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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都拉警覺他眨眨眼,她跟蹤他們了嗎?“不知娘娘說的是哪位?大汗在街上才時會偶爾停下來,和街上笑談幾句。”
乃馬真哼了一聲,“有沒有遇到一個和大人一樣頭髮卷卷的女子?”
“嗯,是有一個。”奧都拉心中暗驚。
“本宮討厭那女子。”乃馬真咬牙切齒她說道,“她簡直是陰魂不散,本宮看到她,無名火四起。”最可怕的是,大汗看到她,就活力四she,強悍得象要活個幾百年似的,那他的貴由何時才俄登上汗位呀!
“娘娘你的意思是……讓臣找人把她給除去?”奧都拉詢問她看著她。
乃馬真重重她閉了閉眼晴,問聲說道:“不是,”雖然她也恨不得除去那位堡主夫人,她曾和耶律大人聯手,費盡心計她除去過堡主夫人,結果呢,那女人不又好好地活過來了,她懷疑那女人不是妖就是鬼,他識時務者,還是不要碰她不妙,何況飛天堡的勢力也在那兒,貴由日後說不定還得指望君問天在財力上帶幫忙呢!“本宮知道大汗很信任大人,只是想請大人以後儘量地勸慰大汗不要出宮,避免和外面亂七八糟的人見面。
那捲發女人一看就是個異類,哦,大人,你不要介意,你也是捲髮,可和她看上去絕對不同。”
“呵呵,臣不介意的。”
“大人,本宮其實話得挺累,又要操心後宮,又要操心太子的教育。以前耶律大人沒辭官之前,本宮還能依賴耶律大人。死在耶律大人走了,本宮能依賴誰呢?大人,你肚幫幫本宮嗎?”
“娘娘,只要臣能做到的,娘娘儘管開口。”窩闊台說道。
乃馬真溫婉地輕笑,“大人當然能幫得了本宮,你和大汗那麼近,是不是覺得大汗的龍體越發不如以前,應該多臥床休息,不能過多動得操心國事?”鳳眸咄咄地盯著奧都拉。
奧都拉驚恐她站起,“娘娘,大汗他……
“他當然會臥床不起的,”乃馬真冷冷她說道,“飲酒縱慾過度,龍體虛弱,本宮會負責照應大汗,朝中的解釋、從大汗手中得到貴由太子代政的聖旨,就交給大人了。”
奧都拉不由她打了個冷戰,真是最妻婦人心呀,為了權力,居然對自己的夫君都能下手。
“大人辦得到嗎?”乃馬真陰沉沉地問道。
他進宮若的就是為了這一天,奧都位正中下懷。故作為難地皺了皺眉,然後一握拳頭,“罷了,臣為了娘娘與太子,萬死不辭。但娘娘,臣很好奇,為什麼不直接把太子推上汗位呢?”
乃馬真笑道:“本宮當然想呀!可這見鬼的蒙古貴族制度,新的大汗必須經過貴族大會選舉,太子現在還幼嫩,得磨練下,時機也不成熟,三二年後,他就可以順其自然地登上汗位了。大汗作為太子的父汗,太子現在需要他活著,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哈哈!”
這毛骨聳然的笑聲,讓奧都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來,窩闊台的期限已定,那個數字不會很大。
奧都拉想起窩闊台也曾經英雄蓋世,號稱糙原上的雄鷹,最後淪落到臥病在床、任人魚肉的下場,不免有點心戚戚的。但這一切,與窩闊台對問天娘子錯誤的痴戀也有關係。
不知問天聽到這消息會不會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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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問天這兩天不談開心了,簡直是鬱悶得發瘋。堂堂大男人,吹了一夜的風,還著了涼,服了兩劑藥,也沒壓下風寒,硬生生病倒了四五天,也因為前陣子在飛天堡中日夜不眠地忙碌,身子虛得緊。
這一病不要緊,在華大夫的嚴令下,為了堡主夫人腹中的胎兒,除了侍候他的傭僕,不允許其他人與他接觸,防止傳染,就連小詩霖的問安也不可以。
他這個悶呀,原先也不是話很多的人,可這次不知怎的,覺得是前所未有的孤獨。躺在書房的臥榻上,從窗戶里看到林妹妹牽著詩霖在園子裡散步,看著雅溫柔地蹲下身替詩霖整理著頭上的頭飾,看著她慧黠地眨著眼,和詩霖說著話,看著她吃累地撫著臉起的肚子,秀眉微蹙,看著她失神地仰望天空,小臉浮上一層落寞的痛楚……看著,看著,他的神色就黯淡了下來。
關於他們的以後,他茫然了起來,象是看不到光明的行路人,心中不只是驚悅,希望的火幅在一點點地熄滅,他威到他們之間朕系的繩桔,在一點點的鬆開,他想握緊,卻用不上力。
君府的少奶奶現在完美得沒辦法挑剔,可她卻再也不是屬於他的小闖禍精了,他悲哀地意識到。
同是天涯淪落人,白一漢與他病不同但也彼此相憐,午膳後,白一漢就會拄著拐杖來陪他說會話。白一漢恢復得不錯,再有一個月,就能扔掉拐杖了。
“堡主,又在看夫人啦?”白一漢順著君問天的目光看向園中。今天天氣不錯,林妹妹把課堂搬到了室外,好象是在講植物課,對著滿園的花糙樹木,滔滔不絕地雙手比畫。
“最近肚子象大了許多,她有點。氣力。”君問天眼中淺滿著不舍,輕聲說道。看她說一會兒話,就要喘一下,還讓詩霖幫她按摩腰。
“夫人這次不會又是兩個吧?”白一漢開玩笑地說道。
君問天收回目光,“一個就足已,然後再也不生了,沒次懷孕,她都非常辛苦,而且遇到的事又多,唉!”他重重地嘆了一聲,心中不免有點自bBS·JOOyOO.nET 責。
“堡主,你和大人是不是在冷戰?”白一漢可是明眼人,夫人對堡主的示愛不象別人,那可是大大方方地秀,他站在一邊,有時眼晴都不知該看向何處。
君問天傾傾嘴角,沒有回答。
白一漢笑了,“堡主,記得你唯一的一次坐牢,夫人帶我去大都知府要人,哇,那一天,我可真是長了見識,夫人那個口才真是萬夫難擋呀,直把個童知府和師爺說得啞口無言,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夫人見到堡主時,說的那幾句話,我至個都歷歷在目,怕是大都城有名的才子也寫不出來,一日如三秋……”
“一日如三秋,二日便是六秋。一秋四個季節,六秋是二十四個季節。多少次的花開、夏雷、楓紅、落雪你都沒有陪戒,這份債,你怎麼還?”小臉脹得通紅,杏眼圓睜,灼灼地盯著他,口氣確是無比發嬌媚。就在那一天,她告訴他,她愛上他了。
君問天突她覺得呼吸不能暢通,心象被人緊緊地擰著,眼眶有點cháo濕。
這份債,他怎麼還?他準備用他的一生一世承諾給她,為她建天堂,給她快樂、疼她、寵她,可現在,他們成了什麼,雖在 同有 屋檐下,但和陌生人有 何區別?
