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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姐手裡抱著個胖娃娃來上班。
“許姐,這是誰啊?你家老三啊?”林夏薇打趣許姐。
許姐白眼一翻:“瞎說啥呢?這是我侄子家的小孩子,我侄孫。”
許姐嫁的男人輩分大,在她剛結婚時就當了嬸兒,這些年來當了奶奶也不神奇。
“許姐都當奶奶了,哈哈,來,小伙子,讓我抱一下。”林夏薇喜歡小孩子,沒重生錢她就做過不少慈善,資助過不少上不起學的孩子,在她重生回來前,她資助的孩子中最大的一個都讀大學了。
許姐懷裡的小伙子也不怕生,張著小手就過來了。小伙子分量不輕,林夏薇抱到懷裡只覺得手一沉,她笑著把小伙子往那上掂了掂:“小伙子叫什麼名字啊?”
小伙子長的胖,小臉也白淨,聞言奶聲奶氣的回答:“胖虎,胖虎。”
許姐在一邊解釋;“他小名叫胖虎。”
林夏薇道:“人如其名,果然胖虎。”
小梁也進屋了,他早上電話打多了,中午又吃的有點咸,一個勁兒的灌水,還抱怨道:“溫水一點都不解渴!要是現在有根雪糕吃就慡了。”
許姐懟他:“得了吧你,要是真有涼水你又該埋怨扎牙了。”
小梁嘿嘿嘿笑。
林夏薇懷裡的胖虎伸手拉拉林夏薇垂在胸前的辮子:“姐姐,吃糕糕,吃糕糕。”
許姐也聽見了,伸手要把胖虎抱過去,有些尷尬的解釋:“胖虎看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叫姐姐。胖虎,來奶奶這裡。”
胖虎不理她。
林夏薇想起早上她娘給她帶的糖瓜粘,說讓她到辦公室給同事吃的,她給忘了,她摟著胖虎:“沒事沒事,我抱會兒,挺沉的,許姐你歇會兒。”
走到窗前,看見大院旁邊那一溜車棚里謝鴻文的車框中果然有一個眼熟的布袋。
“許姐,我去車棚里拿點東西啊,早上我媽給我拿了點糖瓜粘讓我拿來給你們吃,我給忘記了。”
許姐樂了:“我剛剛就想說了,沒好意思講,去年就吃到你媽媽做的糖瓜粘了,一直惦記著,我跟你說的說法去做了做出來也沒你媽媽做的好吃。”說著要來接胖虎,胖虎趴在林夏薇肩膀上,拿屁股對著許姐。
“要不你把他抱著出去吧,就這麼點路,凍不著。”許姐也無奈了,這小伙子才屁大點兒就已經展現出了色、狼本質,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兒。
“行吧。”雖是這樣說,林夏薇出門前還是用自己的圍巾仔仔細細的把胖虎的腦袋包起來,只露出一對黑呼呼的眼睛。
抱著胖虎出了門,謝鴻文也從武裝部的辦公室出來了,見著林夏薇,他快步走過,“你抱誰家孩子呢?”
謝鴻文並不怎麼喜歡小孩子,蓋因部隊熊孩子太多,那些個孩子又太熊,一天調皮搗蛋個沒完,讓你生氣都生不起來。
“許姐家的侄孫。你幫我把車框裡那個布袋拿出來一下,我媽今天早上給我裝了點糖瓜粘讓我給同事吃,我差點就忘了。”有謝鴻文在,林夏薇也懶得伸手了,直接吩咐謝鴻文。
謝鴻文十分聽話,把布袋給林夏薇以後,他在林夏薇身邊狀似無意的問道:“夏薇,你喜歡孩子啊?”
林夏薇就著謝鴻文的手打開布袋,給胖虎拿了一個糖瓜粘,“嗯,喜歡,特別喜歡。”為了證明她是真的喜歡孩子,她還在胖虎的臉上‘biaji’的親了一口。
謝鴻文:“……”好嫉妒好羨慕這個胖小子!
