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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薇樂了,“行。”
吃了中午飯,周橙橙迫不及待的拉著林夏薇去鎮上買布料,鎮上的百貨大樓在初三就開門了,林夏薇這次買布料不止買亮緞,其他的料子也買了不少,周橙橙和她講,她要趁著還沒上班的時候大幹一場,能多掙點錢,林夏薇也算是豁出去了。
並且,林夏薇側頭看了一眼跟在林夏薇後面的周橙橙,能讓周家大小姐幫她抱東西,也算是出了一口當初被周橙橙刁難的惡氣了。
第131章
做完了周橙橙要的這批貨,已經入春了,周橙橙拿走最後一批披肩以後再沒有來找過她了,和周橙橙合作的這一個冬天林夏薇總共掙了600多塊錢,這六百塊錢掙得真的是辛苦錢,出去買布料和買繡線的錢,掙得也就是手工費。
反倒是周橙橙,這個冬天,她掙了個滿盆缽,林夏薇掙了600,她掙得幾乎是林夏薇的兩倍。
林夏薇當然知道周橙橙掙得多,可是她什麼辦法都沒有,她沒有周橙橙那樣的人脈,她也沒有那樣的時間去專門的去賣。
林夏薇發誓,這樣的虧本生意,她只做這一次。
過了十五,林景城從家裡給林夏薇他們帶來了許多東西,光土豆就扛了大半袋子,剩下的半袋就是紅薯,林夏薇把紅薯切成長片,裹上面糊炸了美美的吃了一頓,剩下的都用來煮了粥,紅薯粥甜甜的,兩個孩子都破天荒的吃了一碗。
林景城在林夏薇這裡呆到了十五,十五過後,他就回去了,他和夏翠華商量好了,林永翔他來帶,夏翠華幫林夏薇帶大寶二寶,林夏英和林夏薇家,兩個老人一家分一個,誰也不偏頗。
林夏英和何桂平都沒有意見。
因為林夏薇和謝鴻文要考試,何桂平從她的大學同學那裡給她們借來了歷年的高考題目總匯。
林夏薇從郵局把東西取回來以後,看著上面的考題總匯四個字默了許久,她覺得她嫂子恐怕是搞錯了,這樣的試題對他們沒有任何用啊,不過看看也沒什麼損失就是了。
謝鴻文從四月份開始就特別忙,除了日常訓練,他還和團里好幾個準備考軍校的軍官一起上課,每天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晚上回家以後累得躺下就能睡著,林夏薇心疼她,讓越來越鬧騰的大寶二寶都和夏翠華睡了,平時做衣服的時候也儘量在白天做。
六月份,謝鴻文到熱河軍分區參加完統考後,回到清泉鎮便是難捱的等待。
從六月等到七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謝鴻文都繃著臉,他很緊張,哪怕知道自己在考試時發揮的很好,哪怕知道像他這種特招的只要成績過得去都能上他也很緊張。
林夏薇說過他很多次,謝鴻文答應得好好的,那根緊繃著的弦繃得卻更加緊了。
好在謝鴻文哪怕再緊張也從不在家發火,只是玩命的去訓練,不止訓別人,也訓他自己。
兩個孩子也一歲半了,能走路了能跑了,就是還不太會說話,每天皮得不行,哪裡高要爬哪裡,哪裡髒要走哪裡,加上是夏天穿得少,中午太陽也大,見天兒的在外面跑,穿得又少,一個夏天下來,黑的和非洲難民似的。
七月中旬,錄取通知函終於下來了,李紅光、謝鴻文不出所料的被錄取了,錄取的學校地址在北京的郊區,看到這個地址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北京的消費水平雖然高,但他們的存款也不少,加上謝鴻文每個月的津貼,維持生活總是夠了的。
謝鴻文的通知函下來了,林夏薇他們也該著手準備搬家的事兒了,破價值萬貫,不搬家的時候不覺得好,一要搬家了就覺得啥啥都是好的,啥啥都值錢,啥啥都想帶走。
與她們一樣的還有鍾艷玲,鍾艷玲現在特別不開心,這一搬家走她的小生意又得重新來過了,對北京那邊的情況她是兩眼一抹黑,在說了,北京那是多大的地兒啊,哪裡能就沒有賣煎餅的了?每每想到錢不湊手,鍾艷玲就想起李紅光大方給出去的那幾千塊錢,心裡就不痛快。
李紅光這段時間都是夾著尾巴過日子的。
謝鴻文他們和普通的大學生不一樣,他們的開學時間是在八月份的中旬,在臨走的前一天,團長自掏腰包在食堂為他們踐行,謝鴻文他們團里的軍官算上他和李紅光後還有兩個,那兩個年紀都比他們大上兩三歲,官職沒有他們高卻也是士官長了,到今年,已經當兵十五年了。
這天晚上謝鴻文他們破例喝了點酒,每人也就一杯的量,謝鴻文他們四個是例外,他們八月十七號就要走了,明天有兩天的休息時間,他們學習結束後就不一定能回來了,因此,大家就死命的灌著他們喝酒。
謝鴻文他們自然是來者不拒,到最後,一群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大男人就在食堂集體唱起了他們的軍歌,一首又一首,唱到最後,聲嘶力竭。
謝鴻文是被魏濤濤扶著回來的,一路上他還在唱著歌,已經從軍歌唱到了情歌。
林夏薇和魏濤濤一起把他扶上炕,魏濤濤轉身就走了,他是謝鴻文的警衛員,謝鴻文走了,他這個警衛員也就沒啥用了,下一個營長不一定會問他,在謝鴻文走了以後,他又得回到連隊去做他的排長了,要是運氣好,沒準能混個副連長噹噹。
夏翠華尋思著謝鴻文今晚指定得喝多,就領著兩個孩子先睡著了。
林夏薇從暖壺裡倒了水給謝鴻文擦了臉,艱難的給他脫了外衣後她去小屋看了兩個孩子以後才回到臥室脫衣睡覺。
才一躺下,謝鴻文就摟住了林夏薇的肩膀。
“薇薇,我今天又高興又難過。”他在林夏薇的頸窩處喃喃自語。
林夏薇伸手拍拍謝鴻文的肩膀,不說話,任由謝鴻文訴說,謝鴻文閉上眼,“當年我們和魏建柏三人在糙原上和那些盜獵者天天打游擊戰,好幾個戰友都魂歸糙原,在盜獵者少了以後,有人來接替我們的工作了,我和李紅光還有魏建柏就發誓,這一輩子都要守在糙原邊上,守在這個團,守著他們的英魂。”
“我們這些年不是沒有機會調動的,很多次,如果我們願意,我們現在早就調去了軍區了。魏建柏先背叛了我們的誓言。”謝鴻文嗚咽出聲。
林夏薇在拍著謝鴻文肩膀的手微微發抖,盜獵這個詞林夏薇並不陌生,羅子玉和她老公就在2015年加入了野生動物保護協會,她曾經向林夏薇講過許多關於盜獵野生保護動物的故事,講過許許多多的在與盜獵分子戰鬥時犧牲的英雄。
當時林夏薇只是一聽而過,從沒想到過,她的枕邊人曾和那些罪大惡極的盜獵分子戰鬥過。
“如今我和李紅光也要背叛我們的誓言了,薇薇,你不知道,我覺得我特別對不起他們。”謝鴻文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嘴裡卻還念念有詞,林夏薇湊近謝鴻文的嘴邊,聽到他在念叨的名字:“張南,羅子成。”
聽到羅子成的名字,林夏薇如遭雷劈,她如果沒有記錯,羅子玉那個當兵犧牲了的哥哥就叫羅子成。
林夏薇握著謝鴻文的手,眼淚噗呲噗呲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