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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具備讀心能力的喬大統領眨眨眼,從善如流地答應了:
「好。」
雖然不知道管清閒為什麼又突然想通了,但……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喬榭揚起唇角:「那麼……」
話還沒說完,便被管清閒搶白:
「先說好,你不准占我便宜!」
喬榭要說的話卡了一瞬,飛快地轉了口風:
「我占你的便宜了嗎?」
怎麼沒占!
管清閒狠狠瞪了喬榭一眼,張口便問:
「還有事嗎?」
喬榭老老實實地搖頭:「那倒沒有。」
「哦。」
管清閒微微笑著點頭,一骨碌從地上爬起,走到窗旁,默默地推開窗板,然後望著喬榭,意味無需言表。
懂進退知禮儀的喬大統領款款起身,順從地跳出窗戶,又沖管清閒笑著點頭:
「這就走了,不必相送。」
眼見他這番舉動,管清閒心中懸著的大石瞬間落地,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沖喬榭揮揮手,隨後毫不留戀地推窗。
眼見窗板就要合緊,最後時刻,一隻手突然從縫隙中穿出,扳住窗板一推,管清閒反應不及,眼睜睜看著窗板在他眼前再度大開,喬榭那張擾人心緒的臉再度出現,他的心跳忽然加快,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一跳:
「艹!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
這三個字脫口而出前在喬榭的舌尖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喬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上下打量管清閒,直把後者看得渾身冒雞皮疙瘩。
眼看管清閒將要炸毛,喬大統領這才移開目光,瞬間化為正人君子:
「我來提醒你,過幾日宮中擺宴,萬事小心。」
管清閒正要撒氣,卻被他一句話堵了回來,憋了一肚子無名之火,聞言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喬榭:
「怎麼,還有人要害我這個廚子不成?」
猜得還挺准。
喬榭深深看了管清閒一眼,沒有搭腔。
管清閒卻沒注意他的神色,只對喬榭提點的話嗤之以鼻:
「管它什麼宴不宴的,我又不出禁軍值班房的門,宮中擺宴關我什麼事。」
「難說。」喬榭知道內情,此刻見管清閒並不警惕,他只得搖搖頭,將話講得更透,「再過幾日就是端午,聖上已下令當夜宮中大擺宴席,招待百官,若是御膳房人手不夠,少不得要調些人過去,萬一你……」
「你說什麼?」管清閒忽然抬頭望著喬榭,眼神有些木楞,「端午?」
「對啊。」喬榭雖不明白他怎麼會做出這般反應,但還是貼心地推開另外半扇窗戶,指著夜空強調道,「端午。」
黑沉的夜幕中,皎皎明月高高懸掛在銀河之中,被眾多星辰簇擁。
管清閒愣愣地望著那幾近圓滿的明月,腦海中轟然降下晴天霹靂。
原主被斬首,貌似就是端午節後。
……蒼天。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肯定以為作者今天斷更對吧?
其實作者非常勤勞!!!
第51章 送上門
管清閒本以為,身負巨債不得不繼續配合喬榭演不知道會被用哪種方式占便宜的戲已經是他人生的低谷了。
萬萬沒想到,他剛在這個低谷中趴下,立刻掉進一個黑不見底的深淵,這個深淵名為——
身負巨債不得不配合喬榭演不知道會被用哪種方式占便宜的戲並且生命的進度條所剩無幾。
現實之慘痛,簡直使人潸然淚下。
站在長長的御道一側,管清閒注視著一點一點爬上宮牆的那輪紅日,數不盡的思緒在胸腔中翻滾,晶瑩的淚花在他的眼中閃動。
「這麼美的景色,不知以後還看不看得到……」
被高高宮牆隔在天際另一方的朝陽灑下燦亮的光,長長的御道沐浴在這微涼的明澤當中,身著天藍短襟衣著幹練的青年微微仰臉望著朝陽緩緩升起的方向,神色肅穆而又傷感。
這本該是一副極為觸人心弦的場景,然而在場的另一人卻完全沒有此等閒情逸緻。
「你怎麼回事?」管大海虎著臉站在一邊,只擔心耽擱了上工的時間。
他剛一進宮來就被管清閒攔在路上,還目睹自家兒子對著一面牆指指點點。不就日頭嘛,有啥好看的?幾十年了不都這樣兒!難不成……
管大海的目光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管清閒一通,狐疑地問:
「你受啥刺激了?」
「爹,我沒有!」
「沒什麼?沒事兒你帶我看日頭?!」
管大海拉下臉,慣常擺出嚴父的架勢教訓兒子,見管清閒被自己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冷不丁開口,再度逼問管清閒道:
「你是不是又幹什麼讓你老子丟臉的事兒了?」
「不不,我沒有……」
「真沒有?」
「真的!」
「沒有最好,否則看我不教訓你!」
說完,放下心來的管大海嘟囔著轉身便要走。
管清閒見狀忙拉住他:「爹!」
管大海只回頭瞅了管清閒一眼:「還有什麼事?」
腳步還朝著御膳房的方向,顯然不打算跟自家兒子展開一場又發人深省的促膝長談。
管清閒嘴張了又張,只好認命。他本想渲染一下氣氛,然而管大海完全不按照套路來,現下他只好單刀直入,一咬牙,將自己心中想說的話盡數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