“你的事情談完了嗎?”林夏薇也沒問謝鴻文喜不喜歡孩子這個問題,太過多餘,任何男人在當爸爸之前都嫌棄孩子煩,但在當了爸爸以後就會進化成奶爸。
“告一段落了。”
林夏薇看了他一眼,記得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是來找武裝部部長的,現在又是一來來一天,林夏薇心中猜測著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謝鴻文這個部隊軍官到地方來和武裝部部長一談談好幾天。
但,林夏薇知道,好奇心能害死貓,因此,她絕對不會多問一句。
謝鴻文微笑著凝視林夏薇,林夏薇沖他笑了一下,“那我先進去了,外面挺冷的。”
謝鴻文手插、進軍裝褲兜,聞言點點頭。
下班以後,謝鴻文已經等在門口,林夏薇坐上謝鴻文的車,在許姐他們的打趣下揚長而去。
兩人到了林家,謝鴻文吃了一碗豆腐腦跨上車走了,晚飯過後依舊是林夏薇一家的親子時間,林夏薇手裡拿著毛衣針飛快的織著,林景城問林夏薇:“薇薇吶,你和謝家那小子相處的怎麼樣感覺怎麼樣?”
林夏薇低著頭:“挺好的。”
“那就行。”林景城說完便不再開口。
林夏英在一邊傻樂,林夏薇看不過去了,踹了他一腳:“你這是沒吃藥?沒事傻樂什麼?”
林夏英一臉夢幻的轉過頭來看向林夏薇:“薇薇吶,謝鴻文叫我哥了,哈哈哈,他大我兩歲,叫我哥,哈哈哈。”要知道他從來沒有被比自己大的人叫做哥過呢。
林夏薇不忍直視的轉過頭,跟何桂平對視一眼,何桂平也一臉郁悴,兩分鐘後林夏英還在樂,林夏薇忍不住要懟他了:“別樂了,你說就你這傻了吧唧往怎麼教學生的?不會是在誤人子弟吧?”
聽到林夏薇提及他的職業,林夏英臉色一變,怒瞪林夏薇,“滾。”
林夏薇家其樂融融,謝家卻是在上演荒誕一幕。
此時的謝鴻文靠在門框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炕上的女人表演。
“鴻文吶,當年不是姨不送你去上學啊,實在是家裡窮啊,你弟弟才兩歲,我身體不好掙得公分少,你爸爸身體不好,實在是沒法子啊!”謝鴻文的後娘姓劉,叫劉小糙,沒嫁給謝鴻文他爹謝國柱之前是個沒孩子的寡婦。
在謝鴻文他娘死了以後就和謝國柱勾搭上了,不到一年就結了婚,沒孩子前劉小糙對謝鴻文還好,待他沒多親厚卻不少吃穿,可這一切在劉小糙生下謝傳宗以後就變了。
劉小糙開始防著謝鴻文,謝鴻文多吃一個饅頭都會惹來劉小糙的不快,在謝鴻文讀完初中以後攛掇著謝國柱把他送去廣東打工。
謝鴻文自然不能幹,去找了他大姨,這才當了兵。
當兵十多年,謝鴻文從來沒有給家裡郵過一封信沒給家裡拿過一分錢,但謝鴻文在村中的傳言卻從沒停歇過。
劉小糙後悔嗎?悔啊,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她指定把謝鴻文當祖宗供著,不指望多孝順她,就提攜提攜兄弟就夠了啊!
謝鴻文他爹謝國柱拿著煙槍抽著煙,在煙霧的遮擋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謝鴻文的弟弟謝傳宗在他的房間,聽到動靜出都沒出來。
劉小糙乾嚎了半天也不見謝鴻文答茬,這戲也唱不下去了,訕訕的閉了嘴,拿腳去踢謝國柱,謝國柱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劉小糙低著頭,咬碎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