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不行!”碧兒斜睨他,戳他胸膛瞪大眼,“你太沒親情了,我的孩子怎麼可以交給那些目不識丁的人照顧,我要親自哺育他,親自教他讀書,讓他成人成材。”
君問天溺愛地看著她愛嬌帶憤的俏臉,哭笑不得,叫這麼大聲,身子應該無礙,有這樣的決心,不會再想著要流產了吧,她到底知不知自己的真心是什麼?“好,我們自己帶,不給別人碰一指頭。碧兒,現在運動結束,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他騰手抱起她。
運動失敗,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認命吧,她沒緋兒的果斷和絕然,做不了墜胎這樣的事,乖乖等著做小媽媽,她的人生從此註定平凡無奇,雙手環抱住君問天的脖子,有些愧疚地說,“我沒有不想做媽媽,只是沒打算這麼早生。”
“我到是很開心!”君問天笑容滿面。“對於我來講,是個太大的驚喜。”
“有什麼好驚喜,你努力到休克,不中獎才怪呢!”她嘟噥著,粉頰暈起一團酡紅。
君問天小心地跨過門檻,讓她躺在臥榻上,“早知會這樣,我應該早些努力的。”端過溫著的參茶,遞到她嘴邊。
“喝不來這個味,有股藥味。”她搖頭,“君問天,你不要這樣緊張,我有行為能力,懷孕不是生病,我……決定生孩子,就一定會好好補充營養。你好象真的……要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夫君了。”生了孩子,就不能離婚了,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總有些孤單。
“這話說得不錯,口氣要再愉悅點,才對!”雖然她有些無奈,但有這樣的認知,他真的有點竊喜了。
“我只想哭。”她撇嘴,說著,眼眶真的紅了。君問天嘆了口氣,親昵地吻吻她的唇,“不要哭,我會心疼的。碧兒,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你回到我身邊,還懷上我的孩子,我真的太滿足了,活這麼大,從來沒有過的滿BBS。JO OYOo.NeT足。”
淚掛在眼睫上,眨了眨,又咽了回去。“君問天,你和白夫人成親幾年……後面也有過情人和女友……不要生氣,我只是以事論事,不帶有別的情緒,似乎很早就該有孩子的?”3Q手打
“那些人都不配有我的孩子,我也不會讓她們懷上我的孩子,我一直在等……我的小闖禍精……”他輕咬著粉唇,柔聲呢喃。
小闖禍精?聽得心蘇蘇的,冷麵帥哥居然說得出這麼肉麻的稱呼,碧兒真是大開眼界了。“幹嗎?”一不小心,他以口為杯,餵進她一口參茶,天,這麼噁心的事他也做得出來,她險些嗆出來。
“喝茶呀!”趁她訝異之時,又是一口。
“君問天,你的口水是葡萄糖還是維生素?”她匆匆吞下急急大叫。
他邪邪一笑,不明白她講的是什麼,“不管是什麼,你喜歡就好!”
“我哪有喜歡……”生生地又咽下一口,臉紅如烤火,完了,她快要擋不住這俊美男人的攻勢了,如此下去,她很快就會丟盔卸甲、投懷送袍了。他是她的夫君,還是她寶寶未來的爹,可是……可是太過親密好象還不太好,不過,她有點春心蕩漾,對著她,會想臉紅的事。
一碗茶,就她恍恍惚惚之間,順利地餵下去了。君問天用帕子拭去她嘴角的水漬,“午膳……”
“午膳我親自動手,不麻煩閣下了。”碧兒搶先說道,心跳得急促。
“談不上麻煩,我非常喜歡這樣做。懷孕是兩個人的事,我怎能不出點力呢?”君問天傾傾嘴角,“不過,我想問的是你午膳想吃點什麼?孕婦的胃口和別人有些不同。”
真是丟臉,碧兒氣呼呼地低下頭,“我的意見不重要,你端什麼我吃什麼。”
君問天莞爾一笑,眼神深沉的看著她,又逼著她雙頰紅透,躲避著他的注視,“碧兒,大妻之間有親密的動作並不算逾矩,你不愛我親你嗎?喜歡一個人,就想見她,忍不住碰碰她,直到能占有她。在你以前,我也不懂這些。當你……一大早跑到飛天堡,要求我娶你時,我才有點開竅。”
“你是說,你對我……”
“堡主,夫人……”這時,繡珠一臉慌張地從門外跨進來,“舒園的沈媽來了,她不知堡主和夫人回飛天堡,本來想讓我們給夫人送個信。”
“什麼信?”碧兒跳下臥榻,君問天急忙托住她的腰。
繡珠抿了抿唇,不安地搓著衣袖,“夫人,你……要挺住。昨天夜裡,緋兒小姐……被人jian殺了。”
4,簾卷對妝殘(上)
緋兒被jian殺了?
碧兒無法置信地直搖頭,不可能的,舒園現在只算是解決了飽暖,並不富碩,家中值錢的東西早被舒富貴典當了,這大冷天的,小偷大盜不會傻得到舒園去碰碰運氣。不,是jian殺,那應該是色狼,緋兒著了誰的眼嗎?“沈媽還在前面嗎?”
“在等夫人!”繡珠說道。
君問天拉住她的手臂,“不要著急,這事官府一定會處理,你現在身子弱,不宜見血腥場面,我去舒園看看。”
碧兒搖頭,“我是舒家的女兒,緋兒是我的姐姐,我怎麼能不回去看一下呢?何況也放不下我娘親,還有……爹爹!”