“堡主,秀珠的死,是很讓人難過,但不要再怪罪夫人了。那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到,急切了點,夫人不懂一些厲害關係,而我懂。其實,那次的傷亡已經是降到最小了,要不是夫人,我想死的人會更多。”白一漢說道。
君問天俊眉一揚,突地坐起身,“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白一漢吞了吞口水,“依那沙蒙面人的身手,殺我們幾個簡直是易如反掌的和尚們大部分是昏迷,死的人並不多,秀珠是個意外,她剛昏迷醒來,手中沒什麼力度,突她衝上前,正好中了一劍。我在昏迷前聽到夫人說了句:夠了,不要傷害他們,我和你們去見他。”
君問天刷地臉蒼白無人色,“她……知道蒙面人是誰”?
一漢輕輕點頭,“我這一兩個月一直在分析,我覺得夫人誘的不走宛玉,而是……另有其人,她應是考慮得很周全,象是以靜制動,逼著幕後的人跳出來,夫人一定有自己的思量,唯一的遺憾是讓秀玉送了命。”
君問天現在心下早已明白了,妹妹是察覺了窩闊台的用心,生怕他故伎重施,置飛天堡與自己於死地,她不如動出擊,讓窩闊台現了原形。
她確是考慮周到,可還是衝動了呀,這是多麼危險的事啊,那麼纖細的身子,為他去擋風雨,好傻,可是卻讓他無比的……心折。
他忙不迭地抬起頭,欲尋她的芳蹤。
陽光稀稀落落撒在廊間 ,她在樹下笑,象花朵綻開的笑靨,看得他不禁淚流滿面。
53,笛聲何處(二)
隔天,華大夫終于于鬆了口禁,君堡主今天的晚膳可以和家人l 同桌享用。王大人一聽,喜出望外,特地叮囑廚子多做了幾個菜。君總管把花廳中的燭火換成宮燈,多點了幾盞,照得花廳象白天似的,花架上新換了幾盆 茶花,花台上擱著的蘭糙也修剪了下,雖不是什麼節日,君府里里外外卻透著點喜慶氣。
君問天今晚也在座,雖然臉上的笑意不多,情緒還算平靜,似乎已經接受了秀珠故世的爭實。白一漢成了個話嘮,一桌子上盡聽得他一個人說個不停,就是全說的是些冷笑話,不過大夥很捧場,時不時扯下嘴角回應下。
君問天讓詩霖挨著話祖母坐,自己在林妹妹身邊坐下。林妹妹溫婉地笑著,很少插嘴,專注地看著面前的飯茶,對君問天投過來的深究目光,象是沒看見般。
席還沒開始,門倌進來通報,說四海錢莊的韓莊主來了。
君問天讓君總管另加一套餐具,請韓江流一問用晚膝。韓江流沒有推辭,膝開袍擺,坐在君問天的側首,對著林妹妹溫雅地輕笑。
林妹妹報以真誠的微笑,問起陸可兒月子做得如何,韓江流說胖了許多,寶寶也好象大了許多,言語間不無做爹爹的嬌傲。
有了這個話題,席上真熱鬧起來,你一言一語的,邊吃邊談。林妹妹仍是傾聽的時候比較多,除非韓江流問她什麼,她才會答一聲。君問天狀似無意的替她在面前的餐盤上夾了許多她愛吃的菜,她笑笑,也不拒絕,只意思地挑了幾筷子,其他的都端給詩霖了。
君問天的俊眉蹙得更深了。
晚騰結束,君問天領著韓江流去書房喝茶,林妹妹搶先向韓江流道了晚安,說身子重,要躺著有舒適點。
韓江流叮囑他多保重身子,動作幅度不要太大。
“好了啦,知道你經驗豐富,但也沒必要這麼婆婆媽媽吧!”林妹妹調侃地對他眨眨眼。
韓江流失笑,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我到從前一點舒碧兒的影子,當林妹妹轉身而去時,看著她兩手 托著膾身,搖搖擺擺地消夫在迴廊間,他的心突地一酸。
“君兄,對妹妹包容點好嗎?”在他的眼裡,林妹妹永遠走那個他在糙原上撿到的不知自己是誰的小姑娘,讓人不由她疼到心坎里。“在蒙古,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有你,有些事讓著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