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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望見暗處那兩道緊貼在一處的軀體的同時,一道壓抑不住的喘息傳入耳中:
「啊……」
明明方才的宴席上滴酒未沾,楚風鳴卻覺得自己此刻已然醉了。
情、欲如同濃烈的酒意翻湧,從軀體的某處蔓延開來,控制了他的四肢百骸,狂野而原始的意識第一次完全壓過理智,使得向來沉穩自持的他大腦一片空白,只為衝動驅使著動作。
懷中人細碎的呻、吟聲不斷傳入耳中,楚風鳴不斷躍動的心臟卻被快感牽引著不知落在何處,他偶一低頭,正對上景曦星辰般燦然明亮的雙眼——夜色掩映,在這暗得仿佛世上只剩下二人的密林中,仍一眨不眨地望著楚風鳴,往常總是不好意思地躲閃的眼中此刻盛滿炙熱的愛欲。
如同一點焰火,繚繞了楚風鳴的心原。
楚風鳴動作一頓,墊在景曦後腰的手臂忽地施力,將原本被他抵在樹幹上的景曦抱了起來。
抱!了!起!來!
一棵樹後絲毫沒被人注意到的管清閒僵硬地站著,幾乎要和草木融為一體。
情緒只是由疑惑過渡到震驚——短短數秒之內,管清閒甚至沒來得及閉眼,便將所有不該看的片段盡收眼底。
原書男主此刻正盤在自己的指路明燈軍師男二腰上,緊扣雙手顯然十分享受,而原書中智力擔當並且走體弱多病人設的男二此刻,他媽的龍精虎猛還力大無窮!
在二人的抵死纏綿中,管清閒甚至能看到大樹在顫抖,能聽見樹幹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大腦終於恢復的運轉,然而管清閒眨眨眼,腦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是——
難度指數,五顆星。
詭異。
太他媽的詭異了!
管清閒一個激靈,立時轉身朝著樹林外挪動。即便震驚,即便頭腦此刻不甚清明,他也沒忘了彎腰躲開頭頂垂下的樹梢,也沒忘小心繞開枯枝同矮樹叢。
短短几米距離,管清閒努力忽視著寂夜中的異動,壓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直到腳底板落在偏僻小徑的磚石上,心中那顆懸著的大石才猛地落下,在他脆弱的心臟上狠狠地砸出個豁口。
他剛才,到底都看見了什麼?
管清閒渾身一哆嗦,酒完全被嚇醒了,他甚至不敢回頭再看一眼,轉身沿著小徑飛快地奔跑,一心想逃得遠遠的。
眼見馬上就要轉過拐角,管清閒雙眼微亮,心中充滿了逃離噩夢的希望
然而天不遂人願,一堵突然出現的人牆擋住管清閒的去路。
遙遙望見有人突然出現,管清閒心中猛地一驚,想要停下卻由於慣性,完全來不及剎車,眼看二人就要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忽地那人影一閃,輕輕巧巧便竄到了一旁。
管清閒心中剛生出慶幸,腳下一絆,眼前的場景猛轉,鋪滿堅硬磚石的大地近在咫尺,他輕鬆的表情立時不受控制地轉變成驚慌的神色。
「啊啊啊啊!」
管清閒完全失去平衡的同時緊閉上雙眼,預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來臨,反倒是一道熟悉的戲謔嗓音率先傳入耳中:
「喂,睜眼了!」
隨即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管清閒感覺雙腳在地面上站定,於是忙睜開眼,卻見身前緊抓著自己手腕的人不是喬榭又是誰?
喬榭一手還捏著管清閒的手腕,見他瞠目結舌,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意外中反應過來,於是笑道:
「不必太感謝我,我可不想一會兒在床上對著一張缺了兩顆門牙的臉。」
「……啥?」
管清閒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否則他怎麼會聽見喬榭剛才說什麼在床上,嗯,一定是聽錯了。
一定是!
喬榭一看管清閒的臉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不遠處藏在陰影中的人,抬手裝作悶熱煩躁的樣子,扯散衣襟,另一隻拽住管清閒的手按得越發緊了。
夜色中,他落在管清閒身上的袒露著赤、裸欲望的目光,像是算好了般被那眼線見到。
也分毫不差地落在管清閒的眼中。
管清閒打了個寒戰,他猛地轉身想跑,然而一隻手分明還被喬榭捉住,輕而易舉便被扯了回來。
二人面對面,喬大統領揚起唇角,管清閒克制不住地虎軀一震,菊花一緊,鵪鶉一般戰戰兢兢地張開嘴:
「喬、喬大統領……」
喬大統領銳利的鷹眼微微眯起,無意識舔了下唇邊:
「我會溫柔的。」
「……」
眼見管清閒眼神閃爍,還想再推脫,喬榭在心裡估摸了下時間,覺得是時候「藥效」發作了,於是他送開了拽住管清閒的手,還沒等後者高興兩秒,喬大統領如閃電般再次抬起胳膊,一手攬腰,一手扣腿,一個矮身發力——
老鷹把鵪鶉扛上了背。
鵪鶉嚇得結結巴巴,連敬語都冒出來了:
「請、請問您……」
話剛起頭,身後傳來一陣奇異的觸感,好似某部位被某隻不規矩的手給擰了一下。
管清閒整個人從頭到尾都安靜下來了。
一動不動,如同被電得沒了知覺。
善解人意的喬大統領對自己舉動的效果十分滿意,並決定以後都要多多運用,以增強自己的動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