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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大統領:「……你早就知道了?」
「剛剛才知道!」管清閒連忙舉手為自己澄清。
喬榭頭疼:「既然知道他是亂黨,這麼危險的時候,你還敢跟著他到處跑?」
管清閒趕忙解釋:「我被抓到這兒來,是福喜偷偷把我放出來的!剛剛那些亂黨還要殺了我們……」
喬榭剛收回劍,放柔了神色,聞言又是一聲冷笑:
「殺你們?你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管清閒眨眨眼:「什麼身份?」
喬榭扯扯嘴角,鏗鏘有力道:
「前朝太子!」
「……」
……打擾了。
管清閒本以為福喜只是前朝亂黨中的一個小小的奸細——哪個重要人物會願意到宮裡當一個危險係數極大的太監!
管清閒還在神遊天外,門外的打手還在鍥而不捨地撞著門板,幾人先前堆在門前的雜物險些被撞散。
見喬榭不耐煩地抽出刀後便徑直走到門邊,管清閒也顧不得危險,忙跟了上去,緊張問道:
「你要做什麼?」
「嗤——」
銳利的劍鋒穿透門紙,精準地落在一人身上,伴隨著一聲慘叫,喬榭乾淨利落地抽回刀,仿佛剛才戳的是個面人——如果忽略剎那間噴涌在門板上的猩紅血液的話。
眼見原本堆在外頭想要破門的人一下子退了好遠,管清閒滿心不可置信:
「他們這是退了?」
「怎麼可能。」
隔著書案,喬榭從門縫中瞥了眼外頭的情形,便道:
「把東西搬開,準備衝出去。」
見他還說著便已開始推東西,管清閒忙過去幫忙,門前很快便空了。
這時喬榭從門縫中往外掃了一眼,同時從懷中摸了個東西丟向管清閒,待他手忙腳亂地接住後,喬榭低聲囑咐:
「等會兒我帶他們衝出去,先把人引開,你一得空就點燃信號彈,明白嗎?」
將目光從手中煙花模樣的東西上移開,管清閒略有些緊張都看向喬榭:
「怎麼沖?」
喬榭提起劍在他眼前晃了晃,語中含笑:
「就這麼沖。」
說罷,不待眾人反應,猝然抓過福喜,同時踢開門板衝著外面的一眾人高聲道:
「你們的太子在我手裡,不想讓他死的話就趕緊讓開!」
說罷,刀一橫架在福喜脖子上,押著他走了出去。
管清閒見狀心頭一驚,隨即豁然開朗,忙握著那信號彈,緊跟著喬榭走出書房,剛站到長廊上,卻發現外面圍著的人並無他想像中的驚慌畏懼,反而交頭接耳,神色頗有些……疑惑?
黑壽突然從後方貼上來,湊近管清閒的耳朵低聲道:
「對面都是些生面孔……」
「……是嗎?」
管清閒嘴角抽了抽,耳朵靈敏都捕捉到理他們最近的兩名打手充滿疑惑的簡短對白——
「那是誰?」
「不知道啊。」
「那咱愣著幹什麼?上唄!」
管清閒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並且下一秒,這預感成為了現實。
小嘍囉們面面相覷了一陣,不知道哪個角落傳出顫顫巍巍的一聲「沖啊」,下一秒,受了鼓動的嘍囉們一擁而上,絲毫不顧福喜的死活,舉刀便往喬榭身上砍,被後者一個閃身靈敏地躲開。
「快發信號彈!」踢開一名打手,喬榭轉頭想衝到管清閒身邊,奈何源源不斷的人從四面八方撲上來,他只得在舉刀應付的空隙衝著管清閒倉促喊了一聲。
由於全部火力都被喬榭或黑壽吸引走,管清閒和福喜只需面對三兩個突破防線的大漢,然而就這麼點兒敵人也把他們倆逼得抱頭鼠竄,聽見喬榭的話,管清閒連忙掏出信號彈:
「點燃,點燃……誰有火?!」
危急時刻,管清閒焦慮地摸著懷裡,恨不得自己化成一個火摺子好點燃信號彈。
聽見這話,喬大統領身形一僵,踢飛嘍囉的腳差點落空,扭頭一看,發現管清閒一面舉著信號彈,一面瘋狂奔跑以躲開身後唯一窮追不捨的嘍囉。
喬榭無奈地嘆了口氣,腳尖一點,越過中間無數嘍囉的頭頂,徑直落在管清閒面前。
正被恐懼籠罩的管清閒只覺眼前忽地一黑,緊接著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攔住,他正要掙扎,耳畔突然傳來一股溫熱的觸感,喬榭熟悉的聲音傳來:
「傻子,拉掉引線不就行了……」
管清閒的手被喬榭拉起,扯掉信號彈上那根長長的引線,他眼睜睜看著一粒火光自信號彈發出,順著炮筒的方向直直衝出小院上空,在蔚藍的天空中炸開,形成一團異色的煙火,久久不散。
「殺——」
整齊劃一的喊殺聲遙遙響起,沸反盈天,顯然是山中埋伏的官兵衝進寺了。
然而現下,管清閒滿心的注意力都在他和喬榭交握的雙手上。
看看喬榭得意的臉,再看看自己手中已然失去效用的信號彈,管清閒真心實意地發問:
「你明明就可以自己點燃信號彈,幹嘛還要我來?」
「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喬大統領語氣誠懇,神色得意,顯然是覺得自己此舉英明無比。
管清閒:「……」
論套路,就服喬大統領!
作者有話要說: