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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輕的時候可能眼睛是被屎糊住了才看上這個女人。
毛金蘭嘴裡扯出一抹笑容,“好,穿上衣服,別凍著了。”
毛金蘭拿起掛在門後的軍大衣給陳建邦披上,這樣親密的動作她以前從來不會做,陳建邦也不會讓她做,現在她做出來卻特別的自然,陳建邦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女人,眼裡的笑意掩都掩飾不住。
陳建邦走了,毛金蘭的笑容也消失了,看著她妹妹臉上毫不掩飾的驚愕,她在心裡笑出了聲。
對仇人最好的報復是什麼呢?就是你過得比她好。
很意外的,毛金蘭看毛金麗忽然沒有那麼多恨了。
第115章
“吃飽了嗎?吃飽了就走吧。”毛金蘭率先往外走去。走到院門,毛金麗還站在屋子裡扒著門,毛金蘭一下子就笑了。
“毛金麗,說你是個傻。逼你還不同意,如果我是你,我今天根本就不會到這來,你來這裡是想做什麼?證明你魅力無雙,陳建邦還愛著你?”陳建邦或許愛過毛金麗,但這份愛,早在和她結婚那一天就沒了,或許也恨過毛金麗,但人生這麼長,工作那麼忙,哪會有那個閒工夫去恨一個人呢?
毛金麗煞白著臉。當年她算計了毛金蘭的未婚夫李正信,也成功的嫁給了李正信,但李正信不愛她,也不願意碰她,嫁過去半年了才在他父母的催促下和她同了房。
沒有憐惜,沒有溫柔。
兒子出生以後,家裡情況越來越好,她和李正信的感情也在逐步穩定了,可孩子兩歲那年李正信被調去了外地,一個月都回不來兩次。她沒耐得住寂寞勾搭上了娘家村子裡的村長的兒子,她愛上了那樣的刺激,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和那人鑽玉米地。
被婆婆帶著孩子抓jian以後,噩夢般的日子來了,李家不拿她當兒媳,李正信更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兒子一直都是婆婆在管的,平時她連身都近不得。
渾渾噩噩的過了半年,李家終於捨得和她離婚了,她回了娘家,正好那個村長兒子的媳婦兒難產沒了,她和村長兒子就搭夥過了日子,連結婚證都沒有領。
村長一家都是狠人,平時看管她看的很嚴,連門都不讓她出,哪怕出門也會讓個人看著她。
她淪為母豬一樣,為他家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孩子,又像牛馬一樣,幹了一年又一年的活。
後來老了,她也丑了,村長也不是村長了,她後來嫁的男人也不願意碰她了,這兩年和鄰村的寡婦勾搭上了,平日裡家都不願意回。
村長兒子前頭生的那個兒子娶了媳婦兒,媳婦兒是個潑辣貨,半點容不得她,她生下的孩子也不喜歡她,以她為恥。
眼瞅著日子就要越過越差了,回家娘家的時候偶然間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她姐姐的日子過得好,成了團長夫人了,有錢又有權,養尊處優的啥也不用干。
憤怒與嫉妒一下子就湧上了她的心頭,想也不想的她就拿上她的私房錢奔著軍營就來了,她想著陳建邦當年特別喜歡她,這些年又只有過她姐一個女人,肯定想嘗嘗一個不一樣的,她勾搭了兩個男人,對付這樣的男人還不手到擒來?
是可惜,她算錯了。
毛金麗是個什麼想法,毛金蘭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趕緊滾回去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這些年毛家沒少因為你被人看不起,連帶的大哥的女兒都二十二了還沒處上對象,咋的,家裡沒禍害夠,想來禍害我了?”
毛金蘭沒隨軍的那些年一直在老家待著,毛金麗過啥樣她看的清清楚楚,毛金麗過成這樣全是自己作出來的,李家啥樣,李正信啥樣沒人比她更清楚,要是毛金麗踏踏實實的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李家就算是不喜歡她也不會不管她,無奈毛金麗從骨子裡就是一個不安分的女人。
也對,要是是個安分的女人,又怎麼會做出陷害准姐夫,算計親姐姐的事兒呢?
“我不回去!”從她家做車到這裡,花了整整3天時間,回去又得花三天時間,回去不得被打死了。
毛金蘭拖著毛金麗把毛金麗拖出門,“這可由不得你。”毛金蘭勁兒比毛金麗大,毛金麗被她拖著跌跌撞撞的走著。
一路上無數人看著她們,毛金蘭絲毫不怵,毛金麗淚眼朦朧,想要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卻沒人配合她。
笑話,副團長家的家事兒誰敢管,嫌棄自家男人的官做的太大了嗎?
毛金蘭把毛金麗拖到馬路邊,在毛金麗耳邊小聲道,“毛金麗,收起你的齷蹉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但是你要看清楚了。”毛金麗指著後面的軍營,“這裡,是軍營,你這樣的是破壞軍婚,破壞軍婚可是要坐牢的。”
毛金蘭不知道破壞軍婚會不會坐牢,但是她敢肯定像毛金麗這樣的賤人一定會害怕。
毛金麗果然慫了,車來以後乖乖的就上了車,不敢再反抗。
被打就被打吧,總比坐牢好。
毛金蘭看著車子遠去,笑的連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知道把毛金麗帶回家,會讓她家再次處在風口浪尖上,她將再次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她還是賭了一把。
兒子長大了,已經不需要媽媽了,孫子有親家母看著,也不需要她。
回到駐地半年,她一直和陳副團長不溫不火的,看到別人家夫妻相處,她總是感覺到特別寂寞,那些寂寞一點點的吞噬她,只有在和林夏薇家的雙胞胎玩的時候寂寞會稍稍排解些。
毛金麗的到來,就像是在她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掀起陣陣波瀾。
一計劃迅速在她心中成型,她想再賭一次,把毛金麗帶回家,要是陳建邦還對毛金麗余情未了,那她就徹底死心,什麼也不再奢求。
反之,那她怎麼也要和陳建邦好好過,少年夫妻老來伴,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要孤獨終老?
擦乾眼淚她往家走,陳建邦背著手等在駐地門口,見到她回來了沉默的走在她的身後。
到了沒人的地方,陳建邦快走幾步拉住毛金蘭的手,毛金蘭沒有拒絕,剛剛才逼回去的眼淚仿佛又有了湧出眼窩的苗頭。
到有人的地方了,兩人又自然而然的放開手。
到了家裡,關上門,陳建邦都沒等得及進屋,就把毛金蘭抱在了懷裡。
毛金蘭在陳建邦懷裡哭出了聲。
陳建邦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知道用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金蘭,我們以後好好過。”
毛金蘭從嫁給陳建邦的那年開始,陳建邦就一直稱呼毛金蘭做姐,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親昵的叫她金蘭,叫她媳婦兒。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哪怕向立刻答應,她還是問了,“那你以後還叫我姐嗎?”這是毛金蘭最膈應的一件事兒了。
陳建邦好笑的搖搖頭,“不叫了,再也不叫了。”本來就不應該叫。
其實他該慶幸的,慶幸當年毛金麗背叛。
無數次她在想,如果他娶的是毛金麗,他這輩子也走不到如今的地位,下場可能比老牛還要悽慘,畢竟王梅花再混也不會給老牛戴綠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