道,“君問天,你沒有 必要愧疚,母親不是好做的,我很愛腹中的孩子,為他受一點累,累並快樂著。”
“妹妹,你愛他,是因為這孩子是我的嗎?”他趁她閃神時啄吻了前一下。
“不可以吻我。”林妹妹羞惱地搓他的胸膛。
“華大夫說我痊癒了,不會再傳染。”他邪邪地一笑,得寸進尺在她的臉上密密地烙下自己的印記。
夫妻哪有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君問天堅信只要撒開溫柔的網,小闖禍精一定會氣消的。
“你……哭了?”他突然吻到一嘴的鹹濕,愕然抬頭,林妹妹眼中的淚珠沽沽流個不停。
“君問天,我是人,不是你養的一條小構,不要喜歡的時候抱起來疼一下,生氣的時候就一腳踢開。我已經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要再奢望什麼,請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地呆著。”林妹妹抽泣得肩直顫動,小臉很快就BBS。J O Oy O o.NET哭花了。“總是欺負我有什麼成就感,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劣性,我才不要跟你回什麼鬼蒙古。”
“這是你的真心話?”他托起前的下巴,黑眸直看到她的眼裡。
她目光躲閃,不願與他對視禮,“當然……是真的……”底氣好不足哦!
“對不起,我讓我的小闖禍精真生氣了,”君問大疼惜地親親她的耳朵,吻去她眼角的淚珠,“要是真的能停止愛你,就好了。我氣你不為我好好珍重自己,也自自己沒能保護好你,才決定去飛天堡冷靜一下,不然我留在這裡,一定會和你爭執、發火。妹妹,你不知你對我有多重要嗎?我對著一具沒有呼吸的屍身,都充滿感情。這真人在我面前,我捨得對前生氣嗎?真是一個小傻瓜!”
林妹妹涼了許久的心一下有些陶然,但小臉仍板著,“我知道誘敵那多我也才不對的地方,應該和你商量下才是,所以你生氣,我也覺得是應該的,但你不給我機會解釋,回來後也不聞不問,還……還象個什麼聖人似的住到書房裡,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你分明在擺明立場,我們在分居中,我們之間玩完了。”
“你是這樣理解的?”君問天忍俊不禁的瞪大眼。
“不然是什麼?”她嘟囔著。
君問天愛憐她看了她良久,一手緩緩蓋上前的小腹,“我做夢都想緊緊袍著她,怎麼會放過親近你的機會呢?可是你在保胎中,華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說那時切不可夫妻同床。妹妹,我與你分離一個月,知道你夫君有多渴望你嗎?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只好逼自己睡到書房中。沒想到你這小腦袋瓜中想的卻是有的沒的。”
林妹妹一張俏臉酡紅如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上帝啊,原來 是這麼個誤會,這個烏龍氣又白生了,還把自己弄得象個千年怨婦,讓她消失吧,活著以後還不得給君問天笑死。
“是不是在反省?”君問天見她久不說話,耳朵根子都透著紅暈,心中一動,手緩緩地從中衫的衣扣伸了進去,突地握住了她已經非外常豐滿的渾圓。
“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麼反省?”她很沒力度地反駁道,“你耍酷,裝深沉,錐知道你肚子裡裝的什麼壞水。喂,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仍在保胎你不要非禮我。”
“我再壞有你壞嗎?”君問天聳聳俊眉,“不吃我夾的菜,對我熟視無睹,中秋節那夜把我關在門外,還為了我和飛天堡,誘窩闊台顯形,哼,這沙我都會記著的。”
“你……知道啦!”林妹妹祛祛地看著他。
“告訴我,你是怎麼讓他打消念頭的?”他輕輕撫摩著她瘦削的臉頰,在那雙黑白分明的清眸中,他又看到閃爍著慧黠俏皮的晶光。
“我說你若再為難我,我不能背叛我的佬公,不能讓我的孩子蒙羞,那麼我只要死在你面前了。他可能被嚇著了,只好把我送了回來。”她放軟身子,依進他的懷中。
“你怎就篤定他肯放過你?”
“因為我仔細研完過蒙古歷史,我知道他的性情,也知道他的命運,我才敢那樣的險,一次性解決所有的問題,免得後患無窮。老公,為什麼蒙古的歷史裡沒有你的名宇?”她好奇地問道。
“對於蒙古人來說,漢族人是異類,他們不願承認漢族人比他們強,史官都是朝庭的,當然就不會寫到我。”
“原來是這樣,那麼就是說你以後都會好好的了。”長睫撲閃撲閃她。
“當然,我不好誰好,要了這麼個能氣得讓你吐血,但同時又讓你驚喜連連、情不自禁深愛上的闖禍精。”他斜睨著前,眼中的火幅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