看她一臉堅決,君問天不舍地點點頭,“也對,那我們一同去吧!”
“二小姐!”沈媽看著從後堂出來的碧兒,直掉淚。
輕拍著沈媽顫抖的肩,碧兒放柔了聲音,“我是昨天才回飛天堡的,本來想午膳後回舒園看看。姐姐她…… ”
沈媽抹去眼中的淚,怯怯地和君問天行了個禮,“大小姐前幾天都高高興興的,昨兒晚上吃晚膳時,還有說有笑,早晨,我去她房中送洗臉水,推門一看,滿地的血,大小姐……身上沒有一件衣衫,身子己經冰涼。”
碧兒抿緊唇,“不要說了,沈媽,一定是遇到惡人,我們現在回舒園去看看。”她招手讓繡珠扶著沈媽去坐馬車,自己和君問天同騎一匹馬。
“我以為你和舒家……沒有什麼感情。”路上,君問天疑惑地說道。碧兒口中的家是那個漩渦中的某個地方,她也從不提舒園裡的人,可現在看她臉上的悲傷卻是很真。
雖近正午,風還是很寒,碧兒攏緊身上的披風,“確實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我來到這裡後,他們說起來也是我的家人,心中有些義務和責任,不能棄他們不管,在這種時候。”
“如果你心中真的在意一個人,那你一輩子他對會不離不棄啦!”他順著她的話往下推。
“那是當然,除非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她不容質疑地說。
君問天彎起嘴角,湊到她耳邊低喃,“不會有除非的。”他一拍馬腹,加快了速度。
舒園外已經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圍觀的人,幾個衙役在維持秩序。
兩人跳下馬,君問天小心護住碧兒擠進人群。
“碧兒!”舒夫人已經哭得沒有人樣,臉頰也象瘦了許多,拉著碧兒的手,象個無助的孩子。新買的家僕貼著牆角,低眉斂目,在接受差官的問話,舒富貴呆痴痴地,癱坐在椅中,目光不知看向哪裡。3Q手打
“娘親,不要難過!”碧兒心疼地抱住舒夫人,“緋兒已經這祥了,你不能哭壞了身子,差官不會放過兇手的。”
“碧兒,你說緋兒一個女兒家,整天窩在房中,招誰惹誰啦。若是病逝,也罷了,死得這麼慘,讓我好心疼,不著寸縷,連清白之身也不保,多可憐呀!”舒夫人拍著胸膛,差點背過氣去。
碧兒忙扶著舒夫人走進廂房,經過緋兒房間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她向里瞟了一眼,驗屍官正在臉屍,緋兒雪白的身子裸露著,她不忍多看,別過頭去。緋兒心高氣傲,死得這般沒有尊嚴,又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
無語中!
君問天體貼地站在門外,讓碧兒好好寬慰舒夫人。
舒夫人雙目紅腫,緊緊握著碧兒的手,看著門外的君問天,心一酸,“我和你爹爹首經指望緋兒妹給君堡主,你能嫁給韓少爺,這樣,你們姐倆就都會一輩子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人算哪比天算,君堡主看上的是你,緋兒被人jian殺,這……算什麼呀?從小到大,一直都以為你不如緋兒,疼你也不及緋兒多,你剛生下不久,你爹爹有次喝醉,甚至偷偷抱走你扔到糙原那個大湖裡,誰知道有人路過,又把你救了回來。想來緋兒的福太淺,都享在前頭了,而你苦在前面,以後會過得更好,君堡主好象很疼你。可憐我的緋兒……”說著,舒夫人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開了。
碧兒瞪大著眼,“娘親,你說……我小時候曾經被扔進那個大湖裡?”
“嗯,就是通往大都城官道邊的一個大湖!”舒夫人抽泣著說。
“我小的時候是什麼樣?”手心密密的冷汗,她緊張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總象少了一魄,魂不附體似的,盡闖禍,動不動就跑沒了。去年秋天才正常了些。”
碧兒咽了咽口水,黯然地看著舒夫人,那些迷途的日子裡,她在尋找自已嗎?也許她真的是舒家的碧兒,很小的時候就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紀,被方宛青女士撿到,做了林仁兄的妹妹。因為是龍風胎,她和林仁兄不太象,事實他們差異太大了。不,不可能的,方宛青女士和林書白先生太疼她了,她可以否定一切,但不會懷疑自已不是方宛青親生的。
有許多問題都是沒有答案的。有些答案也不重要,她是林妹妹還是舒碧兒,都沒區別。在二十一世紀,她就是林妹妹,在這裡,她就做舒碧兒。
“娘親,昨晚你睡得很沉嗎?”她疼惜地替舒夫人拭去淚水。3Q手打
“是呀,特別沉,平時我都睡得淺的。沈媽和其他幾個家僕也是,沈媽三更時分會起床給火盆加點炭,昨晚不知怎麼也睡死了。”舒夫人說,眼珠滴溜溜轉了一轉,拉下碧兒的肩,俯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們娘倆說個悄悄話,前些夜裡,娘親起來上茅廁,看到緋兒房裡亮著燈,窗紙上映著兩個人影。我早晨試探了她幾次,她都沒作聲。我怕壞了她的閨譽,今天也沒敢和差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